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餐饭,从一开始就在计划之中,书房里谈话耗时太久,等接到集团电话已近零点,那条路段不太可能再有行人,失去目击者,一切都能编造得轻而易举,对方处心积虑,想要一石二鸟,买通司机和自杀者,联合上演这样一幕,给魏宗韬套上为了女人而冷血无情,不顾职工生死的帽子,员工生死未卜,而他却与亲叔叔在路边为了女人斗殴,人品低劣至极。
对方心思缜密,余祎不得不震惊,过了半晌,她说:“是魏菁琳?”
谁都没有料到,魏菁琳居然会有这样的城府,当魏宗韬以为她会利用余祎的身份背景来制造家庭矛盾时,她早已布局好一切,买通司机和魏启元的下属,计划好行车路线,算好精确时间,甚至预料到每一个人可能产生的反应。
此时此刻,魏菁琳放下占满头版的娱乐新闻,鲜红的指甲划过上面的照片,她笑容愉悦,品了一口红酒,拨出电话说:“钱已经汇到你的海外户头。”
对方刚刚从医院里出来,昨晚他从天台上跌下,摔落两米平台,被抬下大厦之后对着镜头萎靡不振,无声控诉罪魁祸首,转眼他已生龙活虎,意外横财打入了自己的户头,被赶尽杀绝又如何,他可以去国外享受奢华生活!
魏菁琳挂断电话,又驱车赶去魏家别墅,进门时见到司机在洗车,她朝对方点了点头,司机放下抹布,恭恭敬敬地颔首回应。
别墅内,曾叔站在一边,客厅内气氛压抑,地板上是一堆今天早晨新鲜出炉的报纸,网络上已经新闻满天飞,永新集团刚刚恢复了一些元气,此刻再一次形象大跌。
魏菁琳轻声道:“爸爸。”
魏老先生很疲惫,搁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在不停颤抖,他面色铁青,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寂静良久,他才启唇:“从今天起,我谁也不见,集团事务由菁琳暂为打理!”
那头阳光明媚,靠山的别墅外鸟语花香,卧室里一时无声,暖暖的光束铺满c黄,温润舒适。
余祎垂头静默许久,才抬头望向魏宗韬,说:“你这么快就能猜到前因后果,又怎么可能这么蠢,连我都能想到,别墅司机怎么可能会第一时间打你电话,要打也是打魏老先生的电话!”
魏宗韬但笑不语,默默地看着余祎,余祎心跳如鼓,攥紧c黄单,心中的猜测让她震惊地难以言喻,血液像是失去控制,四处流窜,又急又热,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满脑都是不可思议。
她猛地爬起来,一屁股坐到了魏宗韬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吻上去,背后双臂渐渐收紧,她已经喘不过气,脊背上有蚂蚁在到处乱爬,睡衣散开,她不停颤抖,艰难开口:“因为我,你又要从长计议,何必!”
魏宗韬已埋在她的胸口,呼吸急促,手劲很大,他说:“你为我揭疮疤,你这女人,我舍不得丢。”
这种感觉太陌生,阳光下所有尘埃都无处可逃,细小尘粒在起起伏伏,飘来飘去,化为丝绸包裹住赤身裸|体的两人,没有针锋相对,没有虚以委蛇,一切伪装无所遁形,他们将彼此深深融入对方的身体,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震撼,连窗外骄阳都要爆裂!
爆裂骄阳下,新加坡到往安市的航班悄悄落地,陈之毅踏出安市机场,最后看了一眼今天的头版头条,照片上的余祎只有一道背影,他很快就能触到她的体温。
☆、第41章
傍晚时分,魏宗韬终于离开别墅,前去看望魏老先生,结局在他的意料之中,魏老先生避而不见。
离开时他见到司机正巧从佣人房里出来,对方看到他,脚步立刻一顿,折了身就想返回,魏宗韬喊住他,慢悠悠地走到他的身后,“昨晚还没向你道谢,耽误你这样久,魏老先生有没有问你原因?”
司机声音僵硬,答道:“问了。”
“你怎么回答?”
司机小声道:“照实回答。”
魏宗韬冷笑,终于离开。
司机忠诚于魏菁琳,自杀者已经没有了踪迹,阿赞终于把信息打探来,说:“找不到昨晚自杀那人,他是单身,住处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搬空,至于那名司机,他在魏家工作了三十多年,家里有一子三女,工作全由魏家介绍和安排,他对魏家应该是忠心耿耿。”
魏宗韬低头转着笔杆说:“他应该是对魏菁琳忠心耿耿。”
阿赞点了一下头,说:“他的二女儿,就是魏菁琳的得力下属,听说她前一阵在永新集团周年庆的晚宴上摔伤了脚,一直在休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