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他从别人的床上爬起,出门打算开车回家时候的,在他的车旁看见了商应容。
“你就不能再找别人吗?”可能半夜人的精神比较懒散,关凌又是在别人的床上刚刚餍足,所以说话的口气尽管平和,但也讥讽。
他已经完全走出去了,商应容又何必非要跟人联手把他往死路里推。
如果这就是他的所谓爱,那麽,这爱他还真消受不起。
他说得讥讽,但背著路灯的商应容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然後,在不足的光线里,看到四十多岁的男人,冷著脸掉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睛里掉了出来。
那一刻,关凌对商应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耐烦,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知道他是一丁点都不爱这个男人了,哪怕是那种习惯性的爱,也没有了。
全都没有了。
第九十五章
关凌到家,接到电话,床伴在那边带著睡意问关凌到家没。
关凌说了一句到了,他就把电话挂了,害得关凌挑了下眉,没来得及告诉他商应容可能知道他的存在了。
毕竟那个地方,横竖住了五六户,把其它七老八十的人排除了,也就张麒这麽个主能和他有一腿了,跟踪他到那,商应容不用人查,想想也就明白了。
为了不打扰对方睡眠,关凌也就想明天再和他说这事,上了床就睡了。
梦里谁都没有出现,很是清静。
关凌第二天跑完步回来给张麒打了电话说了这事,张麒在那边像是忙著,回了句“知道了”就又挂了电话。
饶是关凌知道他雷厉风行的风格,被挂断电话的他也不禁因再次领会他的风格挑起了嘴角。
阿清是十一点来的,来了看著关凌就是摸著脑袋问他老板:“您这是什麽时候跟张主席有一腿的?”
关凌很无辜,“前一星期吧,跟他开了个小会,开完会正好是晚上,张主席说要不要上个床,我闲著没事,见色心起就答应了。”
阿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张麒才三十出头,足足比关凌少十岁,不说他爸是干什麽的了,光是他本人,仅三十岁出头一丁点,就已经是商业联合会的主席了。
家世背景,能力,相貌──那主完全是全身都镶著钻的那种人物。
阿清能想他老板以後会跟人上床,都没想到他们老板真的吃了嫩草,吃的还是张麒!
他掩面平息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准备说话时脸孔还是忍不住扭曲了一下:“关总,那是张主席啊……”
“那又怎麽了?”关凌轻描淡定,“就是个床伴。”
阿清再也没法忍了,抱住头镇定了一会,才抬头说:“那是各家千金都想抢的男人啊,就算是床伴,您这要是一不小心被捅出去了,以後您的对手不仅有男人,还有一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啊……”
“谁会捅出去?”关凌奇怪地说:“我还以为咱们保密功夫都不错。”
阿清脑子有点乱,过了一会理清了头绪才继续说:“这下商总都知道了……”
“他非要知道的,随他。”关凌无所谓地说。
“唐总也知道了。”
“嗯。”关凌很是淡定。
“那张主席知道我们知道了吗?”
“他刚刚知道了……”说到这,关凌叹了口气,“那天我喝得有点多,他一说我就答应了,真不是给你找麻烦。”
“那你们以後还会在一起?”阿清觉得自己的钱真是越来越不好挣了。
“什麽在一起,”关凌淡淡说:“就是床伴。”
张麒条件万里都难找到一个,关凌不亏,他更是知道张麒那说一不二的性格,说是床伴就是床伴,不会有多的。
就如阿清都难以接受一样,关凌也不知道张麒怎麽就挑上了他。
但人跟人就是这麽奇怪,时间对了,人也对了,床上得很自然,自然得非常合拍,以至於他们中对於上床这事一句废话都没有过,仅仅凭“有空?”“有”这几字就约定了第二次的时间。
昨晚是第二次,关凌走的时候张麒只拿著睡眼瞥了他一眼,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年轻紧致的肌肉在暗淡的光线里泛起的光就足以让关凌知道他们会再有下一次的。
关凌的嫩草吃得太好,一早知道消息的唐浩涛在办公室里抽了好几根烟,看著一言不发的商应容好一会,都没组织好脑海要说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