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86)
她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藿家大大小小都宠着她,藿莛东更是因为她小时候曾被绑架过一次而觉得对女儿愧疚,所以后来把她宠到了连岑欢都忍不住吃醋的地步,即使父女俩不在一个国度,而藿莛东再忙,都会尽量抽时间飞去伦敦看她。
他父亲给了她最好的,却没把她宠成一个蛮不讲理、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她有她的个性,有她自己的脾气,她爱憎分明,敢爱敢恨,虽然因为年轻还不成熟,但她从来没做过让爱她的人失望的事,她甚至努力在经济上独立,不依靠家人,而这些都是他父亲教导有方,所以在她心目中她父亲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也是她选择另一半的标准。
他自认他并不比任何人差,可他没保护好她,这是他做丈夫的失职。
他轻抚她的脸,指端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一角,那是一种他从未感觉过的心疼,像是恨不能时光倒流,他会把她带在身边让她永远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绑架那样的事。
他想起她飞来A市的第一晚在视听室见到她,他几乎立即就认出来,而心头也浮现一个疑问——这丫头不会是奔着他来的吧?
可她说她特意从伦敦飞来A市是为了追许亦勋。
那一刻他的感觉有些复杂,虽然不至于失望,但有一点不舒服和一点错愕。
因为她小时候那样疯狂迷恋他,还扬言长大后非他不嫁,所以她一出现在他眼前他就以为她是来找他的。她说不是他才想起她忘记了她和他相处的那段记忆。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是打着来A市追求许亦勋的旗号实追求他之实。
——我爱的是你,从头到尾只爱你。
被穿帮的她一脸沮丧,却坦然承认,没有丝毫扭捏和掩饰,他到现在还清晰记得她当时望着他的目光里盈满了浓烈的爱意。
那一刻听到她这样说,他心里不是不震动的,只是他不相信爱情,更何况是一个小女孩的爱情。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不甘心得不到他所以才这么执着,可她和他在一起那么开心,她总是想缠着他,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占他便宜,哪怕只是在有他的地方安静坐着她也忍不住傻笑,她这样喜欢和他在一起,这种感情如果不是爱那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她被绑架,他不会去细想这些,而这一想,许多他不曾正视过的问题通通跑了出来。
他想他对她还是喜欢的,而这种喜欢和对妹妹的喜欢不一样,至少他不会吃妹妹的醋,可他会在她提到卓擎煜时心里下意识觉得不舒服,就像他突发头痛那晚,她在卓擎煜家那么晚才回来,虽然有妹妹在场两人并不是单独在一起,可他仍是觉得不舒服。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晚他的确是在担心她对卓擎煜的喜欢会超过对她的喜欢。
直到她说她和卓擎煜是清白的,她只爱他,他心里那丝不舒坦才烟消云散。
其实承认自己喜欢她也没那么难,她这么美好,值得他喜欢。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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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蜷在那里像是一整夜都没回房的顾西菡时被她红肿得厉害的双眼吓了一跳,而他一走近顾西菡就醒了。
其实她也没睡多久,还是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着的,因为担心藿岑橙,又不敢打电话问哥哥找到人没有,所以不停掉眼泪,满心后悔和自责。
她睁开眼看了眼管家,又看看窗外,发现已经天亮了,立即坐起来,四下张望着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拨电话给哥哥。
这边顾西辞刚睡着,手机一震动他眼睛立即睁开。
见是妹妹打来的电话,他接通,不等妹妹开口就放低声说:“她没事了,人在医院,你一会给她收拾些换洗衣物,再让厨房煲汤一起带过来。”
顾西菡一听藿岑橙在医院,脑海里立即浮现藿岑橙受重伤的画面,心里一难过,眼里又要掉下来。
管家见状问她:“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吸了吸鼻子,挂掉电话后只让管家吩咐厨房煲汤就没再说其他的,上楼去主卧给藿岑橙收拾换洗衣物去了。
等她赶到医院已经快九点,藿岑橙还是没醒。
顾西菡见她头上缠着一圈白,手腕上也是触目惊心的淤痕和血痂,忍不住又哭了。
她想起昨晚哥哥问她蒲嫣的事,于是问他:“橙橙被绑架是不是和蒲嫣有关?”
顾西辞点头,她眼泪落得更快。
“都是我不好,我引狼入室还把狼当好人……”她哭得止不住,哽咽着说,“我真的没想到蒲嫣那么坏……”
“别哭了,她已经没事了。”顾西辞安抚妹妹,揉了揉她的发,视线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猜想她昨晚大概是哭了一夜。
顾西菡把泪湿的脸靠在哥哥胸口,望着病床上的藿岑橙问:“她会不会怪我?”
“不会,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越是这么安慰,顾西菡越觉得难过。
“我宁愿她怪我,或者狠狠骂我,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你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如果知道妹妹这么自责,她一定会反过来安慰妹妹。
她就是这样,虽然还不成熟,但她善良,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着想。而这种善良不代表她是滥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有这种待遇,只有她认为值得的,她才会付出真心以对。
“以后别轻信一个你不了解的人。”
顾西菡咬咬唇,一脸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因为喜欢蒲师兄所以才让你帮蒲嫣,现在弄成这样,我真的很对不起橙橙。”
见妹妹提到蒲恪贤,顾西辞顺势问:“你对蒲恪贤有多了解?”
顾西菡楞了几秒,然后才说:“我知道他是私生子,他亲生父亲是——”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指你对他的为人了解多少?”
“我没和他相处过……”
“所以你喜欢他什么呢?你都不了解他,就不怕喜欢上的是一个像蒲嫣这样表里不一的人?虽然没有有其姐必有其弟一说,但谁又敢保证他和蒲嫣不是一类人?”
顾西菡无法反驳。
蒲嫣的表里不一让她开始怀疑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在这一方面她远远不如藿岑橙。
其实藿岑橙许多方面都比她强,虽然她们是感情非常亲密的好闺蜜,性格也有许多相似,可她安于现状,心安理得的享受父母和哥哥的宠爱,没有上进心,对未来没期许,而且花钱没节制,不像藿岑橙,在选择了自己喜爱的专业后专心读书,不但提前拿到毕业证,而且几年前就开始半工半读自己赚钱自给自足。
在这之前,藿岑橙做的这些在她看来完全没必要,反正家里那么多钱总需要有人花,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像一只米虫一样活着是件很可耻的事情,虽然父母从来没要求过她要多优秀,可如果她是个优秀的女儿,他们一定会觉得骄傲。
想到这,她长吁口气说:“哥,我不去罗马了,我会好好读完大学不再偷偷满世界的跑让你们担心。”
顾西辞挑了挑眉,刚想说什么,耳边忽地听到一声抽冷气般的声音。
他望向病床上的藿岑橙,只见她闭着眼蹙紧眉一副痛苦的表情,扎着点滴的那只手抬起来试图覆上头上的伤口,他立即走过去,捉住她那只手说:“别动。”
听到头顶落下的熟悉嗓音,藿岑橙立即睁开眼,然后就看到顾西辞目光温和的望着她,见她睁开眼,问她:“是不是头还很痛?”
藿岑橙昏迷了七八个小时,刚醒来大脑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也不知道回答,只是怔怔望着他。
顾西菡见她醒来喜极而泣,走到病床的另一边说:“橙橙,你终于醒了。”
藿岑橙听到顾西菡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可能牵动了头上的伤口,她又抽了声,鼻头都疼得皱起来,然后望着顾西菡还是没开口。
顾西菡见状急了:“橙橙,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又失忆了吧?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你老公,你不会又忘了他吧?”
她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藿岑橙的反应终于恢复正常,意识到这不是梦境,她是真的获救了,而且躺在医院里,第一眼看到的那个语气温柔目光温和的男人的确是现实中的顾西辞。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开口出声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吓人,可顾西辞和顾西菡却听清楚了,顾西辞动作轻柔的伸手去轻抚她紧蹙的眉,还没说什么,就听妹妹哽咽着说:“对不起,要不是我错信蒲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藿岑橙有些费力的从被子里挪出那只没扎点滴的手去握住顾西菡的:“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又不是故意的,你都说蒲嫣演技好,要是我以前没见过她,我也会被她骗的。”
“我害你受伤你还安慰我,你应该骂我的。”
藿岑橙哭笑不得:“你这么想被我骂,那我成全你,顾西菡你这只猪,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