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眉眼之间冷漠得骇人。
异常的沉默再次在两人之间蔓延,足足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庄暖晨站得腿都发了麻,见他还是一脸暗沉的模样后想了想,转身准备将围巾先放到衣橱里。
身后,顾墨终于开口——
“站住!”嗓音又冰又冷。
庄暖晨顿步回首,对上他冷漠的眼,心里也跟着泛凉,无奈轻叹一声,“你又在瞎想什么?”
“是我瞎想还是正巧被我赶上了?”顾墨盯着她,微微眯眼,狭长的眸窜过明显的不悦。
他的话令她蹙起眉心,“什么叫赶上了?”
顾墨冷笑,“他只是想还围巾这么简单吗?”
“他来的目的你也看到了。”她扬手,将围巾拿给他看。
“是吗?”顾墨冷哼一声,“还是临时想到的借口?”
闻言这话后庄暖晨轻轻一愣,半晌后静静开口,“顾墨,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顾墨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她,薄唇迸出冰冷字眼,“他似乎到你家是家常便饭了!”
庄暖晨将围巾扔到了一边,强行压下心头的郁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轻柔,“顾墨,你要不要这么惊弓之鸟?江漠远来这儿这是还条围巾而已,你不要把事情想复杂了。”
“你的围巾怎么会在他那?”顾墨微微提高了嗓音。
“你误会了,我的围巾只是落在标维公司了,你刚刚也听到了,是秘书交给他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
“你又去标维了?”
“我去标维很正常,乙方哪有不去甲方公司on-site的?”她无奈看着他。
顾墨紧紧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但从紧攥的拳可以看出内心的隐忍。
“顾墨……”庄暖晨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腰,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柔道,“我们刚刚不是说好的嘛不再争吵了,你别这个样子,我真的会手足无措。”她了解顾墨,六年前的他性格虽然别扭,但对她极好,当然,他骨子里的占有欲强了些,而六年后他的这种占有欲似乎变得更加强烈,她能理解,毕竟分开了六年,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要努力找回曾经的快乐,他变得小心翼翼也实属正常。
她可以理解为,这是他太在乎她的表现。这样想着,她怎么可能还舍得生气?
然而,顾墨这次似乎不大好劝,以往只要她稍稍撒点娇就没事了,可此时此刻他的脸色依旧那么难看,甚至一把将她推开,有力的大手蓦地攫住她尖细的下巴,命她不得不与他对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还爱我,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庄暖晨轻轻点头,目光平静。
“你和江漠远,究竟是什么关系?”顾墨字字冰冷,缓慢吐出。
一丝受伤的神色划过庄暖晨的淡眸,连同好看的黛眉也轻轻蹙起,“我已经跟你解释很多遍了,江漠远帮了我很多忙,我感激他,我们只是朋友。至于宴会上,我们也是清清白白的雇佣关系。”
“清清白白?如果你和他清白的话,他至于大晚上的亲自给你送围巾?秘书为什么要把你的围巾给他?她完全可以给你打个电话或是你下次再去标维的时候取回就行了!”顾墨陡然提高了嗓音,眼睛里的寒光近乎可以杀人了。
“顾墨,你公平点好不好?”庄暖晨见他始终不肯相信,真的急了,从沙发上起身,手指气得微微颤抖,“秘书为什么会把围巾给江漠远我怎么会知道?这不过是再微不足道的事情了,是我真的值得怀疑还是你太敏感了?江漠远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白,他只是碰巧经过,那么可能当时秘书就随手将围巾给他了,这有什么?从始至终,我跟你一样都不知道江漠远会来,你现在跟我发脾气干什么呢?”
顾墨听完这番话后缓缓起身,俊美的脸也因怒火气得煞白,大手箍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句道,“我不得不多想,因为在上次的宴会上,我亲眼看见你为了江漠远而去挡刀!庄暖晨,你是不是把这层雇佣关系看得太认真了?”还有一句话他没讲,那就是江漠远在下一刻将她搂进怀里,他看得一清二楚,江漠远脸上转瞬即逝的紧张神情不是假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