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别人认为他是那个上位的,但没两天,又让他去管理他的情人们?关凌真是觉得他遇到了他人生最具讽刺意味的事了。
就算不再觉得受伤,关凌也真是觉得商应容践踏他那点所剩不多的尊严践踏得不亦乐乎,他就必须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他以前爱他爱得有多轻贱?
他是怎麽就爱这个男人爱了这麽多年的?
是从何爱起的?关凌都不想再回想。
视如珍宝的人到如今弃之如敝履,居然只用了短短的半年。
关凌深夜想起时,悲伤再浓烈都被讥俏笼罩,无法再用单纯的心去看待这场失去。
姜虎的速度很快,回来的第二天他的表彰大会与升职宣布是同一天进行。
当晚姜虎请局里的人吃饭,半夜到了关凌的病房,在浴室洗了个澡,穿了个短裤就出来躺到了另一张床上倒下。
他进门时小齐就说姜哥被灌倒了,所以白天睡多了,现在清醒过来的关凌看著姜虎还能镇定地去洗完澡,跟他说了句“好好睡,晚安”才倒下後,著实瞠目结舌了一翻。
惊讶完,看著倒下就睡了过去的姜虎还在滴水的湿发,看著水把枕头染湿,他还是坐了起来,去拿了块毛巾,轻轻地擦了起来。
姜虎确实喝多,躺下後,再无醒来的迹象。
关凌把他头发擦完,给他换了个枕头,摇摇头回去躺著。
他以为他会睡不著,但听著姜虎平稳的呼吸声,他居然没怎麽挣扎就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关凌想,爱情没那麽靠谱,如果能行,找个能过日子的就已经是万幸。
对姜虎,他现在说不上什麽爱,但,喜欢与欣赏,就可以让他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可以的话。
姜虎这天来接关凌出院的时候,脸上带著很明显的伤,半边脸都是青肿的。
关凌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警觉地问:“商应容找你了?”
“找了,打了一架,”姜虎领著收拾好了东西的关凌往楼下走,毫不在意地说:“你这段时间在家好好呆著休养一阵,别担心,商应容那我给他找了点麻烦,他应该没那麽多空来找你麻烦。”
这时候他们进了电梯,人多,关凌暂时没说话。
等到了车里他才开口,“他到局里找的你?”
“没,约了我出来,”姜虎把墨镜一戴,侧头看著关凌系好安全带,这才开车淡淡地说:“在天一社那家茶馆,没说几句就开打。”
姜虎说得很是简洁,也没打算细说,关凌看著他青了一边的脸完全无语。
小齐在後座补充:“关哥,咱姜哥没吃亏,是商应容先动的手,有监控为证……”
关凌听了摇了下头,“你这才上任几天?”
“姜哥这是正当防卫,”小齐在背後笑嘻嘻地说,“关哥你就别担心了,而且商应容被打得很惨,他也是个有身份的,多少也要讲点面子,不会让别人知道咱姜哥把他打得那麽怪胎,也不会拿这个做什麽文章,理都在咱们这边。”
姜虎这时也侧头看了关凌一眼,淡淡地说:“别操心,我知道分寸。”
说完他顿了一下。
关凌淡笑著看了他一眼。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对姜虎说:“送我回我家吧。”
姜虎这时皱眉,把墨镜摘了下来,直视著关凌,本是锐利的眼睛这时更是锋利。
关凌想了几秒,决定把话说清楚一点,“我这几天身体恢复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太介外,我不回你那是因为我要是住进你家,那就不是你跟商应容的事,而是你家跟商应容的事,我不认为局面必须要闹开到那地步,至於我,我会回自己家,不再住他那……”
“那商绯虹的事?”後面小齐接口。
“就按我先前所说的办,”关凌回过头笑著对小齐说,“辛苦你了。”
“关哥,我办事,你放心。”小齐笑得露出了两排白牙。
姜虎见关凌已经著手处理商绯虹,也多少知道他的决心,所以尽管觉得关凌去他那才不被骚扰,但还是点了头,“也好,不过让小齐带著人跟著你。”
“行,回去我就把客房收拾出来。”关凌接受了姜虎的好意。
他也不得不接受,他现在跟商应容,已经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了。
关凌到家後,姜虎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