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我能涨粉,真的 PUBG+番外(7)

对这种场合,阮穆尚且还有那么一丝丝笑脸,阮绎就完全不行了。

一张娃娃脸崩的死紧,任谁都能看出他生人勿进的抵触情绪。

阮绎只要一想到这些看上去客客气气的人在心里是怎么说他的,面上就完全笑不出来,连装都办不到。

如果不是他爸他妈结婚,阮绎是绝不可能出席这种含交际性质的场合。

典礼正式开始,阮穆看着自己邻座神情麻木的哥哥,眼里浮出些许担心。

从主持人开场,到“新人”登场,直至最后举筷开宴,阮绎全程外人般冷眼相看,和周身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轮下来敬酒的第一杯就是阮绎和阮穆这桌首席,阮成建揽着两个儿子的肩膀询问近况,完全不搭理身旁还端着酒杯、年轻靓丽的新娘子。

不过无非是问问阮穆的学习,到阮绎,阮成建就什么多的也不说了,只夸他把弟弟照顾的好,然后发红包。

大概阮绎和阮穆是今天婚礼现场唯二不用给“新人”包红包,反而能收“新人”红包的人,他们已经对这个流程很熟悉了,包括阮成建也是。

递进两个儿子手里的红包薄如蝉翼,他和蔼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去你们妈妈那边吧,她还在等你们开席。”

是了,这两人的婚礼办在同一家酒店的上下层,且前后进程错开十几分钟,就是为了让他们俩有足够的时间串场。

阮绎和阮穆一下楼,周尚青便施施然迎了上来,身段玲珑,一袭白纱美的不像话,这三年里的三次再婚完全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你们爸爸给你们开了多少的红包。”周尚青拢来第一句问的便是这个,同三年前一模一样。

不像那些杂七杂八的人,阮绎对自己父母并不抵触。

他当着周尚青的面,拆了刚刚收到的红包,将里面的支票抽出来给她看。

其实不多,三百万,他们兄弟俩每人三百万。

周尚青笑了,笑起来比年轻时更有韵味。

“行,你们爸爸还算守约。”她将自己早早备好的红包塞进两人手里,在他们额上香了一口,分别留下一枚浅浅的口红印,“好了,谢谢我的宝贝们出席我的婚礼,小穆快跟你哥回去吧,想吃什么就让你哥一会儿带你出去吃,高考加油,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哥。”

“知道了,谢谢妈。”阮穆笑的发自内心,很甜。

硬说起来,比起哥哥,他对家里的状况要更没心没肺些,许是那时他还小,也一直由哥哥照顾着,感受不到太多旁的东西。

只觉得爸妈虽然离婚了,但爱的分量却一点都没有因为分开减少。

爸妈知道自己和哥哥不爱待,便从不强迫他们留在婚宴上应酬,只简单露个脸就能离开。

或者说,阮成建和周尚青不仅从不强迫他们,甚至对他们千依百顺,疼得很,即使和别的人三番两次重组新家庭也丝毫没有改变。

望着眼前锅里翻腾的面条,阮绎有些发愣。

其实他和阮穆每次从婚宴离开哪也没去,都是径直回家,然后煮上两碗简单的鸡蛋面。

阮穆说爱吃,阮绎就每次都做。

只是这次等他把面端出去,却发现阮穆早已趴在餐桌上等睡着了,镜框被取下来放在一边。

那张稚气尚存的脸没了镜片的遮挡,倒是跟阮绎在眉眼间多了几分相似,睡的安静恬然——如果阮绎没有发现他在发烧的话。

“小穆?小穆?”看着他微微烧红的殷红面颊,阮绎急了。

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三,这眼看要高考,把阮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自责的不行。

人就在他边上,都烧这么高了,他竟就因为自己的情绪一点感觉都没有。

好在家里的常用药备的很足,阮绎又是把人搬到床上,又是喂药的,忙的桌上两碗面都坨了才稍稍消停下来。

冰袋一上,阮穆立时清醒了不少。

他努力睁开眼回望守在自己床边的哥哥,说话声音很轻:“哥哥今天直播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感觉心情很不好。”

阮绎想说“没有”,可刚出口嗓音就哑了,鼻头一酸。

他伸手摸了摸弟弟滚烫的脸颊,竭力稳住声线:“哥明天就好了,你难受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因为哥今天难受了也没有告诉我。”阮穆合上眼缓缓勾起唇角,向来清冷的嗓音被染上温暖,“这是对哥的报复。”

他也只会在他哥面前这样撒娇了。

四年前,阮绎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周尚青和阮成建就签署了离婚协议,和平分手,那时候阮穆还在上初二。

问及两个宝贝儿子想跟谁,阮绎沉默了,阮穆却一口咬定要跟哥哥。

再后来,阮绎便以自己大学走读能照顾弟弟为由,拒绝了他们任何一方伸出的“橄榄枝”。

两人也是从那时起,离开长辈独自生活到了现在。

“是哥哥没给你做一个好的榜样。”阮绎坐在他床边哑然道,“小穆不要学我。”

“没有!我哥超棒的,妈今天还让我不懂就问你……”

阮穆迷迷糊糊的话没说完,便依着阮绎并不算宽厚的手掌睡了过去。

阮绎对着他沉静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自己房间,拉开抽屉,露出里面躺着的四个红包,将今天收到的两个也一并安置了进去。

睡前,他前后接到了两通来自新婚夜,嘘寒问暖的电话。

虽然放在平时别说像今天这样面对面了,就是电话交流也是极少的,但阮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应的很仔细,没有一点不耐。

与此同时,另一头在自己房间、同样捣鼓到半夜没睡的季航也接到了一通了不得的电话。

第6章

季航原本被困意包围的昏沉大脑,在看清来电提醒的瞬间便全清醒了,惊疑不定道:“……哥?”

那头传来的声音很沉:“嗯,你也回来了?”

“啊?啊……嗯,回来了。”季航将视线从眼前两块显示着剪辑软件的电脑屏上挪开,对这个大表哥他心里有些发憷,语气讪讪,“哥怎么知道我也回来了。”

实不相瞒,季航才刚回国不久,还是瞒着家里偷偷回来的,手边需要打理的事很多。

原本只是手痒想偷偷摸回直播间看看,没想这么快就正式回归,哪知道被他弄出了这么个事。

这不,为了诚心诚意给人赔礼道歉,攒了一个多礼拜预备留到今天晚上睡的觉也没了,老老实实跪在键盘前加班,对自己会接到这么个稀罕的电话是想都不敢想的。

结果电话那头给出的回复,惊得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今天看到你直播了。”

季航受宠若惊的将鼻梁上的镜框摘下来放到一边,对着眼睛揉了好几下,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哥?您是我哥吗?您什么时候还看上直播了,还看我直播?”

“不是我,是我看到别人看的。”

“噢噢,我说呢,吓死我了。”

不过话说是这么说,其实季航对自己表哥还有看直播的朋友这件事也持绝对怀疑态度,只是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季航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哥您这么晚了还不睡……找我干吗啊?”

“不是你爸妈让我找你的,安心在国内待着吧。”电话那头开门见山道,“找你是为了今天被你打死那个小主播,我朋友是他粉丝。”

季航当时就震惊了:“所以其实是您朋友看那小主播直播,您就碰巧中的碰巧听出我声音了?”

“嗯,我都不好意思告诉我朋友,说误会他喜欢的主播开挂那个是我表弟。”

季航语塞:“……”

“没别的事,我看你最近着手弄的公司前景不错,早点休息,跟那小主播把关系搞好点。”

听到最后半句,季航登时卡壳了:“为什……”

电话:“嘟……嘟……嘟……”

季航:“……”

看着手里被掐掉的电话,季航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一对帅气的剑眉紧紧拧巴着。

他那千年不联系一次、高岭之花似的大表哥,今天竟然就为了那小主播专程给他打电话???还让他跟人把关系处好???

季航只觉自己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也要因为这个超出他认知的发展掉光了。

那时,季航只很天真的以为自己表哥口中的“朋友”和他关系肯定是极好的,不然怎么能让他大半夜的追个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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