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顺势横过眼看着他,周六是比赛日,他脸上难免挂彩,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原本好看过当红影星,眼下却红红绿绿变形,“你管太多。”
他多一句嘴属千载难逢,没想到被她顶回去,这下仿佛是伤透了心,彻底闭紧嘴吃面。
因此轮到楚楚无聊,她又不饿,看着热腾腾一碗面发呆,或许是因气氛太沉闷,或许是因年少冲动,她堵着气开口说:“刚刚同闫子高看完电影,他拖我手……”
没回应。
她继续说:“街角还亲过我……”
肖劲伪装成18D,没声响。
“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男朋友。”
路边有个白背心老头在翻垃圾堆寻找晚饭,身边拖一整张硬纸壳,是他今夜安乐窝。
肖劲放下十三块零钱,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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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3-14 14: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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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以上衣食父母,特别鸣谢本宝宝最纯洁童鞋。
周五早八点更新
☆、游戏
第十三章游戏
而她好心提醒,“到处都是纵火案,又有童党四处抢劫,已经将近十一点,你要我一个人回家?”
他果然停住脚步。
“万一在山路上遇到变态,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肖劲?他早就大摇大摆回家躺平。”
没半点意外,他乖乖坐回原位。
楚楚大约已掌握对付肖劲的绝密高招,万试万灵。
她坐在他左手边,看着他笑,今春初初萌芽的浓艳尽在她眼角眉梢,灿烂过明月夜一簇烟花火,之后仍要故作正经地问:“最后一班上山的巴士几点开?”
“零点。”
看来时间充裕。
她夹一筷粗面晾凉了送进嘴里,过后拿纸巾擦嘴,“马马虎虎,不明白你为什么天天吃。”
肖劲右手撑在膝盖上,他的牛仔裤洗到发白抽须,反而跟上时代潮流。“顶上没棚,我抽根烟。”
楚楚耸肩,示意他自己随意。本来就不是工作时间,又不在车内,他当然可以随心所欲。
夜空缓慢下垂,光影五彩缤纷,辨不清哪一颗是星星哪一丝是霓虹。
渐渐也分不清何时是梦,何时是醒。
幸好路边一声咒骂惊醒幻梦。
各位“姑娘”穿着短裙同高靴上工,茶餐厅服务生站到门口揽客,“先生小姐吃不吃宵夜,咖喱牛腩煲我家最嫩。”
肖劲却吃一碗寡淡无味的鱼蛋面,垃圾桶旁边那位老头翻出半片牛角包,立刻塞进口中狼吞虎咽。
她左手撑住下颌,眼底映出今夜的璀璨星光,嘴角不自觉上扬,问他说:“今晚赢还是输?”
他低头点烟,为挡住风,微微缩起肩膀,护住打火机上摇摇欲坠的幽蓝火焰。
火星蔓延,尼古丁入肺,走过一场醉生梦死盛宴。
楚楚却忽然关注他手中老得外壳破损的银色打火机,“Dupont?”估价过高,与他泛白的牛仔裤以及鱼蛋面不在同一水准。
他还是老样子,手中夹着烟,半眯着眼望她,因他这轻微弧度太过认真,总让人产生深情不移错觉,多数时候引发灾难,勾起又碾碎无数女人心。
她假装轻松,“女人送的?”
“是。”
他承认,光明磊落,直来直往。却让楚楚变脸色,少女的心事藏不住,一眨眼晴转阴,再不哄多一句,恐怕就要大雨倾盆。“女朋友?”
肖劲答非所问,“一九九四年,在萨拉热窝,她拿打火机换一盒巧克力。”
“后来呢?”她眨着眼,比对待考试题更郑重。
“哪有什么后来……”他叼着烟,狭长的眼睛里装满宠爱,“九四年我离开萨拉热窝转向斯雷布雷尼察,后来的事你可以查报纸。”
楚楚的阴沉面色未见好转,“我不信,这只打火机一定有故事。”
“她死了。”
“谁?”
“安娜,刚刚好十六岁。”望见眼前江楚楚倔强小模样,仿佛与长辫子安娜重合,蓦地触到他内心柔软,一不小心未能管住肢体,伸长手揉她发顶,“雷达一样精,还有什么不满意?”更进一步,食指拨弄她双唇,“噘得能挂油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