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知道我是谁(39)
北校区的春夏两季是学校三个校区里最美丽的。各种各样的鲜花和树木在经过许多年的成长以后变得更加精神抖擞。紫藤萝,月季,迎春,樱花,还有各种各样不知道名称的野花,相继绽放。坐在鹅池边上,四周繁茂的树叶将我包围,这时候会感觉自己是与世隔绝的。鹅池偶尔漾起的涟漪,灰色的小鱼,它们都见证了我们的初三,浸透了汗水和泪水的初三。成长是这样的困难,不经意间回首,那些伤痛都历历在目。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初中三年,就好像一路飞行过来。好在有雪漫姐姐的文字一直陪在我左右,她教会我懂得珍惜。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崎岖,我都要勇敢地走下去。过往的这些点点滴滴都汇成了爱的饱和溶液,滋润着我的心田,总有一天,上面会开出一朵百合花,这代表我已经长大。
秦猫猫:青春绽放在路旁很多个雨天,我打开文档,一点一点地读雪漫的文字,大部分是小说。
现在,窗外大雨如注,不厌其烦地敲打着玻璃。长长的水痕滑落下来,有时候,它们就像眼泪。玫瑰的故事在我的眼前舒展开来,她的欢笑,羞赧,执著,摔倒,每一幅都是动人的画面。
是谁在上演一场不孤单的戏剧是谁说一切都是那样忧伤如歌的青春绽放在路旁那舞台上的脚步有一点慌张
期待一场完美的演出(4)
我想起这些句子,在那本纸张粗糙的日记本上,我一笔一画重重写上。日记本是一个现在已彼此陌路的男生在我十三岁那年的夏天送给我的。倾诉在上面的许多纯真而固执的心事和烦恼,现在记起,心底依然百转千回。
我无法忘记那个深夜,妹妹蜷缩在我的身边嘤嘤哭泣的情景。小学时和她亲密无间的男生现在却行同陌路——她能够很轻易地复述出他们之间任何一次交谈,她记得他常有的动作,习惯的姿势。他们喝过一个杯子里的牛奶,一起说过奶奶家屋后的山坡和青糙。
可是,到了初中,再见那个男生——每次见到他,他都是沉默着低下头悄悄离去。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我的妹妹,他有了新的朋友和生活,他懒于记得或者干脆忘了我的妹妹。
妹妹低低的呜咽声融进那个长长的黑夜,她不停地说,为什么呢?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改变,他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样子,他再也再也不会和我说话了。她的泪水流到我的背上,温热的液体潮湿了我,我的心里却充满着无可奈何。我不知道该怎样劝慰她,我想告诉她,长大就是要面对分离,面对所有的愿意与不愿意。可是我开不了口,聪明的玫瑰知道这点,可是我的妹妹她并不晓得,即便她真的晓得,她也无法理解。我了解她的疑问,她不需要回答,只是自己的感伤和无奈逼迫得她不能自已罢了。就像那个送我日记本的男生,好久以后我质问他,他嗫嚅半天说,我想你误会我了。
误会,青春是多大的一个误会呀。完整抑或残缺,有谁说得清。
我见过她说的那个男生,很高的个子,木讷的神情。也许他永不曾知道,他对一个女生,有过这样深刻的伤害。
让我们原谅一下男生吧,他们的残忍,并非有意。他们总没有女生那样敏感细腻,有一天他们听到来自心底“哗啦啦”生命拔节的声音,才会真正懂得这些。
不得不说一说多米,“如果记起的都是快乐,我会选择记起。如果记起的都是烦恼,我会选择忘记”,这样大气落拓的青春宣言,我看到的时候,嘴角禁不住上扬。它让我想起另一个男生,三年前,大家坐在一起讨论将来要念哪所高中的时候,他说,如果考重点让我不快乐,那么我说什么都不会考。他是我们全班成绩最好的,当时大家笑得稀里哗啦,没有人在意。现在想起,我惊讶于他不露声色的智慧,那么小的年纪,就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和多米如此相像。
而苏玫瑰,女孩子的迷惘和犹豫,注定了她的旅程不能像多米一样从容潇洒。
她只能背负着伤害与被伤害,一路跌跌撞撞地走来。因为一颗执著自尊得不可改变的心,玫瑰无法接受母亲再婚的事实。她用刺武装自己,妄图伪装坚强。偶然的一次经历,在网上结识幽默善良的小蛮子,于是年轻骄傲的刺逐渐被软化,她寻找到新的自我。就像花朵要开放,再倔强的孩子也要呵护和阳光。
苏玫瑰终于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小小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