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得赌这一把,总好过真让关凌掌权了,把她们手上的东西全部夺走的好。
“嗯,是亲人。”商应容帮妹妹整理了下头发,在他妹妹因他的从容淡定忐忑不安地朝他笑了一下之後,他也缓和了嘴角,比较温和地说:“我也舍不得打你。”
商绯虹这下真心笑了,娇豔如花。
商应容没再说话,只是抱住她的肩,轻吻了下她的头发。
商绯虹靠在了他哥的宽厚的肩膀上,以为得到了原谅的她终於释放了心里亲手杀人的恐惧,哭喊出声:“哥……”
商应容轻抚著她的头发,偏过头,看著手术室的灯。
二十多分锺後,哭得累了的商绯虹抬起头,看著没说要走的商应容,怯怯地提议,“哥,我们走吧。”
商应容手中握著的先前拿到手的关凌的手机响了,他对那头的人说了他所在地方的位置,挂了电话,他松开了商绯虹的肩,拿手指把她眼边的睫毛膏拭去,淡淡地说:“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我也就只能护你到现在了。”
就在商绯虹瞪大眼睛受惊地看著她哥时,姜虎大步往这边走过来。
“带她走,按你们的正常程序办……”商应容朝姜虎淡淡地说了一句,在洪康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平静地看向受惊尖叫的妹妹,眼里,脸上,都没什麽表情。
洪康不喜欢大小姐的脾气,但他是看著她长大的,也把她当半个妹妹,这时候听到商绯虹对商应容痛苦求救无门後,绝望地朝他喊出洪哥後,他不由往商应容身前走近了一步,只是触及商应容那冷得什麽都没有的眼神後,他把求情的话又含在了嘴里。
姜虎冷著脸一言不发地拿出手铐把绝望尖叫的商绯虹铐住,推到手下身边,让人带走。
然後,他走到商应容身边,脸上的冷酷丝毫不逊於商应容。
商应容冷冷地回视著他。
一阵无声的对仗後,姜虎冷冷地挑了下嘴角,收回眼神,走了。
他的部下等他上车,姜虎看著车上那位著名的名媛大小姐,对身边刚调到身边当副手的副队说:“这事交给你来办。”
副队知道这是对他升为总队的最後一道“考验”,斯文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他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点头说:“知道了,姜局。”
而身後的商绯虹还在用嘶哑的喉咙在歇斯底里,不知道她被姜虎交给了一个前几天审毒贩把情报全审了出来,阴险狡炸的毒贩却趁被转移监牢的途中为了摆脱被审讯期间的绝望而咬牙自尽的审讯头子。
关凌腹部中刀,但所幸可能是商大小姐第一次杀人,手有点抖,力道不大,再加上关凌躲避及时,所以没扎到肠子,只被锋利的刀子划了一道长约十厘米左右的刀口,口子有点大,还好也被关凌及时捂住了伤口,肠子没洒一地。
也恰好就在医院,电梯里还有医生,电梯还在急诊部的楼层停了,他非常具有地理优势地进了间刚放空的手术室,真是命不该绝。
他也只让医生上了局部麻醉,亲自看著人检查了下他肚子里平时不能亲眼见到的那些肠子,然後把肚皮缝上……他显得过於平静,给他缝针的医生都不由看了他好几眼。
关凌对上他的眼神,还挺有礼貌地朝他微微地笑了一笑……医生也就当他是吓傻了,哪有这个时候还跟人笑的。
他被推出了手术室,看到了商应容。
那男人的眼睛很平静,太过於平静,全身泛力的关凌本来还想集中精力调侃他们商家几句,眼神又看到一脸死白的洪康,他就干脆省了力气闭了嘴。
进了病房,商应容坐在了他的身边,这时已感觉到莫名疼痛的关凌也没法说话了,又不能干脆昏过去,惋惜自己为什麽不做全麻之余只好看著商应容。
看了十几秒,他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了商应容的脸在抖……那是一种如果不够近就看不出来的抽搐,隔个几秒就抖一下。
他定了定眼神,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关凌莫名觉得好笑,清了清喉咙开了口:“你看,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我让你处理你妈她们不是为你著想,是为我自己著想,我总得为我自己的小命著想不是……”
他的喉咙残破得就像口里含了一吨沙,嘶嘶碎碎的难听得要命。
商应容坐旁边看著他的眼睛,漠然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