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拿著钥匙过去。”商应容本是冷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说这句话时,低沈的声音里也有几许温和。
关凌没再说话,只是笑。
他站起了身,跟平时一样,把房间与浴室收拾好。
然後在背过身离开的这间房间,走出门的那刻,无法控制地,泪流满面。
十几年的感情,也就是,这样没了。
他成不了商应容的爱人,更成不了他的惟一。
只能离开。
他想要的爱情,得不到就是得不到,这是没办法的事。
关凌第二天没有去上班,他冷静地指挥著管家把他家有关商应容的东西都给搬出去,甚至包括商应容用过的碗筷。
还好,除了衣物和碰过的碰筷,这个家里能跟商应容沾边的东西也没其它了。
确定管家把东西全拿走了,连干洗机这东西都弄走了之後,关凌就叫来装锁的工人开工,把门锁给换了。
至於商应容那边以後会怎样,关凌也不再去想了。
商应容也应该知道的,他对他也是仁至义尽了。
商家的人,包括商应容要是再来找他麻烦,只要商家不怕担上欺人太甚的名声,那麽尽管来就是。
他也不怕什麽了。
连用尽所有感情坚持了十几年的爱情他都丢得一干二净,他还有什麽好怕的。
第十七章
关凌当天晚上还在收拾洗衣房,把腾出来的空间用消毒液在做彻底的清理。
然後就在干到一半的时候,清楚看到有个人大步向他家走来,然後把他家栅栏踢坏,继而狂按门铃,最後发展到用脚踹门。
关凌把刷子放下,摘了干活戴上的手套,抽著烟倚在下面看不到上面,上面看得到下面的角落抽著烟看商总表演。
商总嘴里好像还在骂骂咧咧什麽,只可惜关凌洗衣房这边的离门那边有点远,玻璃装得有点好,隔音效果不错,听不到是什麽话。
过了一会,保安来了,帮著按门铃。
房子里,电话声也在狂响。
关凌无动於衷地看著,像在看著另外一个世界一样的心情看著。
他能为商应容做的都做了,为了让自己与商应容断得干干净净,也为了让商应容断了对他的习惯去过他的生活,能做的事他都做了。
他把近十年纠缠商应容而给这人带来的後果,他也做了补偿了。
商应容欠他的尊严,他也象征性地讨了一点。
他们,现在谁都不欠谁的了。
他们彼此都应该明白,过去是真的过去了。
商应容最後还是被不断过来的保安客气地请走了,最後走的时候,商应容用狠戾的眼神狠狠地扫过了关凌房子所有的玻璃窗户,眼睛里的阴戾足以吓死一票胆小鬼。
连走在他身边的五六个小区保安,和赶著过来的管家和两个助理也因为他全身盛怒全开的气场,全都跟在他身後保持距离。
关凌看著他屁股後面跟著一群人离开,笑了笑,继续戴上手套蹲地上刷著洗衣房。
他打算把这弄干净了,搬套沙发茶几上来,当阳光房用。
关凌第二天早上还没起床,就接到何暖阳电话,那边的老友很明确地说,“你这几天不要来上班了。”
“怎麽,我要被休假式开除了吗?”关凌挑眉。
何暖阳在那边没好气地说:“外面都闹翻天,你还在干嘛?你怎麽还没被姓商的弄死吗?”
关凌昨晚吞了两粒强效的安眠药,现在脑袋还有些发沈,他起身去看了看那两个手机,发现都没电了。
他接起这个只有两三个人知道时,手机上也有何暖阳的近七通未接来电,助理的十几通。
“出什麽事了?”关凌虚心请教。
“商应容在找你,不知道吃错什麽药了,你助理,李庆,他都找了……”何暖阳在那头问:“你还在家里?”
“我还能在哪?”
“真分了?”
“哎,什麽分,根本没在一起过,”关凌抱怨地说,“你就别老说错了,我就你这麽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你就别也拿我开涮了。”
“行了,你出去躲几天吧,我看姓商的确实吃错药了,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真不知道他闹什麽劲。”
“我也不知道。”已经在脑海里命令自己不去想商应容有关一切的关凌诚实回答,“我看我还是躲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