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轻摇头:“一五一十我做不到,我还是要讲一点职业cao守的,我可以给你大概说一说。”
“余小姐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她只是有心结,你知不知道她这五年如何度过?”
一个人满世界跑,走遍大半个地球,有时候做沙发客,有时候在国外打工换食宿,长期一点的工作,比如支教、外教,在私人诊所里帮工,每段经历都很短暂,她并没有交到可以诉说真心话的朋友。
“有苦有累,她没人可以说,她的性格又要强,估计即使有朋友,她也不会与对方多说,你的出现刚好让她爆发多年来的压抑。”
“她还没有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她对你充满矛盾。”
这种矛盾很奇妙,她患得患得失,想要拥有,却又惧怕,极力抗拒,却又忍不住被对方吸引,她不断迁怒对方,也在不断谴责自己,她二十五岁,初尝情滋味,懵懂的像个小孩,有时怯懦逃避,有时又勇敢向前。
女医生说了很多,一点一点分析给他听,最后说道:“你们之间进展太快,矛盾太多,但是她很聪明,懂得‘从头开始’的道理,人生没有delete,她替自己制造了一个,也许方式并不太对,但总比错误前行好。”
女医生含笑道:“过去即将过去,她找我,就是为了努力清除过去留下的不好的痕迹。她希望重新认识一个男人,接受对方的追求——”说到这里,女医生像是恍悟,看向魏宗韬问,“你从来没有追求过她,是吗?”
魏宗韬神色略僵,一言不发端坐沙发,女医生实在好奇,男女之间不是从追求开始的,那还能从哪里开始?难不成两人看对眼,半句表白都没有,就这样在一起了?
女医生保持她优良的职业cao守,忍住好奇没有问出口,倒是魏宗韬在离开前质问她:“你轻易出卖病人资料,这就是你所谓的职业cao守?”
女医生气得牙疼,咬了咬牙笑道:“余小姐曾经跟我说过,你性格上有缺陷,也许会找来这里,她叫我不要害怕。”
魏宗韬要被余祎逼疯,火冒三丈地离开诊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疾步跟在他身后。
他坐进车里,车行半途却倏地一笑,路边风景迷人,到处都是清凉的绿色,炎热夏季里替这座花园城市遮挡住几分火光,连他的烦躁和怒火也一并被压制下来。
他突然问庄友柏:“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庄友柏一愣,“啊”了一声,魏宗韬问他:“阿赞和阿成呢?”
庄友柏摇摇头,魏宗韬道:“女人很麻烦,你们要小心谨慎。”
他就再给余祎一次机会,再给她一点时间,不过就是从头开始,没有八年前的偶遇,没有柬埔寨的意外,更没有儒安塘时的强迫,他与乐平安也从不认识,余祎对他没有任何心结,她再也不会为了宽恕自己而迁怒别人,他们的开始也许会很平淡,他仍旧是被欲|望吸引,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要了她,但一切都会按部就班,他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个爱耍心机的小女人?
余祎最近桃花旺,男同事时常请吃喝,女同事将她当做眼中钉,在背后说她胸里加料,腰上裹布,余祎不小心听到,默默感谢她们的夸奖。
今天又收到一束红玫瑰,不多不少九十九支,仍旧没有卡片,不知是哪位匿名者送来,女同事不屑嘀咕:“不会是她自己送给自己吧!”
一束花反复使用,节省的同时又能炫耀,女同事努力去寻找枯萎的花瓣,却见支支新鲜,怒放灿烂。
余祎自然有怀疑对象,却有些不敢相信,整整一周每天送花,人却不现身,他能有这样的耐性?
正当她念头闪过,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消失,同事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让她站好,余祎抬起头,正见魏宗韬从入口走来,身后跟着庄友柏和阿赞,同事们齐声道:“魏先生。”
余祎的嘴唇跟着动了动,却见魏宗韬突然停下脚步,恰巧站在她的面前,瞟了一眼吧台边的红玫瑰,问道:“你叫什么?”
余祎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女同事已经上前抢话:“魏先生,她叫余祎,我叫吴文玉。”
魏宗韬睨了吴文玉一眼,稍点了一下头,往前走去,说道:“余小姐,送酒去我办公室。”
余祎端着与上次一模一样的托盘进入四楼的办公室,魏宗韬正在低头办公,指了指桌子让她放下,又说:“办公室的酒柜里还没添酒,你替我去挑选一些,挑选完就给我送来。”他阖上文件,问道,“余小姐觉得这里的工作坏境如何?我刚刚接手,将会进行一些小改革,薪水福利方面也会稍有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