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远的唇齿力道适中,又放开,热气洒落低问,“暖暖,可以吗?”
他的身子绷得较紧,嗓音明显因压抑而略显几分嘶哑。
庄暖晨看着他,眼神迷茫,与他漆黑的眼眸对视,她觉得自己快被溺死在他那片深邃的海洋里……虽然她不懂男人的情欲究竟来得有多可怕,但也知道江漠远应该很难受,她手指所触及的地方,都能感觉到布料下灼热的体温,听他哑着嗓子在她耳畔低问那句可以吗,心底深处却涌起更多感动……
他,是个顾及她感受的男人,纵使在最关键的时候。
也正是这样,庄暖晨的思维才慢慢恢复了过来,刚刚被烈火燃烧的意识也变得明朗,可以吗?不行,她不行……
真的……
做不到。
她和他从认识到现在,从关系突然发生转变到与他刚刚的缠绵,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令她惶恐不安。
长睫在温暖的光线下微微敛下,她垂下眼,艰难说了句,“对不起……”她应该抱歉才对,因为他没像禽兽一样强行占有,这么尊重她的男人,她心生愧疚。
始头始来。江漠远凝视了她好半天,良久后抬手箍住她。
她不得不被迫看着他的眼。
“知道宴会情人的意思吗?”他低问,眼底的欲望缓缓掩下,却隐隐闪着未散的危险。
庄暖晨一愣,不明白他话中意思。
江漠远的目光紧锁她的迷茫,轻声道,“意思就是,我今天要了你是也理所应当的事。”
如同当头棒喝,她傻眼了,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神情很平静,目光很平静,连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可就是越平静,她才越感到害怕,也许,她已经挑战了他的权威……
“不……这、这不正常……”一时间,她竟不知道回答什么。
尖细的下巴下一刻被江漠远捏住,唇稍微扬,“跟我出席的宴会也不少了,你见过哪位情人像你似的逍遥?”
庄暖晨一下哑巴了。
她明白江漠远的意思。
这一年多,她大大小小也参加了不少宴会,见过形形色色的嘴脸自然不少,其中也不乏像她一样被扣上“情人身份”的女人,但她们跟雇主是怎样的关系不用多想也知道,甚至有的男人还将自己的情人像是送礼物似的送给他人。
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正因如此,她才对江漠远更加敬重。
江漠远,从来没对她提出过分要求,也没有像其他男人似的在情人面前大呼小叫。他始终对她体贴入微,在人前演足了戏码。
她感谢他,真的很感谢。
可今天,他是怎么了……
“所有见过我们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江漠远含笑,嗓音淡然。
“那、那只是演戏……”庄暖晨知道他是惹不得的男人,虽说看上去始终温和,颤了颤唇,“当初我、我们就说好的,我、我不……不陪c黄……”
说完这话,她的心开始提升,一直提到嗓子眼里,卡在那儿上不去下不来。她在等着一场连她都无法预测的风暴,也许,他的耐性已经没了,从此以后解除宴会情人的合作关系。
想着,也心生焦急。
还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了,这个时候如果他转身走了,她怎么办?
江漠远始终没再开口说话,她亦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在静静等待着他的裁决,没有一个男人在提出要求被拒后还不生气的,尤其是他这种看上去就没在女人面前受挫的男人。
客厅,陷入令人恐慌的安静。
像是涌出巨大的阴霾,笼罩了彼此。
庄暖晨被这种阴霾搅得不安,终于还是主动开口打破僵局,“江先生,其、其实我一直都挺尊敬你的,我——”
“跟我在一起吧。”没等她说话,江漠远突然开口说了句。
“啊?”庄暖晨一愣。
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江漠远凑近她,目光里透出一些坚决的光,锁住她的模样,嗓音似温柔似留恋,又似霸道,“暖暖,跟我在一起,从今天开始。”
他的声音重如磐石,从他胸腔扩散出来,一遍遍撞击她的心房。
在一起……
他要她跟他在一起?
他的意思是……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