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歇斯底里,只是无尽的沉默。
当然,庄暖晨除外。
两分钟后,她又冲进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后开始流泪。
睡衣上沾着精和血,混在一起,斑斑点点,纵使她刚刚泡了澡,还是没能完全洗去江漠远在她体内深处留下的痕迹!
店员挺热情,有男人也有女人,纷纷询问她需要什么类型的药。
顾墨却拉过她的小手,低头想要亲吻。
她抿了抿唇,冲着一个年轻的女店员走过去,攥了攥手指,艰难地问道,“请问,有那个……毓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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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女店员却不以为然,“蹬蹬蹬”走到药台一边,庄暖晨想要快步跟上却碍于两腿之间的酸疼,所以还没等完全走过去,女店员的大嗓门便扬起——
“你是要普通的毓婷还是要金毓婷啊?”
误会,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血淋淋的讽刺,完全击溃着她的一切原本认知,她的坚持、她的希望……
心,彻底地崩溃!
元旦的第三天,阳光依旧明媚。
江漠远将外套脱下来准备为她披上,伸手刚要碰触,她却后退了一步,像是在警惕着一头随时扑上来的野兽。
庄暖晨摇头,“是我不好,顾墨,是我。”她哽咽了。
顾墨这个名字,像是把刀子似的直扎在胸口,疼痛倏然扩散。
因为变故会带来太多的不确定性。
所以会纠结、会郁闷、会想不开,最后只能将自己的心房逼到了死角,再也挣脱不出来。
她的心始终悬挂在嗓子眼上,一听他这么说才愕然,原来他以为她是生理期了。
遇上这种事,最难过的是自己这关。
他站在她面前,她没抬头看,亦没开口说话。
他站在那儿,手始终保持着敲门的动作,征楞了一下后他二话没说,一把将她搂住。
庄暖晨对上他那双喜悦的眼,心里更是苍凉。
她终于知道,当一个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变故时真的会疯的,那些小说里或是电影片段里出现的精神分裂不是没有道理。
她知道这血是怎么回事。
听到了顾墨的名字,她像是终于被触碰了某种神经似的,她拼命地拍打着水,溅起来的水浸透她的脸,令她无法顺畅呼吸,她大哭大闹,用了正常方式的歇斯底里来发泄,最后只剩下疲累……
至少,她做不出来。
门外,是顾墨。
终于发泄够的庄暖晨心里只剩下悲凉,她抬手,覆上他清瘦的脸颊,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她怎么可以怪他?她是个自私的女人,连她都厌恶自己!
她却转身就走。
如果这件事再发生得早一点……
她以为,所有的荒唐不过只是一晚!
睡衣的下摆,是殷红的血,不多,却刺眼。
这一瞬的拥抱,庄暖晨的心像是被万匹骏马狠狠踩过似的,钻心的疼促使她紧紧搂住他的腰,苍白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刚刚的歇斯底里不过是个前奏,再大的痛苦都抵不过见到顾墨的这一瞬。
因为,她自私地害怕失去。
顾墨始终搂着庄暖晨,一刻也没有分开,待她哭够了之后,他心疼都看着她,又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道歉,一声又一声。
她不要这种变化!
她却哭倒在他怀里。
“知道了,谢谢……”声音带着颤,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句话。
庄暖晨的意识猛的被他这句话给拉了回来,再多的惊恐也比不上被他质问,她抬眼,看着他,脑海里不经意窜过夏旅的提醒,嘴巴动了动,无力道,“跟夏旅在一起……”
已经晚了。
“还不原谅我吗?”顾墨误会了,急声解释,“我是疑心重了些,可那是因为我爱你,暖晨,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不会再怀疑你了,我们结婚。”
闻言他的温柔,庄暖晨用力捂住嘴巴,借着哗哗的水声大哭起来……
可庄暖晨的心像是只断了线的风筝,脸色像是被寒风吹过的苍凉。
她却惊喘一声,抽回手指。
“是二号,元旦第二天。”顾墨见她不对劲,将她搂地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