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用酒jīng随便冲了一下手上的伤口,抽纸粗bào地擦了几下,就用手机查何楚的消费记录,又用何楚的身份信息查到了何楚乘坐的航班,很快就知道了何楚在飞机上的座位。
他像一只凶shòu,一晚上的时间都在确定自己猎物的位置,然后在天亮的时候,直接去了机场。
在柏林晚上七点起飞的飞机,飞过晨昏线,在东半球第二天上午的十点降落。
何楚下飞机的时候,手机快要没电,顺着人流往出口走的时候,他不知道该不该给阮奕打电话。
阮奕马上就要结婚了,他把何楚当什么呢?
一个宠物?一个情人?
他应该就是不想何楚和自己闹,才会把何楚送走,那何楚自己跑回来,又算什么呢?
他会怎么想?以为何楚在用一个孩子威胁他?
何楚的雄心壮志,在长途飞行的疲惫和冷静下,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跑到阮奕面前,和他分享这个甜蜜的消息。
在何楚犹豫害怕的时候,有地勤过来,和他说他的行李出现了问题,让他跟着过去看看。
何楚跟着走过去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是方瑜恩的电话。
方瑜恩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终于联系上何楚,在家里蔫巴巴的人马上坐起来。
阮奕直接去了何楚待着的地方。
隔着一株绿植,何楚背着琴盒,还没有穿外套的背影清瘦单薄,脖子纤细修长,整个人像是能被阮奕一把捏住。
他打电话的声音透着疲累:“……那你来接我吧。”
阮奕一晚没有睡的眼睛带着血丝,眼底凝着猩红一样,浑身的肌肉紧绷发硬,走过去的时候,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我手机快没电了……那我在D出口等你……”
“楚楚,你要去哪里?”背后悄无声息靠过来的人拿走他的手机,手扣在他的肩上。
何楚心重重跳了一下,暗藏危险的信息素让他脊背也跟着僵硬,阮奕扣着他的肩把他转过来,脸色晦暗不明:“谁来接你?”
阮奕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挂断,声音低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不准备告诉我你回来了?”
阮奕看着何楚惨白的脸,给他穿外套的时候因为他的消瘦皱了一下眉心,低头亲了一下他gān涩的唇,把人紧紧抱住。
他在何楚带着自己气息的信息素里平静下来,说:“走吧,回去了。”
信息素带给何楚的不再是缠绵,而是赤/luǒ/luǒ的压制,而阮奕不需要何楚的回答,他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做出平静的样子,qiáng硬地让何楚跟着自己走。
他不愿意去想要是自己不知道,何楚就会跟着那个Beta跑到哪里去。
何楚凭什么敢走?
信息素的压制,让何楚畏惧又恐慌,他攥紧了手心,惊恐万分地看着阮奕,他不知道阮奕为什么会出现,更不知道阮奕要做什么。
之前他以为阮奕是不想自己出现的,可是根本不是。
“楚楚,你想怎么样?”
何楚对上他宛如流动着寒川的眼睛,胸口漏开了一个dòng,无措又哀恸:“我知道你要结婚了。”
阮奕无动于衷地看着何楚竭力忍泪的眼睛,说:“所以呢?”
何楚心中大恸,瞪大了眼睛忍住泪水,在阮奕的目光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问出“那我呢”。
但是他又比自己想的还要láng狈,他开口求阮奕:“二哥,你说了要和我在一起的,你是我的Alpha,不能娶别人。”
在慌不择路的某一瞬间,何楚想告诉阮奕,他已经怀孕了,以后他们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
在阮奕沉默的目光里,何楚看到了自己乞讨的样子,他用尽了全力,想要留下自己短暂的爱情。
“楚楚,我没有说过不要你。”阮奕托着他的后脑,拇指摩擦过柔软细嫩的腺体。
何楚困顿又含着一丝希望地看着他:“可是你结婚了,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怎么会。”阮奕淡声说,“只要你不离开我,你一直都是我的Omega。”
何楚在他的目光里,终于明白了阮奕给他安排的一切。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冰冷的真相让他身上泛起了刺骨的冷,阮奕抚摸他腺体的动作也不再给他带来安全感。
何楚退却的样子让阮奕眼底一沉,扣住他的后颈,说:“该回去了。”
何楚摇头,他不敢动,生怕离开脚下三寸的地方,他qiáng撑的样子就会碎得稀烂。
但是阮奕一直都是qiáng硬又心狠的,他的耐心在一晚上的等待里已经耗尽,或者说在知道何楚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就成了一只丧失理智的凶shòu。
何楚不回到他的领地,他就难以心安。
“你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