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历经生活的磨难与痛苦,而不过刚过四十就过早年老色衰的女人,轻道,“保重,别让我担心你。”
他爱自己的妈妈。
爱情在他眼里,只是人生很少的一部分,即使他喜欢的人可爱而娇嗔,但他也不会为了姗姗,而离开母亲。
因为,他不放心。
即使,他真的痛苦过。
挥手告别母亲和继父,他找到车票里注明的车厢。
踏上火车,找到自己的卧铺,白立人先取自带的被单,铺在软卧上,再用一次性的枕套处理好肮脏的公用枕头。
吁口气,他去洗完手回来。
一个房间,对面刚才空着的c黄铺上,已经有人缠着被子,背对着他,躺在里面。
他拿出杂志,正想打发时间。
“呜呜呜——”小猫发春一样,压抑的呜呜哭泣声,若有若无的飘入他的耳朵。
第二章
呜呜呜。
白立人拿着杂志,背过身。
呜呜呜。
他慢慢翻看着杂志,一页又一页。
呜呜呜。
呜呜呜。
到底有完没完啊!!!
把沾满细菌的被子踢的远远的,他卷过自己的外套,带上耳机,听音乐。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同房间的那个人,一直在哭。
很快就中饭了,他买了个便当盒,用开水再将一次性筷子烫了又烫,他开始用餐。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对铺的人,还捂着被子,在伤心的哭着。
至于打击这么大吗?看他都活得好好的!
“小伙子,你们是不是认识?”上铺的一大叔,问他。
因为刚才小姑娘原本想不哭了,抹抹红的跟小白兔一样的眼睛,起身一看见对铺,就被刺激到又哭了。
“是同学。”他头也不抬,继续用餐。
“那你怎么不安慰她。”对面上铺的大哥也奇怪了。
“不熟。”他眼皮也不抬,拿筷子挑出快餐里的芹菜。
他讨厌吃芹菜,不知道什么味,跟吃糙一样。
当时,对面没哭几声,他就听出声音了——这该死的缘分!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哭。
杜姗姗和单少观一起出国了。
换句话说,他的女朋友,和她的男朋友,双宿双飞了。
半月前,杜姗姗就打电话给他,说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更顺便告诉了他,单少观已经在后备。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他语调阴沉。
“我是说,如果你不点头的话,我会和单少观一起出国,然后,我们会同住一间公寓。”杜姗姗把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姗姗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一固执起来就很娇纵。
当时的他,怎么也无法把电话里那个娇纵的千金小姐,和记忆里认识的她,相重叠。
妹妹死的那年,大地好象归属黑暗,是姗姗陪他度过最低落,打击最大、痛苦最多的那一年。
他以为,她是一朵解语花,人间最清幽的品种。
于是,他们开始交往了。
“你不应该利用单少观,让我痛苦。”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在你的世界里,必须每个人都迁就你而活?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杜姗姗,即使痛苦,我也不会象一个傻瓜,任人摆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不答应,我永远都不会再和你联系,你将失去我,把我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杜姗姗大喊,想激他。
但是。
“随便你。”他挂断电话。
脑海里忆起的片段,让他的眸顿得如同寒星般冷漠。
如果不是廖妙臻的“打抱不平”,他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很好,如果杜姗姗一定要拐个男人当活道具,那么,能拐走单少观,他也算顺便出了一口鸟气。
要失恋,大家一起来吧!
反正他就是心胸狭窄,报复心重的男人。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晚上六点,廖妙臻还在哭。
他看一下手表,
真了不起!哭了居然将近七个小时。
“老兄,既然是同学,拜托你安慰下她吧!”上铺的两位,已经被吵到快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