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26)
他笑起来,“我们都一样,都是一类人。”
我立刻明白,棋逢对手,他比我厉害,一眼看穿我的本质。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玩一场游戏,他愿意,我为什么拒绝,愿赌服输,心服口服。
去他的办公室,我忽然想起来,拿起桌上的设计图,撕个粉碎。
韩晨阳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江止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把设计稿捧在手里,冷笑,“韩老师,我们要重新来过了,因为,有人有了我所有的数据,如果不出我所料,现在,他的设计效果图做一定比我好。”
一丝警惕在他眼中闪过,“你怎么知道的?”
“头发,因为头发,我在我的设计稿里夹了三根头发,是昨晚递过来的时候夹的,如果你没有动过,那么一定是别人动过了,如果是意外,不会三根都没有了。所以,韩老师,我们只好重新来过。”
他轻笑一声,“江止水,你是挺聪明的,不过五天时间,你拿什么出来?”
我叹气,口气委屈,“韩晨阳,我要你帮我搞定所有的技术参数。”
他不动声色,眼神还是那般高傲,“你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
我摊手,“我一无所有,就看你敢不敢。”
只一个字的答案,还有他自信满满的眼神,我就有预感,他不是我的指导老师,而是我的同伴,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同伴。
他说,敢。
日志 11月3日
我的执着,与爱共生。
我点520,一根一根,阿九暴躁,呜呜的叫,我不睬她,第一次让她体会爱情的滋味。
老徐说,我爱你,与你无关。
然后我恍然,女人爱上爱情,爱上一种偏执,爱上自己的任性和创伤,或许真的与男人无关,与爱有关。
一九四八阴寒的天气里,男人漫不经心的过问两三红粉的消息,此时,他邂逅了来信。天空下清寒料峭的城市,因这一封徐徐展开的陌生女人的来信而弥散了纯粹的哀伤。
她后来自述说: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一个孩子,暗中怀有不为人所知的爱情。只有孤单的孩子,才能把全部的热情集聚起来。
这样的感情,我们并不陌生,也许每个人看到这样的一段,会静悄悄的坐在黑暗里追忆起什么,那些被积压的岁月碌碌相识相离遮住的迷恋。很多人如同这个在黑暗处抚摸爱情花朵的女人一样,用矜持和骄傲将热情熬成沉默。
一次次被介绍给他,他一次次依旧记不得,她是谁。可怕的陌生。
彬彬有礼的管家第一次问候她的时候,说,小姐,你好。最后在那个几十年如一如的微曦初露的早晨,已经佝偻的老管家抱着一盆花,说,早啊,小姐。
连他都记得,可是他却不记得,我顿时泪如雨下。
阿九不明白我的泪水,一双眼睛瞪着我,我爱唐君然,也是爱的这般矜持,隐忍。
可是错误之后,再次相逢,他当我陌生,笑着和我打招呼,如平常朋友,但是我却明白,他全然当我三年不存在,因为即使相隔天涯海角,只要有心,失去的那个人终究还是会找回来,茫茫人海,只有我们刻意去剪断羁绊和缘分。
我爱他,究竟是爱上爱情,还是爱他这个人,我自己也不明白。
可是我爱他,与他无关。
天气不好,陆宣一直流血,我要给她买红糖熬红枣枸杞粥补补。
这个天冷,热气腾腾的粥温暖不了我,我对韩晨阳有臆想,他的体温正好。
点燃520,我不会抽,我只闻,于是我想念韩晨阳的吻,薄荷清甜,让我上瘾。
我究竟服从理智还是欲望,我迷惘。
Who am I?
我会和他接吻,会不会和他做爱?
我不知道,我在路上越走越远,天使和魔鬼拿我的灵魂拔河。
患有妄想症的爱情(上)
江止水。
设计稿被剽窃,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做的好事,我已经彻底放弃了原来的构想,既然不能称之为完美的作品,那么舍弃了也不可惜。
我是变态的完美主义,近乎自虐。
新的设计方案是李楠师兄给的提示,他的毕业设计构想。
如今我们的大本营搬到了韩晨阳的实验室里,那里是国家级重点实验室,进门刷卡,房门有三把不同的钥匙和繁琐的密码,里面随便一个设备就价值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