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猪亲老虎(8)

“我保证不再犯了，你不要开除我！求你了！我爱陆晨，我爱他，你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好不好？不要开除我，不然，不然我就跳下去！”她双手扒拉着天台的栏杆，眼泪糊了满脸。

“他是总裁，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知道吗？开除你是最轻的。”我语气平淡，忍着恶心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她浑身发颤，眼珠子快掉掉下来似的。

我迷惑不已，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可怜又可悲。

“下来。”我拽住她如竹竿一样的手臂，打算把她拉回来。

然而，只在下一秒，刚刚还哭哭啼啼，看似手无缚jī之力的女生，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目光变得yīn鸷可怖，目眦欲裂：“你给我去死！你去死！”

我还没从她骇人的转变中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她推了下去。

直到我躺在公司门前的水泥地上，直到我头破血流，我才真正明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的含义。

结局是，我死了。

不管是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她都是，故意害死了我，原因仅仅是因为我辞退一个不作为的员工，拥有她所觊觎的对象。

多狗血啊？多凄惨啊？老天都看不下去。

那天，我坠楼后，陆晨哭得撕心裂肺，我第一次看他哭成这样。

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马上救活我，我杀人未遂，继续和他过副总裁与总裁的生活，遭人唾弃，而那人，劫后余生，风风光光，并依旧与我们纠缠不清，没完没了；二是我和他之间选择一人进赤焰间，烈火焚身，不为浴火重生，灰烬如何重生？

他选择他自己，让我安逸度过了二十年野猪时光，最后他在平行时空给我喂的，是他用二十年换来的一粒小药丹，可以让我们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平行时空生活下去。

老天有眼，许是被恶人之恶而激怒，许是被陆晨对我的坚持而打动，又或许是对这狗血剧情的不入眼和对我们凄惨结局的怜悯，老天决定让我们活，继续在这个世界生活。

我野了二十年，昏迷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他让陷害我的人关了无期，死后老天也会惩罚她。陆晨让一切都步入了正轨，除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我闭眼前，根本不知道那所谓的选择，他搂着我，问我：“你能等我吗？”

我没听懂，但我信他，舍不得他。

我说：“等。”

等，等了二十年，他熬了二十年，我却无忧无虑地混了二十年。

“操！”我哭着骂他，眼泪止不住地掉落在被子上，啪嗒，啪嗒。

我不停地骂他。我骂他傻bī，骂他老狗比。

他TM有病！为什么要做到这样？我算个屁！

我死死抱着他，掐他，啃他肩膀的时候还在骂他。

“你……想起来了？”他声音有些发颤，“都……知道……了？”

“对！我全知道了，我知道你就是个傻bī，我日你我TM……”我快把我二十七年学的骂人的词全用了，还是不解气。

明明他救了我，我却把他骂成负心汉，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渣的人了。我心想，又恶毒地咬他脖子。

“应该是我日你吧？”他笑着回我一句，但我听他的语气，他大概在哭。

“cnm来啊！”我趴在他肩上哄，“怕你啊！有本事来啊！”

他嗤笑一声，松开扒在他身上的我，我看到他那件灰色棉质睡衣上已经被我的眼泪鼻涕染深了一打块。我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还不要脸地又扯他袖子擦了把脸。

他嫌弃地“啧”了一声：“真恶心。”

我刚要炸毛，他就不由分说地按住我的后颈，下一秒，我的嘴上猛然被贴上一个濡湿的东西，然后那玩意儿疯狂吸吮我的唇。

我感觉自己好像要被他揉进身体里一般，他灵活地撬开我的唇齿，勾我的舌尖，我尝到一股熟悉的葡萄味，是他最爱吃的那个牌子的糖。刷完牙还吃糖，真的恶心，尽管我快被甜化了。

我不甘示弱，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揪着他的衣领，用力地回应他。

我被他亲得七荤八素，下颚酸痛得很，我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咸味融散在我的舌尖，是他的眼泪，我的早就在他衣服上了。

他怎么就对我这么好呢？

我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的动作也缓了下来。我嘬了嘬他嘴角的泪水，接着含住他的下唇，良久才分开。

“我爱你。”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哑的，却是抵挡不住的深情。

闻言，我愣住了，怔怔地和他对视，刚刚擦gān的眼泪又不听使唤地落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说他爱我，他一直对我很好，比对任何人都好，包括他自己。他从没说过这句话，因为他觉得说爱什么的都很腻歪，我们之前不需要这样，但今天，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