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番外(84)
“我拜托你,别被害妄想,”元明清这一回的无辜嘴脸不是装出来的,“当我上帝吗?”
“真的不是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贝乐被这美男蛇咬过无数次,一遇到情伤就条件反射地认定是他从中作梗。
元明清无可奈何地苦笑:“我就算是上帝,也没那么歹毒的心去弄死一窝狗啊。”
贝乐寻事挑衅未遂,颓然坐进沙发,酸涩涩地感叹:“我连只狗都不如。”
“他不是好东西,你也别死钻牛角尖。再说,你是人中龙凤,就是狗,也是狗中贵宾。”元明清跟着坐在沙发扶手上,把玫瑰别在他的领口上,牛头不对马嘴地安慰道:“其实啊,狗比猫恋主人,你想丢都丢不掉。况且娇滴滴一定是被别人抱走了,肯定不是故意不回家……”话说了一半,他发现贝乐骚头骚脑地对着镜子摆弄玫瑰花,根本没有听进去。
少顷,贝乐扯下几片花瓣洒落在身边,将残缺的玫瑰顶在皮制礼帽上,“我说,让你考虑的事考虑清楚了吗?”
“这真叫我为难,”元明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顾自地微笑着:“跟他在一起太梦幻了,很少有这么一个人,他一说话我就想亲亲他,尤其是弹钢琴给我听的时候,美好得不像现实。”
贝乐对这个答复早心中有数,三分失落三分感慨三分悲哀,还有一分轻松,他咬下花瓣的一小角,哀而不伤地叹了口气,优雅的说:“美好个逼逼仔,你想甩了我就直说吧。”
“再美好也比不过你半分。”元明清失笑:“可是我累了,你现在服软我立刻反悔,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
贝乐忽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挑挑眉梢,戴上皮手套,勾起元明清的下巴:“你赶紧死了这条心,专心对付到嘴的小情人去。”
元明清还想再贫嘴占点口头上的便宜,抬眼却见贝乐眼睛盯着镜子,心思完全不在谈话上,只好识趣地闭紧嘴,任由他去自我陶醉。
一段文艺又装B的对话进行到此处,以默然收尾。贝乐观赏镜中自己颓废又大度的姿态,惊觉这哥特风格的忧郁气质如此动人,眼前一阵眩晕,他自己被历经双重情伤打击的自己迷了个七荤八素!
江兆唯没走多远,陈跃进在街头的宠物店找到他,苦着脸劝道:“兆唯,你跟老板好好说嘛!瞧,追他追得那么辛苦,他也有点动摇了,你现在和他闹翻要后悔的。”
江兆唯抓着脸皮一阵搓揉,痛苦地呻吟了几声,“我已经后悔了……”
陈跃进喜出望外:“那还不快回去!是不是抹不开面子啊?别担心,我替你说好话。”
“面子值几毛钱?呸!”江兆唯困顿地揉着眼睛,啐道:“宠物店老板出门买东西,让我帮忙看一下店,要不我早回去了。”
陈跃进抹把汗:你还真是没有骨气。
江兆唯表情扭曲狰狞:“敢不让我养狗?我真想干死他哦!”
陈跃进嘴角抽搐:“拜托,没搞定他之前顺着他一点,搞定以后还不是你爱怎么干怎么干?”
“顺着他,当然顺着他!”江兆唯鼓了鼓腮帮,看向酣睡的狗崽:“可是狗怎么办?难道真的丢掉?”
“呃……丢掉……怎么行呢?”陈跃进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狗崽。
狗崽包在一坨干净纯白的棉布里,一动不动。
陈跃进用手指戳戳狗头,“怎么不动?是不是死了?”
狗崽吃饱喝足,肚子圆滚滚的,费力地侧趴着睡,而金刚芭比的手指粗、手劲大,这么一戳,狗崽整个儿被戳翻过去,“咿——”一声怪叫惊醒了,骇然睁大眼,划拉着四爪胡乱蠕动,小尾巴惊恐地抖啊抖。
江兆唯嘿嘿直笑:“别手贱,给你戳落枕了!”
“这小家伙真可乐……”陈跃进也被逗乐了,俯身用鼻子拱了拱狗崽,闻到一股子奶骚味,“唉,可惜老板不肯养。”
“我刚才又用热毛巾擦了好几遍,它能吃能睡,命大的很,死不了。”江兆唯下巴支在桌面上,恋恋不舍地亲亲狗鼻子,“交给宠物店老板吧,碰到喜欢它的人,或卖或送,都可以。”
傍晚时分,江兆唯穿着一件脏外套,跟在陈跃进身后,空手回到小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