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田然回首瞥止了妹妹,再回过头,“本来我还想哪天向你推荐它,看来不用了,两位慢用。”
有人说,当你发现你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出现时,鉴定是否出轨,看他第一眼向你望来时是否有瞬间的心虚还是愧意就行了,不管是心虚还是愧意,女人通常就是被那个瞬间杀死。端木辄并没有,却说明不了什么,在雅士时……
“田小姐。”谢盈心挡在了田然面前。
“有事?”
“你是端木大哥的女朋友吗?”
田然微怔。
谢盈心乌润大眼与她直白相视,“如果你是,我以后会注意和端木大哥的交往分寸,克制自己的心情。如果你还不是,我要告诉你,我喜欢端木哥,我要追求他,如果你也喜欢他,我们就要公平竞争!”
田然看向端木辄,后者也在看她。
无论是如何互相了解的两个人,也不可能对彼此的心迹一览无余。许多男女的错过,不是因为外力,不是因为误会,仅仅是因不肯剖白坦诚,只怕说出来了,自己就成了输的一方。
“……不是,我不是他的女朋友。”田然摇头,“希望你早日得偿所愿。”
“谢谢。”谢盈心大放欢颜。
端木辄幽深的双眸立刻变得空冷,长腿蓦地立起,“盈心,我送你上班,走吧。”
一位高大英俊,一位娇柔清丽的男女偕肩离开,田然听到了田果儿不以为然的啧叹声,“原来在爱情上,你竟然如此怯懦。”
“你想说什么?”
“我有说什么吗?”田果儿呼呼吃完碗中剩面,抽了纸巾拭过嘴角,“人家当面向你挑战,你连应战都不敢,不是怯懦是什么?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端木辄就要另当别论。但是,你不喜欢吗?”
“我……”
“别急着回答我,请扪心自问,然后自答。”田果儿扔了姐姐,一径向外行去,边走边摇晃脑袋,“如果今天换成是肖润问端木辄对你定位,端木辄以你刚才的话作答,你会怎样?想想吧,姐姐。”
田然想了,用一个星期的时间。
在爱情上,她当真是怯懦的吗?
“你是。你和端木辄之间的张力,我们这些外人都感觉得出来,我不相信你自己浑然不知,你不去正视的行为,就是逃避,而逃避则是出于你的胆怯。以前,你只玩游戏不谈爱情时,是因为不敢碰触而避之千里。随后,你离开端木辄,纵算是其他原因促使你下的决定,但你的潜意识里,必定有你怕他先离开所以你先离开他的思虑存在。之后,你选肖润,因为他是和端木辄截然相反的男人类型,他洁身自好的品质让你感觉安全,归到底,还是一个怕字作祟。”莫荻答曰。
每一个人都感觉出来的东西,她岂会浑然不知?当多人游戏成了两人游戏,当她对夜夜笙歌的生活产生厌倦和端木辄见面却还能天雷勾动地火,当她对别的男人再难假以辞色……她已经有所感知,所以,小阿姨的那一耳光方能如此奏效,让她却步抽离。
她的确是怕。她没有何枚明知伤心焚骨犹作飞蛾扑火的勇气,无法想象自己如桑蕊一般在受过深重情伤后犹能和昔日恋人如兄妹般相处,她甚至不能像妈妈,遭受背叛后面对背叛者时心平气和。
“我们很多人总要笑话那些因噎废食的人,可是我们谁能保证自己没有做过因噎废食的事呢?在季璨给了我那场情感上最深重的打击之后,我也想过从此不再碰触爱情,幸好,我没有。”桑蕊说,“我们不能总想这会失败,但就算失败了又怎样呢?大不了再找另外一个人来爱。虽然做起来不会像说起来那么容易,但只要有心如此,何惧之有?”
在爱情上,她的确心存太多畏惧,致使裹步不前,困步难行。
这天晚上八点,她抓了车钥匙出门,八点二十分来到了端木辄家门前。她跟自己说,如果端木辄此时在家,她则坦诚心迹,并承受他所给予的答复,不管是YesorNo。如果不在,则是老天爷要她另择试机。
酝酿了十分钟,手终扶上了车门扶手,端木家的大门却在此时大开。她看到了端木辄,也看到了……谢盈心,其后,是笑意晏晏的乔念洁。一中一少的两个女人以手牵手,别意依依,端木辄一旁则是一脸的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