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祎病好之后,再也甩不开身后的尾巴,三天两头就能见到陈之毅在她面前晃,每次都像是偶遇,陈之毅从不干涉她,只远远看着她一个人到处玩,有时候不请自来,与余祎同坐一桌吃饭,告诉她当地风土人情。
余祎很苦恼。
就在半个月之前,余祎终于找到机会,在一家海边酒吧,有一个肌ròu纹身男向她搭讪。
纹身男身高足有一米九,块头有余祎的三倍,聊天时极其热情,看起来像个大男孩,聊到后来,对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余祎心思一转,邀他去房间畅谈,纹身男很激动,走前还把椅子撞翻,还没到达房门口,他已经将余祎猛地抱住,余祎立刻大喊,没有两秒就立刻有人冲出,她得了自由后一边往车站跑,一边拨打了报警电话,深觉自己还算善良,替陈之毅祈祷打败对方。
转眼过去半个月,她即将登上这座游轮,谁知陈之毅又一次出现,宠溺地看着她:“我受了一点轻伤,没有大碍,你嘴上还有冰激凌。”
余伟把剩下的那点冰激凌统统塞进了嘴里,看也不看他,径自登上游轮。这座游轮在巴拿马注册,长一干多英尺,高达十一层,内有剧院、KTV、酒吧、桑拿房、游泳池等一系列娱乐场所,还包括一间大型赌场,目的地是阿拉斯加,途径新加坡和马来西亚。
☆、第48章
余祎的房间是最便宜的内舱房,没有窗户,舱内有两张单人c黄,电视和衣橱这些基本配置倒是应有尽有,面积也不算小,对她来说刚刚好。
她又热又累,冰激凌丝毫不能解暑,拿下背包后她立刻翻出冰箱里的冷饮猛灌,又去冲了一个澡,围了一块浴巾就出来了,躺了一会儿见时间已晚,她赶紧打电话去餐厅预约位置。
这么贵的费用,她一定要把本钱吃回来!
余祎这三个月一直到处跑,登船属于一时兴起。
她早已听闻这艘豪华邮轮再次起航,只是费用让她望而却步,巧合的是这艘邮轮此次有六个登船城市,她如今所在的城市便是其中之间,航线的时间只需要十多天,途径新马、越南、日韩,下船地点就在中国。
她已经离开了三个月,确实很想念正宗的中餐,算了算荷包里的钱,也能够应付半途登船的费用,索性就咬了咬牙,痛下了血本。
休息够了,她终于爬起来换了一身衣服,仍旧是T恤短裤,打开舱门她当即一愣,只见陈之毅cha着裤袋,倚靠在对面,见她出来,朝她笑了笑,眼角下方还有一些淤青,在灯光下并不是十分明显,可余祎还是看到了。
余祎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曾经恶言相向,也曾经视若无睹,大学时期她已经想尽各种办法,却总是无法让陈之毅放弃,如今陈之毅已经跟在她身后整整三个月,余祎赶也赶了,骂也骂了,现在只能尽量当他隐身。
餐厅内并没有着装要求,但也没有女士穿得像余祎这般随意,因此余祎一进餐厅,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余祎视若无睹,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菜,姿态还算优雅,好奇的目光终于渐渐收回。
陈之毅坐在余祎的对面,点了一份与她一样的食物,问她:“待会儿想去哪里?邮轮会在海上漂两天,两天之后才能下地。”
余祎并不理他,自顾自地埋头吃,陈之毅并不介意,一个人说着话,视线紧盯余祎,看她进食速度有些快,想来是饿着了,不由笑笑,又叫侍应送一份食物过来。
余祎吃饱喝足,见陈之毅面前的食物一动未动,不由蹙了蹙眉,倒也没有开口。
她跑到甲板上消化,海风很大,与陆地的炎热完全不同,越吹越有精神,只是有点儿冷,她仰头看去,思忖着下一步该去哪里,室内泳池里可以游泳,剧院里有演出,免税店也可以去逛一逛,正犹豫不决,突然就见不远处传来动静,一名船员问:“先生,是否需要晕船药?”
陈之毅摆了摆手,扶着栏杆慢慢直起身,朝余祎的方向看来,见余祎已经注意到,他不由牵了牵嘴角,笑容有些尴尬。
陈之毅晕船,余祎想起来了。
大一那年她和母亲去游湖,租了一艘小船在湖上垂钓,陈之毅也在,手把手地教她们穿鱼饵抛鱼竿,教完之后就趴到了船沿上不停干呕,回去的路上身体虚弱脸色泛白,把余祎母亲吓坏了,余祎没好气地对他说:“你逞什么强,诚心吓唬人?”
陈之毅抓住她的手,十指交叉,不顾她用力挣脱,硬是将她的手握了起来,吻上她的手背,又不言不语地放下来,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车子颠簸了一路,他就睡了一路,却从头到尾都没将余祎放开,那是余祎唯一的一次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