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凌则进了卧室,洗好就在床上倒下。
半夜他被商应容一脚踹醒,然後在地上爬起来的他是相当愤怒的。
他脸色难看,但商应容脸色更难看,扔下句“我饿了”转身就走。
关凌忍了忍,才忍住了去拿新买的台灯砸上他脑袋的冲动。
他以前到底是瞎了怎样的眼,才至於看上了这麽个人?
关凌没好气地煮了面,又削了盘水果扔到了商应容面前就去楼上继续睡。
半夜醒过来,并且是被那麽粗暴地弄醒过来的他试图再次入睡,焦躁地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这时候商应容就上楼了。
关凌就没动了,听著浴室里的水声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起身去把商应容的睡衣准备好,扔到床角,免得等会这疯子又来折腾他。
然後关凌躺下装死,打算商应容今晚要是再动他,他就把商应容从楼上扔下去,然後明天去自首。
他不再偷著吃安眠药,好不容易睡著,这次醒来想再睡也不容易。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睁开眼,哪怕商应容这时已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感觉到人走到他面前时,关凌想著哪怕,哪怕这个人只说一个字,我都要拿刀把他捅了。
所以当商应容拿手推他的时候,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对著商应容就是一顿怒吼:“我睡个觉你都要叫好几次,你干嘛不请个奶妈天天拿奶子伺候你?”
商应容一听,他忙得半死进来看见关凌却睡得好好而勉强压抑住的怒火这时也全起了,平时完全不会提高音量说话的人也接著关凌的声音大吼:“这是我家,你住进来了就得听我的,我答应你那麽多事,就算是伺候,你伺候下我又怎麽了?我就知道你这种人得到了就会完全不记得过去,我就不该纵著你。”
说完,他气得在卧室里暴走了起来,他想把关凌暴打一顿,但又得守住那条该死的不得打人的条款,这让他尤如困兽,不得已,他把台灯拿到手中,打开卧室的门,砸到对面的墙上。
然後,感觉舒服多了的他转头对著关凌恶劣地笑:“你得去找个一模一样的来,得一模一样的!”
关凌对著这样的商应容真的是心力都全部衰竭了,完全没办法的他把被子一裹,干脆当缩头乌龟,安慰自己睡一觉明天会起来的,他会见到一个对他冷言冷语也好过现在的表现的商应容的。
可他还没安慰好自己,商应容就又在吼:“我头发还没干。”
关凌连对自己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气无力地爬了起来,去拿吹风机。
好不容易干了,把人推到床上,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以为商应容睡著了,正要吁一口气的时候,他听到那非把手臂塞他脖子下的人突然吼了一句:“凭什麽你睡得比我好?”
吓得要叹气的关凌被自己的口水呛倒,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咳完没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看著商应容在昏暗光线下的那张沈睡的还略带著几分不满的脸,关凌刹那哭笑不得。
他也忘了刚刚想捅商应容一刀的心了,可能是因为在暗沈的光线下,商应容此时的这张脸长得太像他曾经心底最深爱的那个人的脸。
他曾经就是看著这样的睡脸,才觉得爱商应容的心可以直到天荒地老,哪怕每次他都得需要静静离去,不能睡在他的身边醒来,他都认为他都不可能再会这样去爱另一个人。
爱情怎麽就能这样呢?它怎麽就不能长在一颗柔软的心上呢?
非得面目全非,才知过去可贵。
关凌忙著手头上的事情一个多星期,何暖阳打来了电话,说何鑫想他了。
他这一说,关凌事情也顾不得忙了,忙说今天下午他去学校接何鑫,晚上到何家吃饭。
何暖阳在那边说了声好。
关凌这天也提早从容广离开。
他这几天都跟洪康耗在资料室里查一些要用到的资料,也没什麽时间,连前两天上洗手间与脸色不好的程彬狭路相逢他都没空说句像样的话,点点头就回了资料室,实在是太忙了。
他现在办事也等於是帮自己办事,条款里有一条是商应容再征他做事,他得拿到像样的工资和奖金,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白干。
他厌倦了充当一个劳而不得的角色。
关凌开车去何鑫学校时打了电话叫洪婶去容广送晚饭,另外让她把宵夜也送了。
这几天商应容都在加班,今晚估计也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