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可及【CP完结】(17)
我每天乐此不疲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但时臻其实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知道他喜欢安静,也怕他讨厌我,每次跟他说话总是下意识放软声音,放低姿态,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觉得不那么吵。
我想那时候我跟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但看到他跟时溪做/爱后,我就没有再那样跟他说话了。因为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也控制不住,只好让自己不再跟着他,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多接触。
我已经二十岁了,这样算起来,我竟然有六年都没有跟时臻“撒娇”式说话了。
我的脸有点发烫,忍不住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滚来翻滚去。
从那天我宣布单方面跟时臻和好后,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克制着对时臻的感情的线也松了。我像是回到了十四岁之前,那段还未意识到自己喜欢时臻的日子。与时臻的聊天,相处都是出自本能,是没有被戴上枷锁的下意识动作。
我觉得整个人都松了下来,没有那么累了,但同时心动的频率也变得频繁起来。
我就这样无意识地在床上翻滚,突然,看到时臻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相框。角度问题,我可以看到其中一个相框上的照片,那似乎是两个人的合影,脸看不太到,但穿着我们中学的校服。
我好奇心起,起身拿起那个相框——是我跟时臻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们都太稚嫩了,就连时臻看起来都是一副没太长开的青涩男孩模样。
背景是在教室里,阳光照着,整张照片显得温暖又青春。照片上就我们两个人,我坐在时臻身边笑得像个傻/逼,还比着“耶”,时臻稍微往后靠着,侧头看着我,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里染着一点笑意,唇角也微微上扬。
我盯着照片,想起了拍这张照片时的情形。那是时臻初中毕业,我比他小一届,囔囔着也要跟他拍张毕业照。我记得当时时臻嫌弃得要死,完全是被我闹着才妥协的,拍完了也不给我看看拍得怎么样,只说拍得丑死了,他已经删了,免得手机中毒。
我又气又委屈,但拿时臻没办法,只好作罢。却没想到时臻是骗我的,他不止没有删,还打印了出来,放进了相框里。
我拿着相框发呆,好像应该想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想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臻走了进来,对着我的脑袋拍了一下:“做什么梦呢?还不起来?”
我于是放下相框,傻傻愣愣地下床去浴室刷牙洗脸。时臻没有走,就倚在浴室门边。我刷完牙洗完脸准备放水,看着他有点为难。刷牙洗脸可以让你看,但放水我要关门的啊,你倚在门边我就很难办。
我看着时臻,时臻也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没必要这样,再无理大胆一点也可以。”
我:“.......”
我:“???”
这说的是什么玩意,我平时是很守礼还是很谨慎了吗,原谅我完全听不懂。
我想时臻应该看懂了我的迷茫,因为他突然就板起一张脸,对着我吼:“算了,你这傻/逼,我就不该指望你听懂。”
说完他就走了,还顺带带了一下门,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
我眨了眨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脸问号。
什么情况?时臻在气什么?
害,看来不光是我回到了十四岁跟时臻的相处模式,时臻也回到了那时候,对着我动不动就冷脸,动不动就发脾气,凶得要死。
啧啧啧,但是我为什么觉得好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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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跟安易乔亦彦约在了市中那边的咖啡店,我跟时臻快到时就看到乔亦彦了,他站在店门前的路边抽烟。我跟时臻走过去,他吸了一口烟,按灭在身旁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说:“呦,小少爷,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我上前揽住他的肩,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他嗷嗷大叫,挣开我。
我跟他闹了几下,才说:“也不是故意不见你,家里有点事,没心思.....”
乔亦彦弄好自己的头发,一边要来揽我的肩一边说:“发生什么......”
我被跟上来的时臻拉了一下,身体不由往后退了几步,乔亦彦揽我的肩揽了个空,话也戛然而止,有点没反应过来地看着我们。
我连忙伸手推了乔亦彦几下,说:“热死了,进去说进去说。”
咖啡店里人不多也不少,我扫了一圈,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安易。我们点了单后走过去,乔亦彦大咧咧坐在了安易身旁,我跟时臻坐在了他们对面。
我抬头,看到安易今天戴的是隐形眼镜。
脱下了稍显呆板的眼镜框后,他那双灵动的眼睛不再隔着镜片,带得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是很有灵气的清秀感,很适合他。我由衷地说:“安易,你这样很帅。”
乔亦彦像是找到了战友:“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可惜这小子不经常戴隐形眼镜。”
安易拍开搭在他肩上的乔亦彦的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又看了看时臻,问:“这是?”
“啊。”我连忙给他们介绍时臻,乔亦彦是早就认识我哥的了,没什么大反应,只问:“你刚刚说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们找不到我大哥了。”我说。
乔亦彦吓了一跳:“失踪?报警了吗?”
我摇摇头,跟他们稍微解释了一下。刚开始时溪走的时候,他是跟公司请了假的,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认为时溪还好好的,不是出事。但我们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有回来,而这时候,错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报警其实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也或者,是我心里下意识在拒绝接受“时溪失踪了”这件事,宁愿相信他只是出去散散心了,始终不愿意也不敢去想他是失踪了。
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乔亦彦喝了一口,直皱眉:“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向安易,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地问:“之前你说的那个......朋友,他是哪里人?是本地人吗?他在哪里看的心理医生?”
“他不是本地人。”安易说。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来,安易说过治疗性瘾的第一步是去看心理医生,他的朋友很可能也是这样做的。
如果安易的朋友是本地人,那他应该会就近在这边看心理医生。那么如果能找到那个心理医生的话,就能问问他有没有治疗过一个名叫时溪的患者。因为时溪几乎天天跟我们在一块,不可能去离家太远的地方治疗,所以他找心理医生应该也是找我们这边的。
尽管这样说起来,前提条件太多,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但我又实实在在地在期待,就算不是同一个心理医生,也能麻烦他问问他的同行,让他打听下呀。
总而言之,这毕竟是条线索。
但现在听到安易这么说,这个线索的前提条件已经被否决,我顿时失落极了。
安易下意识要扶自己的眼镜框,却发现今天自己戴的是隐形眼镜,有些不适应,又推了推鼻梁才罢休,说:“不过我陪他去看过心理医生,那个医生就住这附近,你是想找到那个医生问问他有没有治过你哥吗?”
“!”我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对啊!”
安易说:“那你等会,我问问他在不在家。”
“嗯嗯嗯。”我连忙点头,示意他问。
乔亦彦看看我,又看看安易,说:“你们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太懂,找什么心理医生啊,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报警吗。”
我抓住乔亦彦的手,眼里柔情似水:“阿彦......”
“小艾......”乔亦彦一秒入戏:“怎么了,你说,你是要让朕删掉硬盘的三千佳丽,还是卸载掉电脑十几个G的游戏?”
“不,不用,只是想问你,还认识像我这样长得帅又可爱活还好还单身的gay吗?”
“哦。”乔亦彦抽回手:“你要干嘛?”
时臻看了看我,大概也是想知道我要干嘛。我说:“介绍给安易,嘿嘿。”
好报答他的救哥大恩。
乔亦彦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安易放下手机,说:“你自己谈恋爱谈得好好的,不要来害我谈不成恋爱。”
“我没有啊。”我没有谈恋爱啊,我不刚刚还说了我单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