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追杀(39)
他这句话说得很快,很自然,完全是不假思索就说出来的话。老人家愣了愣,问:“董小姐呢?”
“董莎是另一回事。”
“怎么另外一回事?”
楚汐笑了起来:“她怎么和郑平相比呢。”
这是他今天晚上在摸骨的面前第一次提起郑平的名字,用的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这样的一个口气,轻轻的,却又有千钧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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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摸骨的要走,楚汐也没有多留,只跟手下吩咐说:“以后经常请老人家来陪我聊聊,叫别人少去打扰老人家清修。”
他神态威严,语气高高在上。摸骨的知道这就是楚汐在警告他别乱跟别人说话了,楚汐可以一时信任别人,但是过后总会有个小小的警示意味在里边,让人时刻都感觉到他是有后路的,他做事总是有打算的。
老人家跟他欠了欠身,缓缓的退出去。楚汐叫人送他回了医馆,这时已经是傍晚了,摸骨的在门口停下,看周围无人才推开了自己家店的门。
夕阳余晖金红,迤逦越过房间的玻璃窗,长长的铺在地板上。一个男人坐在扶手椅里,仅仅是一个侧影就让人感觉到一种沉默、岿然、宁定的意味。他手上夹着一支烟,薄雾袅袅模糊了侧脸,眼底的神情在夕阳下看不清楚。他好像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很久很久,久到时光已经在他身上驻足;没有什么能吸引他的目光停留,他没什么情绪的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只在听见摸骨的进来时才低哑的开了口,低声问:“……他怎么样?”
老人家欠了欠身说:“楚少他命很薄了啊。”
“……啊。”
老人家想了想又说:“郑先生,楚少他真的很想念您……”
郑平偏过头,对着他笑了一笑。他这一偏头就能看见侧脸上淡淡的一道伤痕,横过脸颊一直延伸到耳边,虽然已经经过医生治疗整形,但是仍然能看见淡淡的痕迹。这道伤痕是在岩石上挂出来的,险些就伤到了眼睛。刚被救起来的时候很是惨不忍睹,但是所幸现代医学技术还是很发达的,仅仅是手术和药水就轻易的抹去了楚汐给他留下的伤疤。
郑平一开始是不想治的,他想留着,时时刻刻的都记着楚汐给了他什么。但是后来他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别人的劝说之下。他想他这个样子楚汐一定不会喜欢的,楚汐原本就不喜欢他,样子再难看一点,岂不是更招人厌?
伤痕和痛苦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髓里,那一刀穿过心脏最柔软最不设防的地方,刺骨的冰凉。
郑平抽了口烟,又缓缓的吐出来,烟雾朦胧中淡淡的说:“他总是那个样子,逼着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把自己逼到那个境地上去。”
“您不回去看看他么?”
郑平有刹那间的踌躇。他看过了楚汐,但是那是一个人的,偷偷去的,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偷窥着,看着他订婚,看着他难过,看着他卧病不起。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好像一旦告诉了别人他就输了,他是那么贱那么没出息,连他自己都想否认自己正在做的这一切。
郑平张了张口,发出来的声音自己都感觉懦弱:“……算了……他一定不想见到我。”
郑平低下头,把脸深深的埋进自己的掌心里。这个姿势让他看上去好像负了伤,连声音都破碎不堪:“……我怕我见了他,他会更生气……他本来就没对我有过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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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现在没什么事,所有事都是董莎给他准备停当。一个机构一旦形成了规则之后就好办了,哪怕上位者几天不露面底下人也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楚汐病了这么长时间楚家都没有乱,该发的货照样发,该赚的钱一分不少赚,不得不说是楚汐这几年来□有方。
他现在天天叫摸骨的过来陪着吃晚饭,情绪就会变得好很多。一开始金石不放心还在暗处跟着,后来看那一个老头儿,也慈眉善目的,就把警惕放松了很多。楚汐有一天晚上能下床了,在书房里跟老人家聊起来孔孟之道那种深奥的东西,结果聊的一开心就忘了时间,等董莎几次叫人催睡觉的时候才发觉已经很晚了。楚汐看看时间,客客气气的问老人家说:“要不今晚就在寒舍下榻吧,我叫人在外室准备一个房间,您看可以吗?”
老头儿知道楚汐一贯是不好留人的,连忙连连答应说:“那就烦劳了,烦劳了。”
楚汐点点头,自己回内室去睡觉。他现在都不叫人锁大门,晚上看守的人也少,内室和外室就一墙之隔。原本是董莎或金石住在外室守着他的,现在那老人家住一晚上,偏偏金石又好跑出去调戏人家新来的小女佣,于是外室的守卫就空了。
楚汐晚上一贯睡不安稳,今天又兴奋了跑下床来,结果半夜的时候烧高起来,口渴得醒了过来。他当时神智也很迷糊,隐约好像一个人温柔的抚摩着他的脸,他皱了皱眉低声问:“……谁?”
那人不说话,低头去轻轻的吻他。楚汐睁开眼,朦胧中看了一眼,问:“……郑平?”
郑平紧紧的抱了他一下,返身想走。但是他没走两步就被楚汐拉住了。楚汐拉着他的手,虽然力量微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人难以挣开。
楚汐迷迷糊糊的说:“别走……”
郑平猛地返身过去半跪在地面上,一手紧紧的搂着楚汐的腰,把脸埋在他身边,低声而压抑的问:“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楚汐没有回答,很久很久以后才听到他淡淡的、叹息一般说:“那我偿你的命好不好?”
郑平起身一把搂过他狠狠地吻了下去,仿佛在发些什么,那个男人说话的语句里都混合了泪水的味道:“……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只要你就好了,……”
第 45 章
楚汐没有反抗,事实上他没没什么力气反抗。仅有的那一点虚软的推拒看上去更像是欲拒还迎,成功的激起了郑平真正的欲望。
他一直都离楚汐很远很远。从开始到结束,从相见到离别,楚汐始终站在那层台阶的顶端,高高在上,伸手不及。郑平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走上去将他揽入怀中,然而事实上那只是错觉。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那个人,从来都没有。
他只是爱了,全心全意的爱了,也以为那个人爱上他了,那短短的快乐的时光就像是一个最美好的梦,最终被那重重的一刀颓然打碎。
人不怕坠入地狱,就怕曾经经历过天堂。
“我恨你……”郑平亲吻着楚汐的侧颈,喃喃地说,“我真的很恨你,在海里的时候,……那样深的一刀子……”
楚汐想推开他,迷乱间触到了他的胸膛,一道刀疤凸起的地方让他想起了那天的鲜血。
“……你疼么?”
郑平反问:“你觉得呢?”
楚汐压抑的呻吟了一声。郑平甚至没有任何爱抚的动作,他重重在楚汐锁骨下咬了一口,别在他腰上的手顺着皮肤下滑,然后猛地没入了楚汐的身体。
“……啊!”
“这就受不了了?”
那根可恶的手指熟练的开拓着无法推拒的身体,紧 窒的甬道和因为高烧而格外炙热的温度好像格外让人□。光是手指上传来的触感就让郑平脊椎上的神经都紧了起来,难以言喻的迫切的渴望一点一滴的摧毁着他的理智。
楚汐敏感的感觉到身上压着的这个男人有种摧残和破坏的欲望。他有点不易为人察觉的恐惧:“……轻点!”
郑平亲吻着他的脖颈:“想想看你给我的是什么?”
他肆无忌惮的噬咬着楚汐薄薄的皮肤下温热的动脉,只要轻轻一咬,轻轻一咬……这个人就再也无法反抗自己予以他的任何事了。
再也不会反抗,再也不会推拒,再也不会互相伤害……
郑平的声音有点发颤:“我以前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他的有点粗暴的扩张着身下的身体,动作是如此迫不及待以至于手指上粗糙的茧和指甲刮伤了甬道里柔嫩的肉。一点微小的痛苦都无限被放大,楚汐发出一声无声的呻吟,头拼命的向后仰,毫无防备的露出了脆弱的喉管。
郑平猛地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刹那间他都没有放轻力道,楚汐抬起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就在那个时候郑平紧紧的抓着他的后腰,贯穿了他的身体。
胯 下的器官一直在叫嚣着欲望,插入的刹那间快感电流一样通过神经,连肌肤轻微的摩擦感都被放大到让人难以承受的地步。
楚汐虚弱的想扳开郑平掐着他脖子的手,郑平俯身凶狠的吻他,然后放开了他的喉管。新鲜空气刚涌进气管就被残忍的阻断了,那个吻太剧烈,好像一头野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带着冷酷而不容拒绝的意味。
郑平把楚汐捞起来,上身甚至脱离了床面,更紧的贴近了自己的身体,“——知道么?你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