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远带着醉意,眼眶湿了,他没嚎啕大哭,庄暖晨情愿他嚎啕大哭了。
轻轻搂着他的头,她想起很多事,想起自己也在他怀里大哭过的情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能有这么一天她也可以像他一样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细细安抚。
原来,江漠远也有脆弱的时候。
鹅黄色的灯光映亮了两人的影子,室内淡淡的酒气弥漫,这个夜,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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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旅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暖阳从窗棱间斜射进来,于光洁的大理石上闪过美丽的光圈,四周尽是白色,白的墙、白的c黄、白的c黄单被罩及c黄头上一束白色的马蹄莲,在她身边,还有穿着一件白色驼绒大衣的艾念。
白的刺眼,所以连同她的脸颊也是白色的。
她有些混沌,大脑也涨涨的,身边的艾念见她醒了后欢愉地叫了声,“老天爷你终于醒了,等着啊,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医生?
她是在医院吗?
很快,医生走了进来,艾念碎碎念,“她是刚醒没多久。”
医生给她简单地做了下身体检查,又问了她几个问题,问题有些她记得有些回答得比较迟缓,等医生大体上检查完毕后她才终于缓过神来。
“病人的体质不算太好,要多休息才行,而且情绪不能激动,现在看着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我建议是留院观察一下方便日后做个详细检查。”医生给出了个合理化建议。
“好好。”艾念点点头。
等医生出去了后,艾念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夏旅轻轻摇头,嘴唇有点干。
艾念给她倒了杯水,“你呀,也听到医生说的了,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等精力恢复了去做个检查也放心。”
“我怎么了?还有,你怎么在这儿?”夏旅很虚弱,抿了口水后才发现是红糖水。
艾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舔了舔唇回答,“哦,也没什么,只是你昏倒了,院方在你手机里直接找到了我的号。”见她迟疑了一下后又赶忙补充道,“哎呀,按照字母排列的顺序,我也是排在你的电话薄首位嘛。”
其实医生是打给庄暖晨的,后来庄暖晨找到的她,要她来医院看看,艾念知道这两人心有芥蒂,等夏旅醒了怕是见到了庄暖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意赶到医院的时候庄暖晨又补上了句:夏旅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友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只不过人心伤透了,再想着叙旧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夏旅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吃痛了一下。
“哎呀你干什么啊?这才刚做完手术你就——”话说到一半倏然停住,艾念意识到口误了。
果不其然,夏旅虽说病着但耳朵还好使着呢,一听这话陡然停住了动作,小腹的坠痛感令她心头划过警觉,伸手覆上小腹,眼神震惊地盯着艾念,颤抖着嗓音,“手术?什么手术?”
艾念叹了一声,欲言又止。
“艾念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夏旅的手指发颤,好不容易说完整了话,“是不是我的孩子?”
“夏旅……”艾念知道这种事自然是纸包不住火,再为难也得告诉,“你在医院门口昏倒被路人送进医院,医生之所以叫我来其实是需要有人签字手术的,你的孩子流掉了,没保住,再不手术的话会出现大出血的危险。”
夏旅彻底傻住了,整个人如同石化般一动不动。
“夏旅你听我说,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见她这个样子,艾念于心不忍,心也跟着隐隐地揪痛,毕竟是条命啊,而且看得出夏旅很重视这个孩子。
夏旅抖颤着唇,脸色愈加地惨白,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孩子……没了。”她的希望也没了。磨是着气。
“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医生怀疑你是情绪收到极大的刺激才导致流产的,你究竟遇上什么事儿了?”艾念那叫一个着急啊。
夏旅终于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泪倏地流了下来,艾念这下子慌了神儿,赶忙掏出纸巾来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都跟着慌,告诉我究竟怎么了?还有这个孩子,孟啸知道你怀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