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朋友说是共同的朋友,但其实算起来应该是商应容的朋友,毕竟商应容是几家公司的老板,而关凌只是一个不大不小公司的财务主管,他们如果把商应容当成龙来看的话,那麽关凌就是他们眼中的蛟,尽管比起其它弱小的动物起来要强不少,但毕竟不是龙。
打来的电话有几个是好奇,有几个也不缺乏嘲笑之声。
因为已经有人知道程彬住进了商应容的家。
他们知道了,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
关凌等待的同情与风言风语总算是来了。
“我们哪有什麽问题,不过是我不再缠著他罢了……”关凌接到语带调侃的一个老总的电话後挺无奈地说,“你也知道一直是我缠著他,除了我缠著他的关系我们就没什麽别的关系,韩总,我失恋了,你就别来火上浇油了。”
“商总真的终於正面拒绝你了?”韩总没打算放过他。
什麽叫终於,话多伤人啊,关凌拿这些拿他取乐的老总们没办法,嘴里还是笑著虚应,“可不是,不是程总对手啊,你们不是知道了吗?得了,饶了我……”
韩总平时有点看不起关凌那风度翩翩的派头,明明就是一个自不量力围著商应容打转的小人物,姿态却做得不卑不亢,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现在见他终於被扫地出门,他心情也挺好,跟出了口气地心情畅快,所以夹枪还棒地调侃了关凌一阵後也就收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还跟秘书得意地说:“就算商应容喜欢男人这点变不了了,他也不可能要关凌,他关凌算什麽?以为死缠烂打就攀得上大树?别说商总不喜欢他,他要再缠下去,商家那小丫头都忍不下他了,他还真以为他人见人爱啊?”
关凌自然不会以为自己人见人爱,有关於商应容终於拒绝他的话都已经传到了公司了,他这个死GAY佬在同事们之间又红火了一把,李庆开会的时候,他至少被同公司的另五个经理围著又被审问了一翻。
关凌到最後奄奄一息,恨不得在脸上挂上“失恋者”三字,提醒那些看热闹的人注意一下他的心情──尽管他趁著没动乱之前调节了下心情,但他确实是失恋了好不好?
如此又过了一两个星期,风头才被某富商被他的几个情妇连手捅伤的事抢了下来,关凌总算从水深火热中熬了过来,不再时刻被人若有若无地追问情况或者夹枪带棒地讽刺了。
这段时间过後,关凌才静下心来想到了除了那天在餐厅停车场的一声招呼,他跟商应容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床也没有再上,关凌忙於失恋更是连欲望都无力顾及,连晨勃的自然现象都忽略了过去,这天他醒来算了算时间,发现自己在两个多月前的那场与商应容的滚床单後,他连撸都没撸过,清心寡欲得足以去当个货真价实的和尚。
关凌现在没有再谈一场恋爱的心情,说实话,自进大学暗恋商应容四年,然後明追商应容十年,他爱一个人认真算起来是有十四年了。
十四年啊,不是十四天,哪是说不爱就不爱了,说忘了就忘了的。
关凌知道,他还需要一段漫长的调整时间。
他现在还接受不了别的人,只能慢慢来。
关凌这阵子时不时去何暖阳家吃顿饭,这天跟著李庆过去,何暖阳在饭桌上挺奇怪地问关凌:“你跟商夫人的关系还挺好?”
“嗯?怎麽?”关凌微愣,好?算不上好吧,顶多是商夫人不给他脸色看,是那位精於人情世故的女人给谁都会给一点的薄面。
“我昨天跟李庆回大宅参加他二叔的生日宴会,她跟我问及了你,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李庆出身豪门大家族,现在是他大伯当家作主,他二叔三叔他们都住在祖宅,只有李庆的爸妈因车祸死得早,他又找了个男人,早脱离家族出来自立门户了,但李家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大家族,没因李庆找了个男人就跟他断了联系,家里有什麽事还是会叫他回去。
他二叔的宴会,恐怕请了不少人,商家夫人在场也不意外。
说到这个关凌就头疼,他这阵子听够了嘲笑,也听够了安慰,他挥挥手不在意地说:“估计是她儿子甩了我,她不好打电话来,你下次见著了她也帮我跟他问声好……”
商夫人确实是个人精,她要是打电话来,因著他们之间不冷不淡的关系,这电话打来的意思肯定不是安慰,而是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