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始你的表演[娱乐圈](53)
大群里百晓生提到执行导演,可不是只有拍大腿那么简单。现在全剧组都知道执行导演因为看余橙演得激动甚爽狂出热汗,经常把上衣脱个精光,然后看摄像机的时候,把各种语调各种心情的“卧操”全部发音一次,来表达对余橙的赞赏。
薄洺还有些武戏,在他那里是小菜一碟。
一般群演两手才能抓住的长矛,他一个人提着来回两公里不喘气儿。余橙没在他那组,但听说他忍不住和汪导建议,多加了几个危险动作的刺激镜头,比如从马上站起来扔“标枪”,然后马跑过去他再坐下,从道具尸体身上把“标枪”几十斤重的长矛再拔起来。
汪导竟然同意了。
余橙听说后气得怒不可遏,当然类似的场面他也看过不少了,就是没想到薄洺人如其名,是来“搏命”的啊!
余橙到了现场,薄洺还在马上,不知道是不是和马培养出了感情,不拍的时候也骑着在草原上乱飙。
余橙好容易逮着他,还得先躲着点他的马,“疯狂哥,你见过别的富二代像你一样找刺激么?你死了,保险公司得赔死吧?”
薄洺轻笑,你是不了解富二代,至少他不认识不爱找刺激的富二代。自己玩儿的不是高空跳伞,不去瑞士滑野雪,也不迷恋半夜飙车。他在富二代里,属于生活向老年人靠拢的,也就来点动作戏,当做调剂了。
不过不用说这么多,薄洺以后还得为了余橙更收敛,他点点头,“没错。”
“这哪家保险公司这么倒霉?”
“境内外,十几家吧。”
“……受益人是谁?”
“你。”
余橙愣了两秒,呵呵,“梗不错,下次再问你的时候,你可以多加一句’操。你一顿再告诉你‘,效果极佳,觉得怎么样?”
薄洺笑笑不说话。
满场转的百晓生将这句话又收入耳中,在群里说,“大家有没有觉得,从开拍前到现在,橙哥嘴巴里的骚词与日俱增,现在他已经欲壑难填了,幸亏就要杀青,否则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剧组里的谁就要惨遭毒手了。不管男的女的,天干物燥,小心尾随哈~”
三月中,剧组的小分队转战玉门关外的魔鬼城,那里是著名的雅丹地貌,红色的岩石历经千年风蚀,是历史的见证,到了傍晚,也展现着老者般的沧桑。
汪导选了这里,作为祁崖的杀青戏。
余橙跟着一起来了,站在荒土之上,看祁崖在日落后的阴郁中,一步步走过这巍峨千层、风霜勾勒的山峰,远处的天上,每五十里的峰燧依次点起平安火,人称,千里烽烟一日还。
祁崖的结局,是他独自一人选择驻守最远的一处峰燧,他在峰燧里的各处都点燃了烛火,他躺在这些烛火中,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又像是迫不及待地准备去做一个梦,在镜头的最后一刻,也是这部影片的最后一秒,闭上了眼睛。
片子一直拍到四月初,全体杀青,后面还有些季节性的临时补录,那就另说,不关现在的事了。
剧组对杀青宴极其重视,提前就做好了通知,还把早就杀青走了的赵林洲,林鹏等士兵,还有池岫等马贼也都叫了回来。
余橙杀青那天,赵林洲就已经来了。看上去不怎么痛快。剧组说林鹏也来了,但他低着头,显得对这个名字很抵触。等众人给余橙献花喷了香槟,散了之后,赵林洲和余橙在大草原上遛弯。
赵林洲神秘兮兮地说,“橙哥,我跟你说个事。我和你一样。”
余橙迷瞪着眼,“我明显比你帅一点儿吧。”
赵林洲:“我也是gay。”
余橙咬着嘴唇,叹口气:“我心里有人了。”
赵林洲一脸嫌弃,“我才不喜欢你呢,你这么瘦。”
余橙坐起来,“你橙哥是为艺术献身好不?杀青后保证两天给你胖回去!”
赵林洲说,“不是那个瘦,是受。我跟你一样是受!”
余橙的心里有一百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杀青宴那天,城里大宴二十桌,KTV还包了夜场。
众人嚷嚷着薄洺请客,薄洺一张卡拿出去,又被助理送回来,“前台说冻结了刷不了。”
余橙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连这种普通的生活用卡都能被冻结?
众人也都微微纳闷,薄洺从容地从兜里揣出一叠钞票递过去。
人多嘴巴杂乱,喝酒的喝酒,玩骰子的玩筛子,玩手机的玩手机,余橙凑过去,在噪音中贴着薄洺的耳朵,“你出来还带现金啊?”
薄洺淡淡,也凑过去,“正好这件衣服里有。”
余橙:“你卡还有能用的么?”
一个飙高音的变成三个,薄洺没听清,凑过来,“什么?”
余橙大吼,“你卡还有能用的吗?没有就用我的!我卡多,别看里头钱少,但你少吃点我还是能喂得饱!”
突然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跳动的灯光和屏幕瞬间归于黑暗。四面封闭的空间乱作一团,有人叫,“卧槽,停电了?”
“出去看看啊!”
“外面也停了!”
“那怎么办,玩手机吧,连4g。”
“狙击有人没,四个人开组了啊!”
“橙哥,来玩两把王者?”
猛男力士池岫,也把胳膊肘往余橙边上一放,肱二头肌一鼓:“来战?”
余橙浑身一哆嗦,“不了,我先撒尿。”
他借着手机的灯光走出去,外面甬道上一点亮都没有。余橙身后响起脚步声,“一起吧。”
薄洺的声音沉实,余橙在手机光下和他对视,他那双凤眼里有光,将自己浑身血液腾地灼烧起来。
手机突然黑了下去。余橙摁了半天,“妈的,没电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没动,气氛越发微妙。
薄洺把他朝墙边挤了挤,突然十分高深莫测地问了他一个哲学问题。
“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余橙内心:老哥你逗我玩儿呢。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但气氛烘托之下,他望天,“演戏?”
薄洺玩味着他的话,继续向前挤压,余橙已经靠住墙根了,这挤压得地方就有点儿不太对劲了。
“除了演戏,还有呢?”
余橙搜刮脑子:“记住陈舟?”
薄洺:“还有呢?”
余橙:“还有什么?”
薄洺:“没有我吗?”
余橙瞪着什么都看不清的眼睛,仰着头,“可以有吗?”
薄洺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余橙的嘴巴就像是又蠢又饥渴的鱼唇,被他猛烈的喘息着亲了下去。
余橙的那颗叮叮当当、越蹦跶越杂乱无章的心哟……
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
……
灯光突然亮了起来,余橙闭着眼睛皱了皱眉,一时没睁开。薄洺的喘息从自己唇边离开,“回去吧,大家都等着。”后面还有不需要说他也明了的后半句,“其他的等晚上再干。”
余橙自己伸舌头碰了碰上下唇,回味刚才那种意犹未尽又肝肠寸断的感觉,等待多年终偿夙愿的感觉,你爱的人心里也有你的感觉。
灯下的房间里突然传来整齐的歌声,余橙靠在墙边静静听着,听到后来,也小声应和。
“我们曾经,到处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第48章
“橙哥, 别站门口自嗨啊, 快把你那破锣嗓子拉出来嚎嚎!”林鹏出来抽烟看见他, 拉着他进去,夺人麦,递给余橙。
余橙扫了一眼, 薄洺就坐在下面,冷不丁脸上有点儿猛汉的娇羞,直接来了首“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百晓生搂着道哥,醉醺醺地吼,“看吧,今晚上薄总就上马了。”
余橙子唱了三四首下来, 脸红耳热的, 回头想靠去薄洺身上蹭蹭,一转头,人没了。
立即就有人夺了他的麦,余橙从一众瘫倒的、喝酒的、玩游戏的人身边踏过去,挨个问,“薄洺呢?”
“上厕所了吧?”
余橙出了包房, 进厕所看了一圈, 单间的门都大开着,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货又不抽烟, 去哪儿了?
余橙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一年多前《牙疼》那剧组得奖庆功,他也想找薄洺表白来着, 但薄洺呢,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