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吃饭的我+番外(48)
薛眠正打算找理由拒绝,韩易延说:“不用收拾。”
韩母:“?”
韩易延:“小眠今晚和我住。”
薛眠还没说话,韩易萧把筷子往碗上一甩似笑非笑:“哥,婚前……是不是不太好啊?”
最关键的几个字虽然被韩易萧掠过了,这一桌子人都听懂了了他的意思。韩母悄悄拧了他一下:“小萧,你又乱闹什么?”
韩易萧:“我没乱闹啊,我可认真了。哥你问问阿眠,他今晚想留下来么?”
气氛有些尴尬,原本还能随便找个理由的薛眠这下只能干笑几声,他现在如果说自己明天要拍戏,摆明了就是不给韩易延留面子。韩易延朝弟弟微微笑:“他想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易萧:“没关系?我那天晚上滴酒没喝你说我醉了,非要把话说死才有意思?你——”
“易萧,”韩义明打断了自己的小儿子:“你跟我上来一下。”
韩易萧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他深深看了一眼薛眠,站起来跟着韩义明上了楼。
隔了几秒,薛眠收到了韩易萧的微信。
【别留下来】。
韩母道:“哎呀,这孩子一直都这样不着调的,小薛你千万别介意啊。阿姨只是看雨下得太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这里离你家又远。要是真不想住还是让阿延送你回去吧。”
她说完有些嗔怪地看了韩易延一眼,像是在责怪他之前的态度不够体贴。韩易延看向薛眠,空气中浮动着Alpha雪松味的信息素,韩母看起来对一切毫无知觉,也就是说,韩易延的信息素是全冲着他来的。
他在警告他。
薛眠道:“阿姨,有件事我想和您说。”
韩母:“嗯?”
薛眠看着韩母,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在无意中握成了拳。从接到韩易延的消息起他就在想这些事情什么时候才有个结束,他浑浑噩噩过了五年的人生。这样的他,怎么能去喜欢一个和他截然不同的人?
他想摆脱现状就要从告诉韩母真相开始,可这真的很需要勇气。见薛眠一直不说话,韩母道:“是不是阿延惹你不高兴了?你和阿姨说,阿姨一定是向着你的。”
“不,”薛眠摇了摇头:“韩易延挺好的。”
在薛眠说出自己全名时韩易延眉头微蹙,他隐约察觉到事情有些超出预料。想不到薛眠下一句话直接又干脆:“但我和他不是真情侣,他找我是为了应付您和韩叔叔催婚。”
韩母愣了,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只能干巴巴嗯了一声,她下意识看向儿子寻求答案。
“小眠,别说气话,我送你回家吧?”韩易延收起了信息素,Alpha攻击性的气息消失不见,他静静地看着薛眠、以退为进等待他回心转意。薛眠看见了韩易延眼里的疑惑,显然在他看来,自己这样冲动地和他撕破关系全然没有任何益处。
益处当然没有,可鸟每次起飞也不都是为了获益,有时候只单纯因为它们想飞而已。
“我觉得自己回家比较好,”薛眠道:“阿姨知道了真正的情况,我们也不用再装情侣了,你没有义务送我回去。”
韩易延蹙眉:“你……”
“不好意思,阿姨,”薛眠避开他看向了韩母:“我不该和韩易延一起骗你,让你和韩叔叔失望了。”
韩母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薛眠道歉后就往门外走,韩易延看上去想追,韩母拦住了他。
“阿延,”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不想结婚和我们说清楚就行了,找个人联合起来骗自己的父母,你怎么会想出这种荒谬的主意?”
“不是的妈,”韩易延道:“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他并不是——”
“我不管他是什么,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的,”韩母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人家孩子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再死缠烂打就不是痴情,而是给别人造成困扰了。”
韩易延不说话了,半晌过后,他低低嗯了一声。
薛眠走出韩家的大宅时倒是潇洒,打破了多年桎梏的感觉美妙得有些过分,他走路都有些飘了,出来才发现自己压根没待伞。倾盆大雨持续不觉。一摸手机,打车软件上显示方圆数公里内都没有能为他匹配到的车辆。
薛眠:“……”
这个时候回去借把伞是不是不太酷?
他正纠结,有人朝他喂了一声。薛眠顺着声源看过去,他才注意到路灯下站了个人。那人坐在一辆自行车上,长腿靠着地。神奇的是,漫天的雨水都没能淋湿那人的发梢,雨似乎都刻意避开了这个人。就像沿着他的身体轮廓有一个看不见的透明屏障。
“对不起啦,”席禹坏坏地笑了一下:“我比较穷,只有自行车,薛先生要上我的车吗?”
薛眠走过去:“骑这个回去是不是要骑到天亮?”
席禹:“大概?”
薛眠:“还可以看日出,不错。”
见他真的打算上车,席禹笑着摇摇头从车上下来:“这个太慢了,我们换一个交通工具。”
他背对着薛眠半蹲下来:“手伸出来抱住我。”
薛眠:“?”
席禹:“我带你飞啊。”
薛眠:“不管车了吗?”
席禹:“停在那儿的共享单车,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薛眠:“……”
席禹回过头看他:“薛先生不上来吗?二十分钟免费送你回家,物美价廉。”
薛眠靠近了席禹,他伸出手环住他。一贴近席禹雨水似乎也懂得避开薛眠了。席禹得了便宜不忘卖乖:“这么轻易就伸出手,你一定喜欢我。”
薛眠没理他。
“抱紧了,可能有一点吓人。”
席禹话音落下后跳了跳,薛眠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观察他的动作。想不到下一个瞬间他眼前的画面急速上升,连天空都仿佛触手刻及。而后他和席禹又急速下坠。席禹踩着树、房顶、甚至是路灯快速前行,薛眠感觉自己就像在坐云霄飞车。
席禹落地时悄无声息,明明应该有巨大的作用力,可即使看起来脆弱的枝桠也没因他的动作受损。席禹的动作比起飞更像是大跨度的、不可思议的跳跃,但当空气急速流过薛眠的耳廓时,那种感觉真的和飞无异。
如果有人看见这种堪比电影特效的场景一定会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所幸黑夜成了最好的掩盖。
“有件事要告诉你,”席禹说:“你认不认识褚辞?”
薛眠:“我经纪人?”
席禹:“不是瓷器的瓷,舌辛辞。”
薛眠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他把头凑近席禹的肩膀,移动时发丝扫过席禹的侧脸。席禹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搞得心猿意马,席禹吓唬他:“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
“刚才没听见你说的什么,你再说一次?”
“算了,”席禹道:“现在还不确定,等我查清楚再告诉你。”
“好吧。”薛眠漫不经心地答应下来,想起刚才席禹的威胁,薛眠伸出手摸了一下对方的耳朵尖:“我乱动了,你要扔我下去吗?”
“……”
“席禹,”薛眠惊讶地看着对方的耳尖一点点变红,最终整个耳朵都烧了起来:“你不是吧,这么容易害羞?”
“……”
大洋彼岸。
将手头的作业完成后宫朗向导师发送了邮件。时间不早,他正准备关电脑睡觉,一封新的邮件发送到了他的邮箱里。
宫朗瞟了一眼,来件人令他原本放在关闭键上的手指一滞。他双击了那封邮件。
【您好,宫先生:
根据我们的调查,二十一年前宫家投资了一项生物实验,宫礼先生的腿似乎是在生物实验中受伤的。与此实验相关的资料被刻意销毁了,我们不能为您提供更多信息。】
宫朗往下拉了拉,确定这封邮件真的只有这么短他打字道:【薛家或韩家,查查跟这个实验有没有关系】。
等了半天都等不来回复,宫朗关了电脑走向卫生间。从下飞机后宫朗便在找寻宫礼不惜将他麻醉送出国的原因。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不对劲。宫礼的态度比起保护他这个继承人更像是在逃避什么可怕的东西。就算不提小叔的异况,在宫朗的印象中韩易延也并非善类,哪怕薛眠那只小狐狸撩人有两下子,韩易延轻轻松松被他勾到手也实属反常。
小叔原本并不在乎薛眠会不会被他标记,之所以态度转变是从韩易延那一通电话开始的。韩易延用来威胁他的筹码是人工岛,即使人工岛是个举足轻重的项目,但小叔把他麻醉扔出国这个项目基本就废了,也就是说,真正让小叔忌惮的并不是人工岛,而是韩易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