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残妆+番外(68)
“那我还与周老大有什么可谈的?这饭局,不赴也罢。依秦某——”秦艽的话说了一半,突然止住,他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三楼的位置。那里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小九不知哪来的勇气,从三楼的窗口义无反顾的跳了下来。
许是太瘦小对他的防备不够,许是秦艽在场没必要防备,他这一跳,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肉体接触到地面时,发出“咚”的沉闷的响声,仿佛撞击在秦艽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呀原谅我原谅我!以后一定一周两更对不起对不起>人<
☆、月与灯依旧
刚刚认识秦艽时,章云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教书匠。他自命不凡,但无奈无处施展身手。一次偶然,与秦艽结识。虽不至于一见如故,但秦艽也认为他是个有才之士,颇有些伯乐相马的感觉。他引他到了市区,还聘请他到秦公馆做了专门的教书先生。教会小九一些诗书和基本的写字之后,他便离开秦公馆,与秦艽的联系渐渐也变得少了,但这或许就是老天的安排,他到城北书院递交自己的求职信,正遇到了在那里办理小九退学手续的秦艽。他们之间的那根红线,又重新连接在了一起。
秦艽风趣,幽默,见多识广,知识渊博,为人温文尔雅,性子温柔且细腻,如果叫一个人不喜欢他,那实在太难了。章云帆是读过书的,他知道断袖之癖,他也不在乎这些。可秦艽,只是与他暧昧着,并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一味的待他好,对他亲切,仿佛二人真是相见恨晚的至交一般,他又怎好意思说出那些话呢?
他知晓近来秦艽都在忙碌小九的事,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他其实并不清楚二人的关系,一开始只以为小九是个普通的仆役,可普通的仆役,他又何必辛辛苦苦,为他聘请先生,教他识字呢?他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去了几次公馆,胡管家都道九爷不在。废了些功夫,才问到小九所住医院的电话。
今日……今日他是一定要给秦艽挂电话的。章云帆仔细在心里思量过,他要问问秦艽,究竟对自己是何种感情,这不清不楚的,实在叫人难受。
“先生有何事呀?”电话许久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秦艽熟悉的声音。
“无事。就是问问九爷,想来是出了些事,不知在下能帮到些什么?”章云帆有些紧张,手心里出的汗几乎握不住话筒。
“那倒不用,多谢先生了,是家里的小事。”秦艽淡淡道。
“是吗……那——小九找到了吗?”
“找到了。”奇异的,秦艽的话并不像以前一样那么多。许是这些天奔波累了。章云帆这么想到。
“小九没出什么事吧?”紧接着,他又问道。
“没有,劳烦先生费心了。”秦艽客客气气的,倒让章云帆觉得有些不自在:“九爷……”
“那些日子与先生秉烛夜谈,先生所提之建议,实在让秦某人受益良多。这段日子甚是忙碌,往后若是有机会,再与先生一叙吧。”说着,秦艽就要挂电话,章云帆连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秦艽沉默了片刻,才道:“到时我再知会先生。”
到时……那又是什么时候呢?章云帆抓着话筒的手指终于一松,一滴泪水顺着下巴滴下——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秦艽,这颗心终究不在自己身上。
好一个残酷无情的秦艽秦九爷呀。
这边,秦艽挂了电话,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变幻。心细如他,怎会不知章云帆的心意?只是眼下,这心里,住进了一个人,旁的人,恐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他正向病房走去,迎面牡蛎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九爷!九爷!小九……小九醒过来了!”
“是吗。”虽说口气淡淡的,但秦艽的步伐明显加快了。
一推开病房门,小九小鹿般的眸子跃入秦艽眼中。那眼神,似乎是因为刚刚睡醒,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秦艽还没来得及分辨,他已经闭住了眼睛,小猫般的唤了一声:“九爷……”
“都没问题了吗?”他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询问着一旁检查的医生。
“放心吧,九爷,这位先生健康的很。三个月内多加休养,定期来检查,恢复的好了,石膏便能早些拆掉。”医生指的是小九的腿。
小九也算是命大,从三楼跳下来,恰好下面是荒草,减轻了一些伤害,他只有些轻微脑震荡和擦伤,要说最严重的,莫过于左腿小腿骨折。昏迷了几日,医生说是由于淤血压迫了神经,散开了自然就醒来了。结果好端端的,半夜又发起了高烧,引得这些个医生没一个睡得好觉,又不敢多言。现在,小九人醒了,医生检查了没什么大事,秦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