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汛+番外(18)
这是在求婚?这就是求婚吧?这个节奏是不是有点快?
蔺焰尘曾经听说过类似一见钟情、闪电结婚的事,他总觉得是都市传说,不可思议,滑稽可笑。
没想到自己有天会遇见。
他忽地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他差点没直接答应下来,想说话,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我……”
楚汛瞧见他神色变幻,蔺焰尘像变成愣头小子,心思写在脸上,太好笑:“你在想什么?我不为难你。我是跟你买陪游服务,没有要你奉献终生,你尽可放心。不是和你结婚。”
蔺焰尘心一下从云端跌下,脸色一变:“那你去和谁结婚?”还有别人?他怎么不知道。
楚汛老实说:“没有要和谁结婚。我只是想起这里可以同性结婚,我想去领一份结婚申请书留作纪念。”
他没觉得放心,他莫名觉得遗憾,接着又觉得这样想的自己很奇怪……蔺焰尘“哦”了一声。
楚汛宽慰他:“我不是难缠的客人,不要担心,我很通情达理。不是骗你过去强拉着要和你结婚,放轻松,不用慌,我真的只是想去领一份结婚申请书。你要是担心,我自己去也行,带你一起是不想瞒着你,而且,我怕自己又迷路。”
蔺焰尘:“……”
楚汛看他好像还是不放心的样子:“我刚开始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对不起哦,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结婚的。”
楚汛这么说,蔺焰尘居然觉得有一点点……不爽。
蔺焰尘问:“我那么没有魅力吗?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想和我结婚吗?”
楚汛认真想了下,摇头:“我说实话,不想。”
蔺焰尘兀自气咻咻起来,质问:“为什么?”
楚汛瞧见他这样就觉得可爱,伸手捏他的脸颊肉:“你可爱是很可爱,小蔺你这么可爱的男孩子适合当男友,作为结婚对象会让人不安。”
又说:“小蔺,干你这行,结婚的话题不应该是禁忌吗?你还逼问得那么紧。”
蔺焰尘闭上嘴。
楚汛昨天在街上见到一对同性夫妻,无名指戴有婚戒,他真心羡慕。
即便没人和他结婚,在临死之前能见识下结婚申请书也是好的。
拉斯维加斯的婚姻旅游产业世界闻名,在这里不仅可以同性结婚,而且一天之内就可以办妥。他们到了市政厅结婚局,因为没有预先在网上预约,所以在现场排队,幸好人不算多。
蔺焰尘还在生闷气,楚汛则笑眯眯的,工作人员把结婚申请书给他,看到他们俩这奇异的气氛,还担忧地问:“你们确定要结婚?”
楚汛撇清关系:“他不是我的结婚对象。”
蔺焰尘转过头,冷声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工作人员很茫然,带着男朋友来领结婚证书,又说不是结婚对象,真是让人搞不明白的状况。
这张结婚证书只是张薄薄的纸,捧在手上轻的像没有重量。
楚汛却很喜欢,为此感动。
在国内的时候,他认识过同志朋友,都成天嚷嚷着要去领国外领结婚证。其实大家都知道就算跑去国外弄到这一张证书,回国以后依然不会被承认,并不受法律保护,但还是会很想要啊。普通情侣轻而易举可以做到,对他们来说是触不可及的。能够看到自己的名字和所爱之人的名字并排写在结婚证书上面,就已经很让人心怀慰藉了。
楚汛珍重地把这份结婚证书保保存起来,他还想带回国,准备后事要记得提醒他们让这张纸随他一起进火化机器。
楚汛没哄蔺焰尘,一来是因为他这次也弄不懂蔺焰尘为什么生气,二来,哄小蔺这件事嘛,全看他心情,他愿意哄两句,是他觉得有情趣有意思,眼下真的懒得哄。
蔺焰尘气了一会儿,泄气,他左右想想,楚汛并无过错,是他在自作多情,自以为魅力无边。
蔺焰尘看着楚汛把结婚申请书放好,问:“你很想结婚吗?”
楚汛说:“如果遇上一个我爱的人,那就结婚。”
但,这事得等到下辈子。
他们整理好行囊,再次出发。
飞行两个小时,落地后乘车三小时,抵达雪山脚下时天已入暮。
虽然已换上保暖的羽绒衣,楚汛还是被冻得一个哆嗦,赶紧和蔺焰尘一起进酒店,放上一浴缸的热水,躺进去暖暖身子。
洗完澡出来,发现套房的客厅里多出新东西,齐整全套的滑雪设备,崭新,未使用。
小蔺效率太高。
楚汛兴冲冲地说:“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啊,看来是个行家。小蔺,你怎么什么都会,有你在,看来就不比请滑雪教练了。”
蔺焰尘可不想帮楚汛找什么滑雪教练,拉拉扯扯的,他绝对无法接受。
但是……他其实……不擅长滑雪。小时候玩过,忘得差不多了。
为了维护在楚汛心中“小蔺无所不能”的光荣形象,蔺焰尘硬着头皮说:“呵呵,那是自然。包在我身上。”
赶路赶得累了。
楚汛洗漱后倒头睡了。
蔺焰尘背对着楚汛,偷偷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滑雪的技巧和诀窍。
先把知识学到,实践时稍微练一下,头几把就用太久没滑雪所以略为生疏做借口,反正,楚汛什么都不会,应该不会太难哄骗。
他像是读书时忽然被告知明天突击考试的学生,不得不熬夜临时抱佛脚。
资料查到三点多他才睡觉,依然担心实战上场,安慰自己,运动相通,他擅长挺多种运动,学个滑雪总不会太艰难。
睡得晚,醒得也晚。
楚汛叫他起床。
蔺焰尘什么都没看清,打着哈欠说:“我现在去洗脸换衣服……”
楚汛说:“你看看外面。”
天公不作美,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今天的滑雪计划注定要取消了。
好好好,蔺焰尘一愣,真的开心,就算知道逃不过,但能躲掉一天也好,他再多查些资料。
蔺焰尘心里乐开了花,嘴巴却违心虚伪地说:“啊,运气不好,真遗憾,怪我忘了查天气预报。”
楚汛却说:“是运气好,我们要是晚一天,就到不了这里了,行程更得推迟。”
虽然不能去滑雪,但是楚汛不想闲着。
度假村里有娱乐中心,设施一应俱全,今天下雪,不少人来这打发时间。
楚汛逛了一圈,看到一台空着的台球,说:“走,陪我打台球。”
这个蔺焰尘会,问他:“玩哪种?”
楚汛说:“斯诺克。”
蔺焰尘点头。
蔺焰尘本来以为楚汛是随便玩玩,打着打着,发现楚汛的台球技术相当不错。
楚汛是斯诺克发烧友,他挺喜欢台球,一个人也可以玩一整天。
蔺焰尘站在楚汛背后,看着楚汛俯身,腰线陷下,自臀部回弧,勾出一道诱人的线条。
咽了咽口水。
第18章
砰。砰。砰。砰。
台球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接一个干脆利落地落袋。
斯诺克区别于其他台球玩法的特点在于,玩家要想办法控制白球的走向,给对手制造障碍,细微的偏差都要精密计算,非要考验耐心。
下杆击球时要精神力集中,蔺焰尘喜欢楚汛微微蹙眉全神贯注的神情,性感的无与伦比。
但,毕竟只是娱乐。
击出以后,楚汛会松一口气,抱着球杆,和蔺焰尘闲聊几句。
蔺焰尘不吝恭维他:“你打得好,我打不过你。”
楚汛谦虚:“还算过得去而已。”
他感慨说:“现在全球一体化,其实去哪玩都大同小异,娱乐项目都是这些,没什么新奇。纪念品小店里的商品一看标签,全是made in china,我打开国内购物网站一搜就有便宜货,一点也不想当冤大头。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哄骗外地游客的。”
蔺焰尘说:“但空手而归的话,又让人觉得哪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