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天奇挥挥手,让她下去,单单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往书房走,三个人没有一个拦她,装着她没出现一样,继续吃着饭,单依安挑挑眉毛,嘴角扬起一道冷笑,单天奇气闷地皱着眉头,单依安的妈妈有些不安的看看儿子,又看看老公,轻声道:“要不,我进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单天奇皱着眉道:“不用管她。”
单依安的妈妈又端起碗,忐忑地数着米粒,单依安微笑着给她夹了一点菜,没一会,单单从书房拿出了两本书走了出来,依然不看他们一眼,就往外走,单天奇终于忍不住摔下碗筷道:“你越发不得了了!要从我这拿东西,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了!”
单单翻一下眼皮,转身,翻开笔记本第一页,上面写着她母亲的名字,单单指着名字的地方冷酷地说:“看清楚,这上面有我妈妈的名字,是我妈的东西,哦,你可能连我妈是谁都不记得了。”
单天奇因为她的讥讽生气地瞪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单依安却站起来,用他那副依然要笑不笑,满是傲慢的表情说:“哦,上面有写你母亲的名字啊?可怎么说也是从我家里拿出去的,总得给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夹带吧。”
单单强硬地反击:“我道是想夹带,可是我母亲从来没教过我这么偷鸡摸狗的事,不像某些人,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狼子野心,恶心的这个世界都找不出词语来形容。”
“那就请光明磊落地单小姐,把东西交给我过目一下吧。”单依安伸手。
单单抬头盯着他恨恨看了一眼,不愿意把母亲的日记本给他碰,可单依安一靠近单单,就发现了她脸上的泪痕和哭的通红的双眼,像是抓到了单单的痛处一般,可恶地笑着靠近她,轻声问:“呀,小妹,哭过了,被谁欺负了?”
单单死不承认地扭过头:“我没哭!”
“小眼睛都哭肿了,还说没哭。”单依安不依不饶地靠近她,抬手掰过她的脸,语气轻佻地问:“来,告诉哥哥,谁欺负你啦,我帮你报仇。”
“神经病。要你管!”单单见否认不了,恼怒地打开他的手,将日记本拍在他手上道:“要查赶快查!查完我要走了。”
单依安接过日记本,轻轻笑了笑,明明很美的笑容,却不知道为什么,让单单打了一个寒颤,单单似乎又看见了他身后的那对黑色翅膀,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无比巨大,像是一对煽动着的镰刀,瞬间就会将她割成千万片一般。
单依安伸出漂亮的手指,翻开日记本,他像是特别随意地翻开一页,竖起本子,就像中世纪欧洲的贵族少年,在清晨的阳光下,优雅地踱着步,高声朗读着诗句一般朗读道:“神啊,请宽恕我的罪孽,我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我明明知道他有孩子,却控制不住想要去爱他,想要得到他,这样迫切的心情,几乎将我磨成碎片!神啊,我要得到他,一定要!就算活着被自己的良心谴责,就算死后将堕入地狱永世受苦,也无法放手。”
单单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单依安,单依安的脸上满是轻蔑地笑容:“嗯哼,你的母亲没教你怎么偷鸡摸狗,有没有教你怎么拆散别人家庭啊?”
“你胡说!”单单瞪着单依安,瞪着单天奇,瞪着那个母亲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吼:“你胡说!你一定是乱读了!这个女人才是不要脸的小三!才是拆散别人家庭的贱人!”
“你骂好了,你骂的每一句都是在骂你自己的母亲。”单依安拉过单单,将日记本上的字强迫地放在她面前说:“知道吗?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等着让你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所受的一切委屈和痛苦,都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依安,够了。”单天奇皱着眉头发话:“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
单依安冷冷地笑,眼神充满仇恨地望着单单道:“我妹妹早死了,在你抛弃母亲的第三年,掉到井里淹死的。”
单单被他满眼的仇恨吓到后退两步,她低下头,傻傻地看着日记本上熟悉的字体,真的是母亲的字,真的是母亲写的!真的是!这一切居然是这样的!她不愿相信地使劲摇头,捂着耳朵,崩溃地大叫:“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信!我不信!你们才是坏人!你们才是!”
那天夜里,单单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度过的了,只记得父亲将她拉进书房,和她谈了很久,说了很多关于他和母亲年轻时候的故事,单单根本听不下去,一连串的打击让她的耳朵近乎失聪了,耳边竟是嗡嗡地声音,她只看的见父亲的嘴巴不时地张合着,说什么母亲死请求他不要说出真相,不要让她回国,因为怕后妈和单依安欺负她,也怕自己的女儿看不起她,说什么他以前偷偷去看过她几次,见她挺好的也放心了,正好前妻和单依安也不愿意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