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已经8个多月了,若是现在生出来的话,也已经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只是他还是要在我的肚子里边生活两个月才肯出来。”苏言之忽然笑笑,喝了一口清茶,淡笑道:“楚小姐看起来心情不错,但怎么这么憔悴?”
“有吗?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明显知道苏言之的话锋是想让她听出什么,楚醉先是微愕,随即反映过来,对她轻轻笑了笑,没有多说其他。
“你似乎并不介意我的存在。”苏言之忽然冷笑,漂亮的黑瞳里闪出微凉的光。
“我为什么要介意?”楚醉笑了,并没有碰那杯茶,不是她防人的心有多重,而是她并不喜欢喝这种茶,确实不喜欢。
苏言之捧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不愉,却并没有说什么:“你还真是心宽,我这样在他身边存在着,你一点都不介意,倒像是显的我多么小题大做了。”说时,她忽然低下头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
“你跟彦沉一点关系都没有,孩子也不是他的,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照顾你,但这并不会构成什么,所以我不需要去介意你的存在,如果你能接受,其实我们可以很谈的来,就像那时我被你们从墨森那里救出来时,你整日为我打着葡萄糖来让我续命,虽然我不知道你那时是真的不希望我就那样死,还是有什么人让你必须让我活下来,总之,就像你说的,我们也算是老友,虽然交流不多,但我知道你是苏伦的妹妹,这就足够让我喜欢你苏言之这个人。”
“很抱歉,我不喜欢你。”苏言之忽然哼笑着转开头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车与行人:“一直不喜欢。”
楚醉轻叹着靠在桌边看她:“这倒无所谓,我终究不是人民币,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喜欢我。”
“不过,我现在忽然很想谢谢你,谢谢你们前边两年陪在何彦沉身边帮我看着他,正如同我曾经很遗憾与何彦沉错失的那三年是商安然陪伴在他身边一样,人这一生会遇见过很多人,虽然情敌这两个字很让人讨厌,但我不得不承认比起你与商安然,也许我们都是同样的女人,为了所喜爱的东西,为了所想要的东西而努力为之拼去了一切。”
“最开始听说你是何夫人时,说真的我很介意,也很难过。”
“但当我知道你们没有结婚,你腹中的孩子也跟他毫无关系时,我却很感谢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言之寒着脸看她。
“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心感谢,感谢你们还给我一个完完整整的他。”楚醉淡笑的看着眼前目光越来越黯的女人,想了想:“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前边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
苏言之斥笑:“我并没有打算讲这些事情,楚小姐真是擅长自做多情。”
楚醉倒是不恼,比起商安然来说,她更喜欢苏言之这种更直接的态度,表面的针峰相对代表眼前这个女人心思其实很简单很直白,不会暗里藏刀背手下手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是吗?那真是抱歉,我以为你会说呢。”楚醉叹息的靠坐在竹编椅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神色不善的一口一口喝茶的女人。
“以为你会指着我的肚子骂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杂种,我也以为你会在这里跟我扯着嗓子喊骂些什么,我更以为你会恨我恨到骨子里,恨不得我马上消失,我早已准备好今天闹出一些事情或者你干脆把我推倒在地上,让所有跟在四周保护我的人亲眼看见这一幕,我最初的目的就是要你配合我演一场苦ròu计来着。”
苏言之捧着杯子的手微微顿了顿,在楚醉诧异的目光下忽然放下杯子,抬眸淡看着她:“可你怎么就不恨呢?我一直看不出来你这女人有什么好,直到今天我勉强看清一点,你是个明事理的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直很清醒,但就是因为你的清醒,真的挺可恶的。”
“我没觉得自己有多清醒,该做的不该做的错事我一样都没少做过。”楚醉无奈一笑,真没想到苏言之原来是设计了这么苦情的一幕,难道她是想趁着今天来拼一拼,拼一拼何彦沉对她的相信,拼一拼何彦沉的心软?
一想到这些,楚醉笑的更加无奈。
“如果真发生你所想的那样一幕,他会相信我没有出手伤害你。”楚醉终于还是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