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20)
韩晨阳闻言抬头,并不惊讶,起身跟常泽打招呼,风度翩翩。
常泽惊讶,向我使眼色,我硬着头皮介绍,“我的老师,韩晨阳。”
常泽笑,坐下来用手机打了三个字递给我,“师生恋?”我回,“扯淡,他只是教本科生的,暂时是我的大赛指导老师。”
也许是这两个男人太耀眼的缘故,几个小护士都偷偷的探了脑袋看,更有一些护士借机帮我调整滴度,光明正大的看。
拔针之后,我和常泽一起去饭店,韩晨阳也去应酬了,路上,和常泽说起韩晨阳,他嘱咐我,“韩晨阳这个男人不简单,那双眼睛生的傲气十足,背景一定不简单。”
我大笑,“你背景也不错,怎么没生的傲气十足的。”
他想了想,认真的回答,“我的傲气都被你磨尽了,找不回来了。”
我牵牵嘴角,满不在乎,“还有其他人吧,我可没对你人生产生什么致命的影响!”
他不做声,只有电台的歌还在放,“when I need you, you almost here, and I know that is not enough, when I with you, I close to tears, cause you only almost here.”
我们都是贪心的人,如果只是only almost here,这样的爱远远不够。
雨天终于过去,深秋也慢慢降临,可是没来由的,天空越发的湛蓝,连云朵飘过的痕迹都可见,有鸽子飞翔,树叶唰唰的落下。
我在梦境的这一端,张望他彼端的背影,瘦削脊骨,硬净如玉。
我记得那一年,就是在这样的天空下,手里捧着医师执照考试资料的唐君然,蹲下来,握住我的脚踝,仔细诊视之后告诉我,“没事,是扭伤了,能站起来吗,我扶你走。”
他的眉眼是淡淡的温柔,仿佛一笑起来就可以把寒冬驱散,梧桐树在我们头顶上轻吟,他的体温由手臂传给我,温热有些炙人,我的心顿时就被揉起了褶皱,手心细密的汗珠,怎么也挡不过内心的汹涌。
他却当我是疼痛,就如以后他一直当我对他的感情,是妹妹对哥哥一样。
光天化日之下,忽然回忆往事,思念如潮汐骤涨,汹涌凛冽,心口瑟瑟,一动,翻天覆地的痛。
去图书馆找参考资料,数值分析要考试,我临时抱佛脚急得快疯掉。
一排一排的找资料,不知道图书馆怎么排书的,居然都在我伸手不可及的地方,只好找来凳子,摇摇晃晃的上去取一本,再换一个地方。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然后就是熟悉的声音,“江止水,你在找什么?”
我颓丧,没好气的转头,“我要考试了,数值分析,我们学校不是有一本题库,据说考试题目都是从那上面出的,你知道不?”
他“哼”了一声,“你上课不是都睡了,考试前就着急了,活该!”
我气恼,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看他,感觉很棒,韩晨阳今天穿着白衬衫,袖口上一枚银色的袖口,颇有十八世纪英国贵族遗风,他嘴角微微上挑,冷冽的线条很漂亮,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只想知道那张薄唇如果吻上去,是不是如看上去一样性感、情欲十足。
我心一动,脱口而出,“韩老师,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强吻过你?”
俊眉一挑,他也不否认,眼神还是那般高傲,“那又如何?”
我轻轻笑,身子不由的倾了过去,睁着眼睛就直直的吻了过去,他不躲闪也不迎合,还是那般冷冰冰的任我的唇划过他的。
冷冽的唇,没有任何的温度,我顿时失了兴趣,一阵沮丧涌上心头,原来,我找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没能找到一点温度,能让我沉醉迷失的嘴唇。
因为没有爱,所以什么都没有,连赤裸裸的情欲都提不上劲。
我迅速的离开他,叹气,“韩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他笑起来,眼睛对上我的,可以看得见他黑眸里的点点光华,“哪里错了?”
我摊手,“好吧,我承认我对你有企图,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我道歉了,以后我们谁都不提这件事,你也不能用这件事要挟我。”
他挑起我耳边的头发,似笑非笑的问,“你对我有企图,什么时候?”
我甩开他的手,心里闷的慌,“现在没有了,好了吧,当我头脑发热,神经兮兮!”
忽然,他的手臂环到我的腰间,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腾空,然后脊背就撞上身后的书架,他倾身,牢牢的把我困在狭小的空间中,动弹不得,灼热的呼吸缭绕在我的耳旁,“你刚才的吻是小孩子的吻,江止水,你还真是什么都需要老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