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写作业吧(108)
姚望歪头看他片刻,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改了口说:“都是我爸要搞的事,我不管,也不太懂。”
今年春节,原407厂的家属院里更显得冷清。曲燎原平日住校不在家也注意不到,到过年要拜年了才发现,院里很多家都空着没人或是已经搬走了。
从前厂里正常运转,职工们住在家属院是最合适不过的,上班回家都很方便。现在厂里这种情况,很多人没班上只能出去给其他私人企业打工,住在厂里家属院就比较不方便了,因而邻居们就陆陆续续地搬走,有的是找到了新工作,去新单位周边租房住,有的本来就是外地人,被裁员后就干脆回了自己老家,种地也好打工也罢,总要找个讨生活的办法。
还留在家属院的,要么是像曲家,高秀月还在厂里上班的,要么就是楼下小杨家的情况,全家三代人都是厂里的职工,现在即使没班可上,一大家子人也没别处可去。
厂里居民楼的暖气还不是市政统一供暖,历年都是厂里的锅炉在烧,去年就已经有些不如往年暖和,今年更是不行,白天还好些,晚上睡觉还需要在被子上再搭一条被子。
宋野自小就是有点怕冷的体质,这样的冬天就比较难捱。因此每天晚上曲燎原搞完个人卫生,就钻进宋野的被窝里帮他先暖热一会儿,经常暖着暖着,他俩就干脆一起睡了。
除夕晚上年夜饭,他俩也被允许喝了酒,尽管还没到生日,但如果按农历新年算的话,他俩就是十八岁了。
喝之前,曲燎原还提醒宋野:“你别又一杯就倒了。”
宋野感觉自己长大了两岁,不至于还那么逊。结果,喝过酒,勉强吃完饭,他就天旋地转地不行了,电视里的春晚在演什么也完全不知道、听不懂,但又不舍得回房间去睡,坚持要留下来和大家一起看完。
这种家人聚在一起过新年看春晚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幸福。
最后,他倚着曲燎原的肩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曲燎原可能怕他会冷,又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被子盖得很厚,捂得两人都出了汗。
他还有点没散尽的醉意,借着这醉意,把曲燎原吻醒了。
曲燎原看完春晚才来睡,困得要死,这时似梦似醒地与宋野接了吻,又被宋野吃了一次,还当自己在做春梦。外面新春的爆竹声响起来,他才彻底醒了。
2008年的正月初一早上,曲燎原学会了帮宋野打飞机。
正月初七,宋野带曲燎原坐火车卧铺,去西安玩了几天,看了兵马俑,登了大小雁塔,参观了陕西历史博物馆。元宵节前返程回家,路上隔着火车车窗,看到了山崖上嫩黄的迎春花。
十八岁这一年的春天,要来了。
第81章 情感需求和成人礼
宋野和曲燎原照旧从西安给父母带回了小纪念品当礼物, 这次曲燎原还在陕博买了几个印着唐三彩或兵马俑、挂着流苏穗子的纪念书签, 想送给朋友们, 给文聪和晶晶各自一张,还有学校里关系较好的几个同学,除了现在同宿舍和同班的朋友, 还有去年高一在七班时同学。
在西安买书签的时候,他掰着指头在那里数了半天一共需要几张,宋野也并不知道他买来都是要送谁。回到家以后, 曲燎原把书签都摆在桌上, 一个一个分配起来,宋野才知道, 他还给姚望也准备了一张。
“给那家伙干什么?就他那样子,是会看书的吗?”宋野把要给姚望的那书签拿了, 说,“不给他, 这张我要了。”
曲燎原心说怎么又犯老毛病,与他商量着说:“这小书签才多少钱?他夏天请我吃过好几次炒酸奶,我要回请他超市的零食和饮料, 他最后都是硬给了钱的。你还说让我别小气的, 一个书签也舍不得给别人?”
宋野现在还不懂自己的直觉是雷达,有时也觉得好像对这姚望太多疑了些,听曲燎原这么说了,不想显得小气,又把书签放回桌上, 指着另一张图案比较简单的,十分幼稚地说:“那就给他一张最难看的。”
曲燎原笑了,道:“好好好。”
“你笑什么?”宋野伸手捏住他后颈,威胁语气道,“还敢笑话哥哥了?”
“不是不是,”曲燎原笑意更大,说,“小野,你时候真可爱,比最可爱的女生还可爱。”
宋野:“……”
曲燎原是真心夸他的,只是夸的方式比较奇特,令人郁闷。
“最可爱的女生,是有多可爱?”宋野边问边想,是像那个鸡蛋仔女孩,高三的李甜甜?曲燎原似乎一直就是喜欢那种大眼睛小圆脸的女孩多一些。
曲燎原却说:“反正没有你可爱。不过你也不是一直都可爱,教我学习的时候就不可爱。”
宋野用虎口卡着他的后颈,强迫他转过头来,靠近他,强势地吻了他片刻,再问:“那这样呢,可爱吗?”
曲燎原被亲得气血上涌脸发红,道:“还行……这样比较帅。”
“比较帅?”宋野抠着字眼找麻烦,说,“哥哥只是比、较、帅吗?”
“最帅最帅,”曲燎原明显没有被亲够,毫无原则道,“哥,你最帅最可爱了,像刚才那样再亲我,来来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使然,曲燎原在亲热这事上,总是甘于处在被动中,并且还十分喜欢这种被支配的感觉,宋野有时对他做些很霸道的事,比如强吻或是其他带点侵略意味的亲密举动,他也会很容易地就表现出兴奋来。
宋野当然很喜欢他这样的反应。
亲了一会儿,又亲出事来。曲燎原这几个月长大得飞快,好几种意义上的长大。以前亲嘴他就是专心亲嘴,不会有反应,现在也是亲着亲着就起来了。
“想……想尿。”他在宋野的吻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宋野道:“怎么还这么说?哥哥不是告诉过你这应该叫什么?忘了?”
“反正就那个意思。”曲燎原觉得那个词太成人了,不喜欢那么说,心急地叫宋野,“哥,哥哥,你帮我弄。”
除了约定的原因以外,他也是更喜欢由宋野来,因为比他自己来要舒服得多。
宋野知道他是打什么小算盘,眼里不由带上了笑意,问:“想让哥哥怎么帮你?你就剩下一回了。”
在西安,曲燎原又用掉了一次SY的机会,三次已经去了两次,只有一次了。
曲燎原看着宋野的嘴唇,其中的意思很明白。
宋野道:“可以是可以。”
曲燎原预感他要说“但是”,按照经验也猜到“但是”的内容,不等他说就抢着道:“我不会,我用手帮你。”
“不会可以学,”宋野道,“不是说好要学的吗?让你看看我,你都不愿意看。”
说要学的时候是有七八成心思真想学,宋野真让他学了,他又打起退堂鼓,看一下宋野那里都赶忙闭上眼或扭过脸,好像是有什么凶残可怕的画面。
——此处曲燎原有话想说:不是好像凶残可怕,是真的凶残!可怕!大!!!
截至目前,宋野为他做过两次了,他连为宋野试试都还没有试过。
现在,宋野又为他做了第三次。
“你这叫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去漱口回来,宋野才谴责他,“你觉得公平吗?也就是哥哥太爱你,这要换了别人,早不跟你玩了。”
坐了十个钟头卧铺车,曲燎原现在爽完就想睡,半眯着眼睛,大言不惭道:“我错啦,不公平,我也爱你。可是我现在就是不会。”
“那以后呢?”宋野不怀好意地说,“以后你能还给哥哥吗?”
“能吧。”曲燎原觉得他总有一天能突破视觉和心理障碍,到时就可以为宋野做这个,便承诺道,“你要是不放心,就记着一共有几回,将来我肯定都还给你。”
宋野一脸得逞的坏笑,说:“行,会牢牢记住的。”
曲燎原困极了,睡着前还没忘了再确认一遍:“这是不算吧?是不是还有一次?”
“是,不算,还有一次。”宋野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他才高兴地放心睡了。
在这一点上,他俩根本就是一起揣着明白装糊涂,打文字擦边球,说好了手三次,别的又没说。
不过这也就是在假期里,宋野才稍稍放肆了些。
一旦开了学,在学校里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尽可能地避免过火情况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