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关旗陆点了点头,安之只觉颈后寒毛直竖,心口骤然有些发冷,她定定盯着他,“她喜欢你,是不是?”那女子和他说话时的倾慕神情,她绝不会看错。
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让关旗陆的神色有些淡,“我不清楚,她没和我说过。”
安之裂裂嘴角,似自嘲地笑了笑,喃声讥道,“原来你不清楚。”
关旗陆忍耐的眸光已变得微冷,“我再说一次,今天会遇见她是个意外。”
“是吗?”安之忽然抬首看他,“你冷落我也是个意外?”
一丝愕色夹杂着隐约狼狈在他眼底稍纵即逝,开口时他语气平静,“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她勉力令自己笑了笑,她真笨,竟然到今天才看出来,“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想继续。”
关旗陆合上眼,抑郁微闷地缓吁口气,再睁开双眸,力图令语气平和,“我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如果我不想继续,就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而不是现在这样,象个白痴一样站在这里向你一遍遍解释。”
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安之心口一阵阵发冷,“有没有想过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争执这些根本没意思,如果你真的认为你我之间是在谈一场真正的恋爱,那我无话可说。”
她受伤的神色让任何工作难题都在手里迎刃而解的关旗陆,在此刻忽然觉得有些无能为力,而她苍白脸容下透出的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决绝之意,又不自觉令他内心深处涌出一丝微慌微痛,混杂在一起使得他心烦神乱。
“今天不管是钟如想还是别人,对我来说都只是正常的社交来往,你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到目前为止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她还要他怎么样呢?
原来是她小题大做,安之再忍不住嗤声冷笑,伤人的说话冲口而出,“既然你这么委屈那就去多找几个好了,我看那个钟如想就不错,反正她也喜欢你而且又有家世,说不定做了金龟婿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你何不好好考虑考虑?”
情绪被逼到了撕裂边缘,关旗陆眸光森冷,口气冰寒无比。
“是,她喜欢我。你呢,来,叶安之,告诉我,你要不要和她争一争?”
安之即时转身,手臂却被关旗陆一把钳住,她猛然将他摔开,然而下一瞬再度被他强硬地扯定在原地,摆脱不得的她放弃了挣扎,回头时脸上已挂着两行清泪,勉强牵出的笑容惨淡无比。
“你确定你没想过分手?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感觉不到你有任何继续下去的诚意,抑或其实你心里早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他开不了口和她说分手,所以一直静等她发现,然后他才好顺水推舟。
她凄怆绝望的泪眸让关旗陆有一瞬间的定格,在他反应过来直觉想将她搂入怀抱时,却已被安之先一步挣开,她飞快走入了电梯。
被撇下的关旗陆一动不动静立良久,之后转身朝车子走去,以吓人的疾速驶离原地。
第七章 为谁做嫁衣裳
司淙回国后的第二天就召见了关旗陆和司寇。
“我这次去美国的考察很顺利,已经和股交所接触,打算收购波士顿的那家公司。”
司寇说,“在自主研发这块路由器是飞程的主打产品,一直处于行业领先地位,我们在国内、东南亚和西亚地区的同类型产品销售上占有很大的市场份额——买下美国的路由器公司是为了把产品推向欧美?”
关旗陆说,“以国内低成本的研发和生产,通过半成品出口的方式经由当地公司组装后在当地销售,这样可以避开美国和欧盟对中国的反倾销政策壁垒。”
“政府已经同意在高科园里再给飞程划一块园地,我打算建一幢飞程大楼,以扩展我们的技术研发力量和生产基地,我的发展构想是未来两年内让飞程的产品立足国际,和CISCO这样闻名全球的大品牌竞争!”
豪气干云的司淙顿了顿,目光定在对面两人身上。
“整个计划的投入预计需要二十亿人民币,其中飞程可以调动的资金有十亿,另十亿我打算向国开行贷款,我和钟行长私下聊过,他有表示出支持的意思,但也不排除只是在打官腔,届时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飞程也没办法。关于这件事,你们两怎么看?”
司寇笑眯眸子,“具体怎么cao作还得等顾问们把提案交出来再谈吧?”眼角余光半带讥诮玩味地瞥向一旁的关旗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