和绑定奶面基后(25)
他忐忑不安, 也知自己着了魔。
但他敢作敢当, 揪住姜笑的衣服不放,气势汹汹,其实色厉内荏, 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讨债模样,一双凶恶的吊梢眼瞪住姜笑,其实满面通红,紧张到双手颤颤, 一推就倒。
夏夜的热气马上就沿着地面蒸腾而上。
天气却瞬息万变,云层翻滚,仿佛下一瞬就要落下暴雨。
姜笑缓缓回过神, 随即意识到自己身上开始流汗。因体质问题,他很少流汗,医生叮嘱他要保暖,久而久之, 他可以穿很多件衣服也不觉得热,早已习惯。
此时一反常态,一滴汗水沿着眉梢下滑,在那颗红艳的痣上停留一瞬,又摇晃落下,经过脸颊,最后停留在他下颚,好痒、好烦人。
他想用手抹掉,那颗汗珠反而先声夺人,稳稳落在他的手背上。
很烫的温度,像靳寒舟的眼睛,灼得人心口发颤。
不过,兴许是两人沉默太久,画面定格,中间空白太多时间,靳寒舟脸上闪过不甘心,不安漫上双眼,那里的光微微黯淡,他羞愤地捏住拳头,怪自己失控,好羞耻、好生气,耳朵尾巴都要无力耷拉下来,又焦躁地想要咬住指甲原地转圈。
然而下一秒——
靳寒舟忽觉自己双脚离地,惊得他寒毛直竖,像只受惊的猫,瞳孔倏然放大。
姜笑撑着他的腋下将他抬起,然后将他放到长椅上,背着光居高临下,只看见一片黑色的影子,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好大的力气。就是靳寒舟也吓了一跳。
姜笑斯斯文文,举手投足那样温柔,谁能想到他能把体型差不多的男人提起来?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隐藏着一头野兽。
姜笑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冰凉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靳寒舟的下颚摩挲,他似乎在笑,又叫人看不清楚。
靳寒舟愣一瞬,扬起下颚,露出兴奋又疯狂的笑。
是他将他的野兽召唤出来。
但他亦不是乖巧的小白兔,撑住上身起来,下一瞬,后颈被不容抗拒的力量扣住,姜笑倾身而下,湿热的吻伴着暴雨降临。
雨声淅淅沥沥,间或电闪雷鸣。
姜笑一手扣住靳寒舟的后颈,一手掐住他的下颚,强硬地吮吻啃咬他的嘴唇,靳寒舟亦不甘示弱,搂住他的肩,贴紧他的肌肤,让彼此热度相交,几乎连为一体。
这样暴雨的天气,两人却在顶楼醉生梦死意乱情迷,剧烈喘息声被雷雨声掩盖,雨水将他们淋湿,谁的身上都湿黏滑腻,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近乎赤身素体,身体线条尽显,衣料消失,离对方又近一分。
忽然,那边传来一道惨叫声——
好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生生刺瞎了眼睛。
顶楼连接下面的门大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道出现,发出惨叫声的人是姜悦,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姜喜性格内敛,倒也没有发出惨叫,只是就连表情,也和她的哥哥九成相似。
半晌,姜喜的另一个哥哥才终于听见声音,缓缓将身下的人放开,又将对方从长椅上拉起,一举一动,不慌不忙,平静得再平静不过,直到对上对方的眼睛,彼此都察觉到对方眼中的幽沉。
刚才发生什么,又做了什么?
过一阵,靳寒舟亦回过神,长长舒一口气,一边整理衣服。他被吻得眼泛水波,一旦有外人在场,又露出凶狠一面,冷冷瞥了那对双胞胎一眼。
但战争终究还是结束了,回归现实。
口腔里弥漫着淡淡血腥味,姜笑捻了一下唇角,并无血迹,才知自己多想,嘴唇并未因为刚才的激烈接吻而破皮。
伴随着双胞胎的出现,一切都结束了。一时谁也没有出声,理智回笼,都有些微妙的古怪,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中了蛊发了狂,意乱情迷,更何况今天之前,他们还是朋友。
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一对朋友,像野兽一样在雨中接吻,尤其其中一个还是病人,他们却不管不顾,忘却一切。
越轨了。
热度退去,凉意漫起,都有一些难言的沉默。
“下雨了,回去吧。”姜笑说。
靳寒舟点头。
姜喜冒雨冲出来,“哥,你不能淋雨。”
“知道,让你担心了。”姜笑微微一笑,露出温柔哥哥的表情,然而他被吻得红艳的嘴唇却昭示一切皆非幻觉。
姜喜别开眼,不敢去看,好像哥哥突然就要离开了,姜悦由始自终没有出声,但他行动昭示一切,明明是个大男孩了,依旧紧紧抱住姜笑的手臂。
两个小孩都选择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由于身体湿透,必须要迅速洗一个热水澡,两人身体都湿透,况且都是男人,浴室够大,最快最好的方法是一起进去。
姜笑站在门口,险些就在开口,又迅速刹车。
“你先洗吧。”
“我不洗,你先去。”靳寒舟沉沉开口。
“你这样会很冷。”
“少说废话!”靳寒舟狠狠瞪他,“把你自己照顾好,关心别人干什么。”
姜笑不再纠缠,“那我先进了。”
待姜笑身影消失,靳寒舟才猛地站起来,焦虑地在原地转圈,但他满面通红,在别人看来简直像一个满怀春意的神经病。
这一切太超出他的想象了,他本来是要将姜笑当做灵魂伴侣,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姜笑更适合他,可灵魂伴侣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情?他不但失控,还忘乎所以,甚至起了贪欲,什么“我要你以后都看着我”,他好奇怪,姜笑会不会将他当做变态?
可姜笑亲了他——
靳寒舟脚步猛地一顿,神经兮兮地捂住唇,瞪大眼睛,又觉不满意。
姜笑的杀伤力太强,让他头晕脑胀,如果再亲久一点,他一定可以杀回去,让姜笑在他身上不愿意离开。
忽然,一个小孩在他前面挡住。
姜悦冲他咬牙切齿,放下狠话:“我哥最爱的人永远是我和阿喜!”
靳寒舟大脑冷静,嗤笑一声,懒得搭理。
姜笑最爱谁不重要,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叫人无所适从。
靳寒舟颓然坐下,如雕像不声不响,面无表情发呆。
过了一会儿,姜笑出来,他还在走神,叫了几声仍然没有反应,于是姜笑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靳寒舟不做反应,如灵魂出窍。
他下意识要伸手摸靳寒舟的脑袋,动作突然一顿,将手收回,转而说:“差不多就该醒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感冒。”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
靳寒舟后知后觉回过神,看着关闭的门,垂头丧气,喃喃说:“他干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摸我的头,是不是觉得我好奇怪,可是他又明明说我奇怪的地方也可爱……”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好。
靳寒舟睁眼翻来覆去,一时想未来,一时想过去,一时又想现在,夜半才难得睡着。
视线一瞬陷入黑暗,过了一阵,靳寒舟又隐约有了意识,睁眼一看,周围情景一变,他蓦然一惊,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前方的电视机隐隐闪烁光芒,动画片里小人快乐地跳动,音乐声欢快喜悦,靳寒舟的脸却难得出现恐慌。
似梦似真。
他陡然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又回去了。他慌张推门,敲门,撞门,无人理会。但门外分明有别人的欢声笑语,那些人与他有同样血脉,却冷冷无视他的所有祈求和挣扎,唯有一个保姆在门外无奈又愧疚地解释着道歉着。
“少爷,别撞了,惩罚时间还没有结束,您真的不能出去,对不起,我不能放您出来,不然、不然我的工作……”
“谁要听你的废话!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靳寒舟声嘶力竭大喊,忽然,门外出现一把熟悉又温柔的笑声。
“姜笑?”他静下,茫茫然伸出手,隔着门去触摸他,脸颊乖乖贴在门边,去听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