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打我啊(3)
除了目标萝莉以外,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男子在场。即便他脸很好看,左信内心是拒绝的。
可怕的是,那男人的反应比他更快,一伸手就把桌上电脑合起来关机了。
他跑不了了。
这个动作就像高能预警,让左信的神经连带着肌肉一并紧绷,想要尽可能的避免正面冲突似乎也由不得他了——男人一个屈膝冲撞,从身后把他压在了墙上,同时迅速用一根有点坚硬质感的塑料线缠住了他的手腕,反剪在背后,他的面具刮擦着墙面,棒球棍“锵啷”一声掉在地上。
甘舜他妹都吓傻了。
她不知道她哥竟然如此生猛,明明只是个无聊的宅男,在她面前总习惯忍气吞声,事事谦让,不与她计较,这时却微微敛起一双漆黑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偏头一指门口。
“出去。”
她往后退了一步,好像联想到自己做错了事,招来了网络上盛传的制裁者——那人现在正被甘舜压制着,无法动弹和呼救,翕动的喉咙泛着红。
甘舜声音很轻,像在对口型一样,几乎称得上是温柔的。
“一个字都不许说。”
她想都不想就往外跑,一把甩上门,巨响让左信的耳膜都在胀。
他吞了口口水,满心充斥着三个大字,坏菜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而他现在严丝合缝的贴着墙,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非常悲情。
明白了眼下的处境,他委曲求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串微弱的话,“哥们儿,知道我是谁吧。”
尽管他在网络上已经被那些无孔不入的八卦贴扒得连条裤衩都快不剩了,对自己的人气还是不能太自信。
为民除害都要染头发变装的左信大神如是说。
“知道。”
男人的声调听起来却出人意料的冷静,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表达,当然,手上的力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让他得以寻找到机会还击和逃跑。
但是这成功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因为男人的身手确实好过他,个子也高他小半头,十分懂得拿捏人的弱点。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么?”他从面具下模模糊糊地问。
“也知道。”
这他妈的就很尴尬了。
“你问我答”的游戏陷入僵局,左信的手被勒得有些疼,他试着挣动了两下,扣儿系得死紧,绳子的一个头儿从他手心里滑过去,一捏,是个扁平的USB接口。
一种非同寻常的羞耻感,在男人贴着他说话的时候隐隐浮出了脑海。
“那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或许是无意的,男人的手蹭到了他露出衣摆的一截腰肢,由于他的紧张,那处的皮肤比手的温度要稍高一些,因此能够轻易的被感受到。男人好像看得出他手勒得痛,放松了些许钳制的力度,转而握住他的腰,肚脐贴上冰凉的墙面,让他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并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想,只是真如他所想,那就太荒谬了。
“不知道。”
他很诚实,实际上也想为自己拖延一些时间。
“但我猜,你一定不想让我把你的面具揭下来,左神。”
他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挨着他的耳边说话,下巴垫在他被迫架起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缓慢而有耐心地撩拨着他的耳朵,让他从脸到脖子都有点发麻。
他终于迟钝的觉察到,自己被这种亲密的行为分了神。当男人顺着他的腰摸进他的上衣里,他的脑袋里就像有十万个炮仗一齐炸开了花,群魔乱舞金光四溅。
“我不会这么干的。”他向他保证,“不过,想来点儿别的。”
那指尖带着清晰的轨迹,挑开他的面具一角,描摹着他嘴唇的轮廓,等他蓄力用牙去咬的时候,男人就像算计好了一般,隔着薄薄的单衣开始亲吻他的颈窝,左信顿时一松口,让手指趁虚而入,夹住了他柔软的舌头。
这算是彻底落入别人手里了。
这下他连话都不能说了,面具脱位使他的眼睛也被遮挡,一无所见,手被缚着,逼得他用肩膀去撞,抬脚去踩,却让男人提得脚跟离了地面,挤在人和墙之间,上衣掀到胸口,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被动的任由男人触碰。
想不到竟是个相当漂亮的孩子。
甘舜从后方打量他因手臂弯曲而突出的肩胛骨,很瘦,可线条好看极了,一条引人遐想的弧线自腰窝延伸向下,隐没在包裹着臀部的长裤之下。
光是这一眼就让他血热。
甘舜默不作声地笑,舌尖顺着脊梁的凹槽一路下滑,留下一条几不可见的湿痕。左信的手一下子攥紧了,小臂上青筋显露,抗拒的力量却在一点点流逝,连同念头都一并被抽干了,裤子褪到膝窝以下,沾着唾液的手指欺入窄缝中,他终究是禁不住叫出了声,面具被一把揭掉。
额发散落下来,他愣怔的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墙壁,猛然间没反应过来。
男人食言了。
被不属于自己的异物挺入,甘舜扭过左信的脸,与一双惊讶无措的眼睛在黑暗中相遇,然后用力吻上去。
“……真可爱。”
他舔着嘴唇,一边把自己深埋进青年体内,一边悄声告诉他自己的惊喜。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第03章
左信后知后觉的不太能接受这个事情。
他被一个不认识的美男子给操了。
还是诱奸。
十分不可理喻。
他从一觉睡醒到发现自己被人抱着,不可理喻了整个清早。
屁股的疼不是一句国骂能够概括的。他想,起码要对着大海把海鲜都骂出来的那种程度。
太荒唐了,重点是他根本弄不懂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它就这样赶鸭子上架的指挥完全部过程,不给左信一点儿挣扎和扭转的余地,显得他特别窝囊。
越想越来气,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趁那人还睡着,现在正是脱身的好时机。这么想着,他用眼睛搜寻着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合适的电子产品,笔记本,平板,手机,能联网的啥都行。
结果啥都没有。
左信这才意识到了,这个男的早就把他的门路摸清,明摆着是对付他的。
他知道多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左信自忖着,不排除有被人蓄意报复的可能,毕竟在他以这种形式在网络上声名狼藉时,舆论中不乏反对者的声音,说他是“愉快犯”、“暴徒”,无非也是些喜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他人的圣母婊,现实中十有八九是缩卵,左神根本不屑一操。
那你报复就报复吧,把人家勾引上床算几个意思。
他必须得赶紧离开这里。
左信眼角余光瞥见自己扔在床尾的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一团,里面应该是他被冷落了一夜的手机。手机虽然不如电脑使用方便,但用来进行简单的定位足够了,问题是自己现在怎么去拿。
屁股疼大可不计较,主要是身后那美男子还纹丝不动的搂着他的腰。
好像睡了一觉就成了他的东西似的。
不管对方是不是拔屌有情,左信是真的想射后不理。小心翼翼地将男人的手臂抬起一个堪堪够用的夹角,他把酸痛的腰从甘舜的手底下一寸寸的挪出来,松软的床铺极其配合的没有发出恼人的声响,使他的脱身比想象中顺遂。脚板触及地面,他半蹲下来去裤子里掏自己的手机,手心因为紧张而发汗,然而摸到的那一瞬间,他还有点儿不敢相信。
那里面塞的居然是他的内裤。
哪有什么手机。
这变态敢耍他。
对男人的最后一丝容忍也被败坏,左信皱着眉扭过头,正好和不知何时趴在床尾的男人面面相觑。
甘舜不像是刚醒的模样,眼眸清冽而深邃难测,一手托着下巴,看得到肩膀处线条明显的肌肉,嘴角斜斜扬起:“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