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跳。
薛印胸中那股子闷火瞬间消容。
他至于嘛,怎么能拿彼此的生命开玩笑。
雪天路滑,最易出危险!
缓慢减速,车窗也跟着关合,一切又恢复平静。只是薛印这一路上都没有在搭理边上的阚飞。
阚飞心里面打鼓,薛印为何不高兴他清楚的很,他这一路上也没吭声是有原因的,在跟自己做着思想斗争,是坦白啊还是从宽啊还是抗拒啊从严啊······
车子开回家门口已经五经半夜了,透过遮挡严密的窗帘依稀可以辨别,家中的房间基本都点着灯,不知道孩子们睡没睡下。
车厢中的俩个人都格外的沉寂,这个时间段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无声。
良久,从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做着心理建设的阚飞开了口,他既忐忑又忍不住想笑的对着板着一张棺材脸的薛印招供:“薛印,我跟你说实话,但你得先答应我免我死罪!”
薛印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理他,开车门子就要下车。阚飞急,伸胳膊一把攥住薛印的手腕子喊出来:“那天晚上的是我不是万力文!”
薛印的身子很明显的在听完阚飞喊完这句话后一颤,阚飞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不停,不知道薛印得怎么审判他呢。
该来的还是会来!
疾风骤雨的一拳在接近阚飞鼻梁骨的那一刻化成了掌风。
啪——
重重的一耳光,薛印给阚飞扇了个眼冒金星!
啪嗒!车门锁。
隔着一层车窗玻璃,阚飞捂着自己的半面脸颊龇牙咧嘴,这家伙该不会是得了产后忧郁症了吧,怎么现在动不动就跟他动手?扇他跟扇儿子似的!
NO!他还没有儿子们那待遇呢!
母老虎!!!
“爸,”瞧着一身霜寒的薛印进屋,快要急白了头发的薛里来扑腾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紧接着他瞧见了捂着半张脸跟在薛印进门的阚飞,眼神闪了闪放松了神经,“你们上哪去了?手机干打也不通,吓死我了!”
薛里来抽了很多的烟,茶几上的烟缸中布满了香烟的残骸,瞧着他熬夜的模样薛印心疼,走上前伸手拍拍薛里来的肩膀安慰:“我们没事儿。快睡吧。”
薛里来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了挨媳妇儿揍的阚飞脸上,后者一窘,赶紧迈步率先滚回了卧房,薛里来这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完后也转身回了房。
阚飞压根就没进屋,撅屁股立门后往客厅那面偷听,瞧着薛里来回房,赶紧贱忒忒的从卧房里晃出来,像伺候老佛爷似的为薛印宽衣,一副谦卑讨好的样貌,合计着是不是还能有幸伺候老佛爷沐个浴啥的······
眼瞅着天就快要亮了,薛印草草进盥洗室冲了个澡后就甩袖子进了屋,而且很不客气的阖上门,直接把善完后慢吞吞从盥洗室里走出来的阚飞先生隔在了卧房门外!
靠······
有人捶胸顿足!
薛印心里面装着所谓的“心事”,一直压着股火儿,昨儿又顶着风寒折腾一大天,身心疲惫的,现在误会解除,心里的巨石落下,这人身体里圈着的毒素也一并爆发出来。薛印病了。
家里头大的小的都在放寒假,今儿又是领孩子们向往的平安夜,薛里来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到厨房里给父亲跟弟弟妹妹准备早餐。
他这一开门,横陈在薛印卧房门口呼呼大睡的阚飞赫然入目,薛里来愣了愣后随手带上房门,径而走入厨房。
这俩人可真幼稚!
厨房中是薛里来忙碌的身影,其实早在薛里来一下床的时候阚星辰就醒了来,他坐起身瞧着薛里来出去的背影揉了揉眼睛,等了半天不见薛里来回屋,便自己跳下床光着小屁股点起小脚丫拽开房门走出去。
跟薛里来第一眼一样,跃进阚星辰眼帘的是阚飞倒在爸爸卧房门口睡觉的蠢样子。
他瞄瞄阚飞又望望厨房里忙碌的薛里来,木讷讷地抬腿路过阚飞径直进了卫生间。
阚星辰的行走路线一定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去的时候怎么走的,回来的时候还要怎么走,哪怕阚飞翻了个身,半条手臂横出来,阚星辰还是要像走平路似的从上面若无其事的踏过去。
小人儿飘轻,小脚丫踩了阚飞胳膊一脚皮糙肉厚的汉子愣是没反应,继续在那喷着大鼻涕泡呼呼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