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可及【CP完结】(6)
时溪楞了一下,黯淡从他眼里一闪而过,随后笑着说:“是啊,老啦,我都30岁啦。”
我心一酸,抱住他,说:“大哥才不老,你要是跟我去见我同学,他们肯定以为你才是我弟。”
时溪好气又好笑,推开我,在我头发上一顿狂揉,说:“占你哥便宜呢?”
“啊!”我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三步 ,震惊无比地看着时溪说:“哥,你这手,切完肉后有洗过吗?”
时溪笑意盈盈:“你说呢?肉还没切完,我洗什么手?”
眼看我又要尖叫,时溪挥了挥手,“别叫,去去去,赶紧去洗澡。”
我吐了吐舌,溜去洗澡了。等我洗完出来,时臻已经代替了我给时溪打下手的位置,他拿着盘子放到桌上,时溪做饭极快,桌子有几盘菜了。他看了看我盖在头发上的毛巾,说:“去吹干,快吃饭了。”
我点点头,转身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时臻走到时溪旁边,时溪伸出手,时臻就从柜子里递给他一个盘子。我没再看,客厅电视里春晚的节目声传来,我想,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我也该有新的开始了。
一旦有了想做的事情,并且为之投入,时间就会过得极快。我开始收心,为新开始做准备——实习毕业找工作。我自己多番考虑,也参考了时臻和时溪的意见,最后决定去一家离家里有一定距离的公司。
这家公司是我的老师介绍我去的,我学的是设计,平时在学校会捣鼓一些东西,我老师看着有趣,偶尔也会叫我帮他做一些东西,画画图,一来二去的,他待我便比待其他人更亲厚些。毕业后他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去他朋友那里上班,离家远了点,但福利什么的都挺好。
我自己决定去,不过还是跟时臻时溪说了下,他们也赞成我的决定。就这样我开始在那边上班,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工作稳定后我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房子——理由是公司离家里太远了。
我早上九点上班,但需要提前两个半小时起床,因为从家里去公司需要坐两个小时的公交。
这理由实在是太真情实感,我早上六点半哈欠连连起床时,他们两个还蒙头大睡。因此他们便没有阻止我,我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
我对时臻早已不抱幻想,那次在时臻面前大哭简直是一场痛快的发泄,哭完了就发泄完了,执念就像那些泪水一样被纸巾擦去。我对时臻虽然还有点难言的留恋,但并不深,我对大哥也只剩下心酸,虽然我依旧搞不懂他为何要跟我做,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他们过得好就好。
我心里空了下来,不是空落落的空,是空闲的空。于是我开始流连酒吧或者其他地方,不过我现在不怎么去了,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挺合心意的炮友。
他叫安易,还是乔亦彦介绍给我的。
我该说什么,乔亦彦明明是直男,但为什么认识的gay比我还要多?我只能去酒吧或者软件上找,他随口一句话就给我弄来一个对象。
事情是这样的,我跟乔亦彦其实一直有联络。他性格爽朗,也不在意我是gay还是直男,跟我是舍友,我们又一向聊得来,他对我而言便不再仅仅只是大学同学,而是好朋友了。
他毕业后去了山长水远的K市,有天他给我发微信:“小艾子,朕想你了。这里不好玩啊,同事们好可怕,还是你们最可爱了。”
我说:“皇上,活该。”
乔亦彦:“......”
乔亦彦:“唉,你怎么讲话跟安易一样。你变了,你以前迁就我的。”
我:“安易是谁?”
乔亦彦:“安易?我朋友啊。”
乔亦彦:“要不要介绍给你,我感觉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分啊。”
我:“见都没见过,哪里来的缘分。”
乔亦彦:“你是gay,他是gay,这不就是缘分吗?”
我:“?”
我:“那你以前怎么不介绍给我。”
乔亦彦:“呸,你以为个个都像你没人要啊。那时候他有对象啊。”
我:“?谁说我没人要。”
乔亦彦:“哦,那您现在有对象吗?”
我:“您继续说。”
乔亦彦:“他跟他对象毕业后异地恋,很快就分开啦。我说你们有缘分,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好像他公司就在你公司附近。”
乔亦彦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做gay的媒人,兴致极高,当天就跑去跟安易说了情况,对方同意后就要我加安易的微信,我发了验证消息他又马上跑去让安易通过我。
我一言难尽,总觉得乔亦彦很嗨。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加了安易的微信,一聊才知道,什么他的公司在我公司附近,我们他妈就是同个公司的啊。
这样说来,我跟安易确实还挺有缘分。
我在公司设计部,他在工厂部,平时两个部门的人不怎么往来,主要是部长沟通工作。
我们在微信聊了一段时间,也特意在公司里假装偶遇过,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他刚分手,还没有从那段感情走出来,他没有跟我聊喜欢与否,就只是打打/炮。
其实,圈子里不想谈恋爱只想打打/炮的人很多,只是我没有想到安易第一天加我微信就直白地提出来了,真是,豪不娇柔做作。
安易:“听乔亦彦说你长得挺帅的,单身?”
我:“是啊。”
安易:“有固定炮友吗?”
我:“没啊。”
安易:“现在你有了。”
我:“行啊。”
就这样,我们成了炮友。
安易外表看是个很斯文安静的男孩子,五官秀气,身材清瘦,带着眼镜,身高大概到我眼睛的高度。但在床上出乎意料地很放得开,我与他床事和谐,平时相处聊天也挺开心,就有了固定下来的意思。
我没有直接说想跟他交往,因为我怕他被我吓到,看他的样子似乎更看重打/炮,万一他并没有要开始一段新感情的想法呢?
所以我只能试着让他对我留恋些,再留恋些。
我开始约他来我家里做,一开始安易不愿意,答应后做完收拾一下就走了。这阵子好点了,因为我/操/他操得狠,他累,就懒得走了。
今天又是我们约好的日子,我在家里先洗好澡,然后骚气地只围个浴巾等安易。
门铃响了,我打开,站在门外的却是时臻。
我大感意外,大哥怎么来了?
我搬家时大哥跟时臻都有帮忙,不过平时他们很少过来,时溪怎么突然来了?还是没有提前打招呼的那种。
我敏锐地觉察到事情不太对。
更糟的是我看到安易站在后面一些,见状冷冷地说了句:“哦,今天3p?”
我头皮一炸,瞬间意识到了我只围着一条浴巾的骚操作,一僵硬就把门关上了,想去穿好衣服先。突然又想到这样把他们两个人晾在外面不太好,于是我又打开门,说:“大哥,你怎么来了?安易,你也来啦,进来坐坐?”
安易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看起来没有刚刚那么冷冰冰了,不过他还是拒绝了:“不了,你有事先忙吧。”
我还想说什么,安易又说:“我先走了,下次见。”
于是我说:“好,下次见。”
我侧了侧身,时溪就走了进来。我关上门,连忙去房间穿了套衣服才出来。刚刚没注意,现在看才发现时溪确实不太对劲。
——又瘦了一些。
我一直看他,他这才像回过神似得,笑着问:“新交的男朋友?”
这笑容太勉强,还不如不笑。
我没有回答他,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时溪低垂着头,说:“吵架了,我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方便吗?不方便我住酒店也......”
我把抱枕丢向他怀里,打断了他的话,说:“住什么酒店?你钱这么多,不如给我,我快要穷死了。”
时溪于是笑起来,这回是真的笑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我也没再问了,只是起身给他去热牛奶。时溪喜欢喝牛奶,我冰箱里也是有备着的。给他倒牛奶的时候我突然思维发散地想,向来是时溪照顾我们多一点,想不到居然也有照顾时溪的一天。
于是我大哥就在我这边住下了。
我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只有一个房间,时溪便跟我一起睡了。因为我不可能让他去睡沙发,他也不会愿意我去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