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4)
“我......”陈诺言像是才从刚才的情景里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脖颈,总觉得颈上还留着寒意。
“阿姨让我端给你的,”陈诺言状似无意的说:“吃哪儿补哪儿。”
陈诺言说完就直盯着许梓森包着纱布的另一只手,无声的在说“快补补你这猪蹄吧”。
许梓森没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陈诺言。陈诺言被盯无奈,只好自我解围道:“好了我知道不好笑,许老师你慢用,我先走了?”
许梓森没说话,陈诺言就当他是默认了,自己转动轮椅就要走。结果他人带轮椅刚到门口,门就咔嚓一声关了起来。
陈诺言回头一看,许梓森左手拿着遥控器,显然是控制门的。不等他问原因,许梓森就自己开了口。
“还记得她吗?”
“啥?”陈诺言屈身过去,许梓森手中的照片全都散在了地上。
照片上的情景有些昏暗,色调混合了黑色紫色酒红色等亮眼的颜色。周边像是人的手,黑压压的挥在一起。陈诺言定睛一看,啥都想起来了。
“我当年也算是帮了你,如今你还是报恩一下吧。”许梓森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找出一张清晰映着陈诺言脸的照片又说道:“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陈诺言有些无语道:“叔叔,有病就得去治,别拖着。”
“你就不想知道谁在你的绳子上动了手脚?”许梓森斜靠在墙边,胳膊一圈刚好抵在陈诺言的头顶。
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我的条件很简单,”许梓森说:“你只要每天跟我回家一趟。”
许梓森看着陈诺言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小鱼已经上钩了。他不自觉的裂开嘴笑了笑又说:“来回不超过两个小时,你觉得怎么样?”
陈诺言确实在犹豫,表面上他不过是倒霉了一点。可事实上,他错过的却是学校里一个创业大赛的决赛。本来这事也没什么,但是他最近越想越觉得不对。他早不倒霉晚不倒霉,却偏偏在大赛前夕倒霉。
这个创业大赛虽然是校方主办的,来的评委却都是行业的翘楚。陈诺言大二就跟好朋友白云宣在学校创业街开了个工作室,团队里的几个人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才进入了这次大赛的决赛。如今即将毕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团队即将是这次活动的冠军。而奖品,是得到学校最牛的老师的指导以及参与这个老师的项目。这个项目的接手,毫不夸张的说,可以带他们团队进入这个行业最大的圈子。
因为这个老师手中的这个项目是国家级的,做出来的项目也是要面向世界宣传的。
万万没想到陈诺言就爬个山摘朵花就掉了下去,而那根号称攀岩专用绳竟然也在他摔伤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知道的?”陈诺言有些防备的看着许梓森,这事儿他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眉目,却被他轻飘飘的说了出来。他现在学乖了,不可乱信人。
“啧”许梓森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轻蔑的说道:“陈教授跟我是朋友,他的项目我自然是关注的。”。
“什么?”陈诺言有些不敢相信,他看着许梓森再开口已经是一副云淡风起的样子。他说:“许老师,人吧得往前看。这都过去了,意外就是意外。”
许梓森噎了一下,双眼直盯着陈诺言,仿佛要在他的眼睛里看出这番话的真假。只可惜,陈诺言太过冷静,许梓森没看出点什么。
“我听说你们这些年轻学生最看重版权,你不会连抄袭也不在乎吧?”
陈诺言猛然抬头,许梓森修长的手指点在学校论坛上。上面是校报对参赛团队的采访,其中有个叫“m□□”团队的作品跟他早年在贴吧连载的几乎一样。
“你......”
“我?”许梓森接着说道:“你就每天跟我去气气人,我推荐你进陈教授的科研小组怎么样?”
“为什么?”陈诺言有些无语,他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用这种愚蠢.......”
“那不是的,”许梓森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恰恰不看,你还年轻,你不懂。真正要人命的才不是快刀,而是乱麻。”
“什么鬼?”陈诺言抽出张湿纸巾擦了擦手,又像是嫌弃似的退开了几步。
许梓森愣了一下,这个动作他常对人做。如今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心中的暴躁之火压都压不下。
“你这是啥意思?”
“拜师学艺”陈诺言从善如流的接过许梓森的话,顺手递给他一张问道:“许老师,你要吗?”。
许梓森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去喝碗里的猪脚汤。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轮椅,有些飘忽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无大纲裸更的我好糟心,故事专业什么的纯属瞎编,拒绝考究哈。标了豪门世家嘛,夸张不能少啊。
重点是万万没想到毕业证还没拿到,同班同学先结婚了。今天的晚化身柠檬树跟着大家种柠檬去了,回来写了一章。好害怕让你们失望,又害怕没写好。但咱还是发了哈,毕竟明天还能改嘛。这大概就是无大纲裸更的唯一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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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陈诺言是被陈少东送回家的,他答应了许梓森的条件。尽管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简单地去气气人,但是能和陈教授搭上边他觉得是值得的。并且这个搭边,本就是他自己应该得到的。有许梓森插手这件事,至少就离真相不远了。
其实他也想过算了,毕竟自己也不缺名不缺利的。可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甘心。他陈诺言从小活的顺风顺水,用他妈的话说就是他连出生都没费力气。因为陈妈妈是剖腹产,陈诺言没有自己爬出来就被医生小心呵护着抱了出来。这二十来年唯一一次受挫,还是因为别人陷害。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有的是对别人说不出口。还有的,是对自己说不出口。陈诺言藏着的是后者,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妹妹,他不相信她会跟别人一起算计他。此刻,他更想要知道真相。所以这笔账,怎么算怎么划算。
陈诺言独自在院子里思考,想着想着甚至觉得脚踝也不咋地让人难受了。雨后的风无疑是令人愉悦的,带着丝丝凉意。在这个黏糊糊的梅雨时节,很令人欣喜。陈诺言心里正感叹着要不要画幅画,前方就开过来了一辆大红色的遥控小轿车。车前方是“别摸我”的标记,这还是陈诺言亲自画上去的。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小祖宗怎么就又来了。
“舅舅......”车上的人穿着大红色的短袖和军绿色的短裤,胖嘟嘟的小短腿搭在遥控车的方向盘上,使劲的把手伸向陈诺言。
陈诺言伸直了一些未受伤的那条腿,用双臂的力道把遥控车里的小男孩抱了出来。他叹了口气,无奈的问道:“不是说上一年级前才送来的吗?你咋就又来了?”。
“爸爸啊,爸爸带我来的。”小男孩抱住陈诺言的手臂,委屈的说:“他让我读两个一年级,所以现在就让我过来。”。
“什么?”陈诺言有些无语,这小男孩叫江观海,是他表哥江川季的儿子。江观海今年四岁半,刚读完大班。江川季本来是计划着带他去各地旅游,浪个一年回来读一年级的。可如今的小学实在是太变态,一年级的入学考试要考跳绳和坐卧体前驱。偏偏江观海是个胖小孩儿,跳绳还能勉强甩几个,坐卧体前驱——那是腰都弯不下去。
年前一家人一起打麻将,陈诺言就跟他表哥说好要把江观海教会,好顺利入学一年级。条件是这小祖宗一年级之前别在来自己家折腾自己了,毕竟那些画啊花啊草啊的不能再受伤了。
江川季答应的好好的,一方面是对妻儿有愧,一方面是自己也真的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整理家事。结果这人才出去没几个月,江川季就把江观海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