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田然斜睨面色依旧不善的端木辄。
“假的!”端木辄寒声道,“我干嘛为了一个自己找死的人担心!”
“端木……”既然是自己有错在先,何妨放低姿态?田小姐的撒娇术绝不仅用在讨好长辈,双收抱住端木一只胳膊,缓摇慢晃,软语央求,“是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嘛,生气容易老,男人的青春也很短暂哦……”
没诚意!明明唇角已溢出了受用笑意,某人仍硬撑冷酷。
“端木,你今天破门而入的姿态真是又帅又酷,好像斩恶龙救公主的王子,好英俊好气魄,我拍拍手。”啪。啪。啪。
当他是小孩子来哄是不是?!明知如此,某人仍是享受不已:又帅又酷?好英俊好气魄?嗯,他也有同感。
“端木,笑一个嘛……端木?端木,端木~~”
在欧阳念几乎要因为这大小姐换着音频调着音律的娇声嗲语而休克时,端木辄总算发话,“坐好了,我在开车!”
语气虽然强加进了凶狠,但猖狂的气势不再,效果打足了折扣。
搞定。田然立刻就坐正了,也学人闭目养神去。
后座的欧阳念暗自摇头:这位精明一世的表哥,只是两三句话,就心满意足成这个模样,压根没有想过趁着对方理亏的时机要一点福利过去,是真的色迷心窍了呢。
46
欧阳家历险记的隔日,是星期天。在这天,何枚要远飞比利时,死党全部出动送行。下午一点的飞机,几个人特意在上午就到了机场,坐在麦当劳里,当成一场别前聚会。
“我还是想不通,玫玫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申请学校了?还布鲁塞尔皇家艺术学院?事前可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就像你和……”莫荻嘴快,思维也快,把不合时宜的话及时打住,“老话怎么说来着?会咬的某某不叫,对不对?”
田然叹,“莫记者说话忒是尖酸刻薄,实在该远离麦辣汉堡。”
欧暖嫣然,“玫玫这一去,是要长年与汉堡薯条为伍的,离开祖国的最后一餐却还是它们,表姐你迟钝没有感觉也就算了,请不要加深我们的罪恶感。”
桑蕊深有同感,“我敢保证,等玫玫归国的那一日,对这些东东会远避千里。我们实在应该请玫玫吃一顿中式大餐的。”
“没关系,中式大餐我昨天晚上已经被爸爸妈妈狠狠喂过了。莫莫你也可以撒开欢地说,想到要有几年领略不到你的毒舌功,实在教人有些郁闷。”何枚笑道。谈过了一场以失败告尾的爱情,幼稚小女生憔悴了形容,成熟了心思。尽管情伤未逝,但已经可以坦然面对未来。
“听听,没良心的小妞,都出国了还给我添堵,找打!”
死党们之间的交流,向来胡天漫地,不着边际,更不会有多少参考价值可以提取。但莫记者的毒舌由来是无孔不入,放过了即将远飞的何枚,寻上了田然。
“田田,你今天没有和端木辄约会,不怕他去找那天的漂亮宝贝?”
田然很想把整盒的薯条都塞进莫记者的嘴里,一劳永逸。
“是章欣的表妹谢盈心吗?”欧暖美丽的瞳仁生动流转,“昨天我在阳光天地见过她,的确漂亮,很干净、很上层次的一种漂亮。”
“莫莫,端木辄没有招惹你吧?你干嘛总把他说得好像见了美女就要扑上来的色狼?”桑蕊一向最厚道,“那天端木辄不是拉着田田的手走了吗?说明漂亮的谢盈心并不是威胁。”
“漂亮当然不是威胁,端木辄那种男人见过的漂亮女人还会少了吗?最要命的,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纯情玉女。玫玫你记得吧,你最爱看的言情小说里,能结束风流浪子的风流生涯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纯情玉女。那种如同小白兔般的动物,误闯进虎狼世界,故事于焉展开……”
莫记者滔滔不绝,死党们也任她发挥,有她这幸灾乐祸的编撰在,不必担心离愁打扰,只珍惜此刻的相聚时光就好。
但送行毕竟是送行,当离别的一刻来临,每个人还是离情依依,洒泪机场。直到何枚进了安检口,莫荻犹在呜呜咽咽,“……呜呜呜……我就想不通了,你们这些受了情伤的,为什么动不动就要出国?人家那些出不了国的就要死吗?中国这么大,哪不能去疗伤?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