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软禁的红+番外(114)
地上的戒指,c黄上的裴英智,他们都仿佛是被许诺遗弃的物件,戒指是死的,活着的裴英智也并没有指控许诺的资格。
因为当初,他也是这么对许诺。
人生在世本就是你欠我我欠你,他欠许诺的就统统都要还。许诺的每一个举动都有着极为强烈的仪式感,让他越陷越深,等反应过来时,漆黑的泥潭已经淹没了他的顶端。
他在酒店里践踏许诺,许诺要还给他。
他把他关在家里当做发泄的工具,许诺也要还给他。
他囚禁过许诺的身体,许诺现在要禁锢他的心。
某位先哲曾这样说过,人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第一次,他和许诺在翻涌的河水中纠缠挣扎两败俱伤。这一次,许诺是岸上的人,看着他沉沉浮浮。他要跟许诺在一起,许诺却可以不和他在一起,他爱许诺,许诺可以不爱他。许诺是自由的,一滴水都沾不到他身上,他却不行。
戒指在地上打了一圈之后滚到了c黄底下,裴英智没有打算去捡,有形的是在手上,无形的却在心里,有形无形,又有什么分别呢?
除了他自己,也未必有人稀罕。
许诺直接回了基地,王嘉文问他为什么电话打不通,他想了想,说是困了,看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找地方睡了一会儿,没听见电话响。别人才不会干涉他做什么,唯有谢琪一直满怀怨念的盯着他。只不过许诺没有当回事儿。
谢琪晚饭前走的,晚上大家自由训练,马上就要出发了,所有的训练都维持在保持状态上,强度并不大,毕竟在这个档口,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用了。训练室里吵吵闹闹的各自玩各自的,许诺打了一盘之后觉得有点饿,就问有没有人要吃的,问了一圈只有许笑涵有闲工夫搭理他,他就点了两份外卖,到了之后跟许笑涵一起去了小厨房。
“我以为你是唯一一个不吃宵夜的人。”许笑涵说,“半夜就不饿么?”
“以前会饿。”许诺说,“现在差点了,今天就是想吃东西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笑涵开玩笑的说,“你可要注意点,万一吃坏了就瞎了,好不容易打进了世界赛,我可不想就这么回家。”
“又不是吃牛ròu面,不至于。”
许笑涵无端端愣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有时候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就这么打进世界赛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聊“梦想”,太他妈中二了,但是到了这会儿,好像……诶,你能明白吧?”
“想拿冠军么?”许诺反问。
“谁不想啊。”许笑涵说,“只要这个机会,就算在怎么微乎其微也会做梦吧。”
“那就不要说了。”许诺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就当去打个很普通的比赛而已,也许会有个万一呢?”
“喂喂,梦想呢?”
“不重要。”许诺说,“只是比赛而已。”
他很谨慎的跟许笑涵说,似乎也在提醒着自己。有些东西只要心底知道它是重要的就可以了,不必分享给别人。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并不一定会有人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越是过分在意的,就越是会招来别人的目光。越是宝贵的,就越会被剥夺。
这个错误许诺犯过一次,教训他尝过了,这辈子都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再提起这些字眼的时候,许诺永远是“尽力吧”“试一试”,他甚至给别人呈现的也是这样一种状态,有时也会暗示自己遵循这种状态。只有你自己都不在意它的时候,别人就真的无法将它从你身边夺走了。
可心底里总会知道,它是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我吃完了,一会儿排两把么?”许诺问道。
“到十二点行么?”许笑涵说,“后天就该走了,我怕休息不好。”
“十二点就睡觉才会休息不好吧。”许诺说,“行,就到十二点。”
“你也不要太晚啦。”许笑涵对着许诺走远的身影说,“每天打到半夜三天是会过劳死的!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放心,爸爸死不了。”许诺笑着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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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牛ròu面:S4总决赛时ADC娜美在赛前吃了一碗牛ròu面中毒(他自己说的)导致发挥失常,一碗牛ròu面毁了整个队伍一年的努力,后来引申为状态发挥不好摔锅给牛ròu面,毒奶。
人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和河流by赫拉克利特
“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引用自杜拉斯的《情人》,原文指的是“爱情”,本文中所指追求的至高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