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受(7)
在主人睡醒的那一刹那，就是他从梦中清醒的刹那，而昨晚的一切都如梦幻般不切实际就像是一场最奢华的梦！
不过，就算是梦也是他心中最宝贵的东西，从此刻开始，昨夜的一切都将会被他深埋在记忆里，成为他的宝藏，陪伴永生。
零坚毅的眼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圣洁，有种空灵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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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这个玩意，有些时候真不是个东西，晃眼间，零已经十七岁。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零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身高抽长的零足足长了十多厘米，已经快有一米七高了，虽然还是有些矮，但与一年前相比，零已经更像是少年了，或者说是少年的过渡期。
而这也让零有些烦恼，他不喜欢自己长高，每次测量，只要长高的话就会让他难受个四五天，总感觉随着自己身高的增长，主人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同了，而且偶尔还会看着自己就皱起眉头，虽然很轻，但也让零敏锐的感觉到了。
而且，主人除了皱眉外表情也复杂起来，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与主人一起生活了十一年的零还是可以感觉到的，那种很复杂的表情带着探究的意味，时不时的流露出拒绝或者排斥，而且还会有一丝的孤傲，看着零像是在看卑微的爬虫，让零好不受伤，只想远远的逃离这种被厌恶的眼神。
两个人的淡漠并不是很明显，至少除了两个人以外别人都没有发觉，但零和龙傲的距离就那么的没有任何解释的被拉远了，让原本就很远的距离更像是天与地的相隔。
……
唉，看着主人工作离去的身影，零深深的在自己的心里叹息。
一年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他和主人就处于这种淡然的相处模式中，而这也是自从那夜主人留宿在他的房间后开始变化的。
那夜过后，一切的温柔果然都成了梦幻般的回忆，主人甚至连以前偶尔会施舍的笑容也不见了，更不用说是拥抱或者同床而眠了。
不过，没有拥抱并不代表主人就不再宠幸他了，隔三差五的主人也会来到他的房间，带着一丝暴虐气息的狠狠要他几遍，然后就再毫不留恋的离开，期间很多时候更是没有只言片语，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发泄欲望的机器！
以前，零至少认为自己还是个人，是主人用来发泄欲望的人，但现在的主人那种冷漠却让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人，至少在主人看来，他好像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能说不悲哀，主人那种冷漠真的伤了零的心，开始的零有些茫然，在发觉主人冷漠的时候真的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会让主人如此对待，但是，慢慢的零习惯了主人的冷落，他知道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只能承受而不能抗拒，所以，他承受，逼着自己去习惯，即使把自己的心弄得千疮百孔也不在脸上流露出一丝的委屈。
只是，那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落差还是让零摔的很痛，很痛……
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自己的床上，零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小小的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白色的牙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甚至有鲜血流出的倾向，紧皱的五官上是莫名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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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的办公室有些空旷，一眼望去，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繁琐的东西，几样必要的办公品外最特殊的就属那个挂在墙上的大型投影器，而此时那上面赫然是零的身影。
龙傲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中的遥控器，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平日里邪肆的面容多了抹狠厉，散发着一种属于危险的味道。
龙傲有些想不通，零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在自己面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争不闹，也不因为自己的冷落而泄露出丝毫的情绪，但在自己应该是看不到的地方却会流露出这种让人有些心疼的表情……
心疼吗？也不是很严重的那种，就是淡淡的，好像有些苦涩的味道，对他来说很稀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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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心疼这一种稀奇的感觉，这个零给他的感觉还有很多，都好像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例如像是矛盾，挣扎，烦躁……
那一夜，他不知道怎么的就睡在了那里，他是一个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更何况是同床共枕这样的事情，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事情，可是，他却做了，做的让自己懊恼无比，烦躁不已。
十一年了，这个孩子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一直小心翼翼的怕惹自己生气，虽然偶尔会犯些小错，但却从来没有什么大的错误，按理来说应该不可能引起自己这样矛盾的情绪，但他就是对他感兴趣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算是什么，本来是玩玩具的人却被玩具弄的郁闷，即使是一年的时间也没让他从这种烦躁中走出来……
看来，是需要改变一下了。
“龙影。”
“主上！”办公室的角落里站出一个男人，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告诉零，让他准备一下，我要带他出席今天晚上的宴会。”
“是！”
……
宴会？主人要带他出席宴会？这样的认知出现在零的大脑里的时候，零只感觉轰的一声，他的世界似乎塌了……
他不了解主人，主人的思想太复杂，不是小小的他能猜测的，但是，他却是最了解主人的人，尤其是主人某些恶劣的游戏。
主人并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而且主人还有很深的独占欲，根据他这十一年总结的经验，他可以肯定，他的主人已经准备把他送走了！
为什么这么认为呢？其实很简单，如果主人真的喜爱一个人，那么就不会让这个人面对众人的眼光，主人只会把属于自己的人藏起来，保护起来独占，而不是让大家分享，更不会带着人去参加宴会！
不过，主人每次出席宴会却都是带着人去的，有时候是绝色美女，有时候是青涩的小男孩，不过主人带去的人并不是炫耀自己，而是把这些人当作礼物展示！
就是礼物，在主人的眼里，不喜欢的但还有价值的人，就会被当作礼物在公众场合展示一下，如果有谁有兴趣而又能付出足够的代价，就会夺得主人的“礼物”！
而能接受主人“礼物”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可以说这就是一种上阶社会的交流！
却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也会成为这样的“礼物”！
零静静地站在镜子的面前，看着镜中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这就是他的命运，被当作礼物送人或者被丢弃的命运，他无法挣脱的命运。
对于命运，零不喜欢妥协，但是却也不想抗争些什么，因为他的命运是由他的主人定夺的，而他只要听从主人的安排就可以了，违抗主人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
零站在那里，静静的，任由造型师用着一种打量商品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漂亮，也不美，好像也没什么气质，他知道自己与主人其他的情人比起来，平凡的可怜，但是造型师那种古怪的目光还是让零有些自嘲。
他是知道这个造型师的，主人的外表都是靠着这个享誉全球的造型师打点的，无可挑剔是众人对这位造型师最高的评价。
“白先生，您确定是这位小少爷？”
“菲尔先生，我确定。”
“好吧，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化腐朽为神奇。”菲尔挑了挑眉毛，一副面对挑战的样子。
白子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
“这件，这件，还有这个……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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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微微的仰起来……侧一下脸……”
菲尔的工作室里只听得到菲尔的声音，而零只是静静的做着菲尔让他做的一切，像是一个最听话的木偶娃娃。
一个小时过后，零再次站在了一直在这里等待他的白子的面前，白子是龙傲派来接他的。
“怎么样？”菲尔的语气很是骄傲，像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零少爷，我们走吧。”白子没有回答菲尔的话，微微躬了一下身，对着零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