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番外(345)
白左寒的唇贴着他的眼角,哄道:“怎么哭了,傻小子。”
“我没哭。”杨小空摇摇头,狠狠抱着白左寒,嗓音里分明带着哭腔。
答应你。这一句承诺杨小空一辈子都记得,烙刻在深心里,所有不安和担忧烟消云散,白左寒的专断、自私、虚伪,在他眼里都是珍宝,他要买一枚新的戒指捆牢他的宝贝,凭这句话无限透支感情。
杜佑山很少去疗养院,他是个小心眼的人,嫉恨周烈,连带周烈的老爹也一起仇视了,再说周伯父也没给过他好脸色,所以他起码有两、三年没去自讨没趣了。武甲下了车,艰难地坐上轮椅,劝道:“不然,你去院长室坐坐,杜寅他们陪我就行了。”
杜佑山恨声骂道:“前面还有上坡,让这两个猴崽子推你?推翻了小心弄裂伤口。”
杜寅不平地嘀咕:“我才不会呢……”
杜卯揉揉鼻子,心说:我难讲。
武甲无奈地笑笑:“那你别板着个脸。”
杜佑山勉强扯扯嘴角:“放心,我不会给老人家脸色看的。”
院长说周伯父的状况有一些好转,意识清晰的时间明显增多,然而身体检查结果却是越来越恶劣。杜佑山死活不肯让武甲来看老人,他腰上的伤连线都还没有拆,一个不慎就会崩裂,从卧室挪到客厅都让人捏着把汗,居然还要千里迢迢跑到郊区去,简直是找死。杜佑山在家里掀桌子摔盘子,疯狗一样咆哮:“伤口裂了怎么办?!!没有我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武甲等他把东西都摔够后,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你我照样能去。”
杜佑山蔫了。得得得,还是小心点亲自送这位爷好了,以免闹得太僵,他真的一个人带着伤跑去疗养院。
郊区的路没有市区里好,一路颠簸,杜佑山车开得尽可能慢,到了疗养院,院子里的小道也不够平坦,杜佑山骂骂咧咧:“钱都花哪去了?明天我拨两百万给他们,下次来还是这种路,我非……”
武甲的伤口隐隐作痛,耐着性子道:“你少说几句吧,骂了一路,你不渴吗?”
杜佑山咳嗽两声,还真的有点渴。
正是初冬的大晴天,阳光温暖舒服,护工在周伯父的固执坚持下只好推着他出来晒晒太阳,老人两腮塌陷,面色灰败,呼吸短促,眼睛也不大能睁开。
两个小孩子远远地看到了,欢呼雀跃着跑过去,喊道:“爷爷,我们来看你了。”
周伯父吃力地循声寻找,浑浊的眼睛掠过一丝光彩,笑了:“嗬嗬……”
“爷爷,你瘦的很厉害。”杜寅穷操心,问:“最近没有吃饱吗?”
杜卯说得煞有介事:“不是,热胀冷缩原理,夏天变胖,冬天变瘦。”
杜寅一脸怀疑,“那你怎么还肥了呢?”
杜卯答不上来,气急败坏:“你才肥了,你这肥猪!”
杜寅着咬手指甲嗫嚅:“我,我哪有……”
杜佑山推着轮椅走在后面,吃惊地发现短短几年时间,这位高大的老人变得枯瘦如柴,自己已然认不出他了!
周伯父疑惑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武甲,口齿不清地发出几声疑问词。武甲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出了什么事,便轻松笑道:“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伯父虚弱地拍了拍武甲的手背,眉头纠结。
“只是扭了腰,休养几天就好。”武甲说着,看一眼杜佑山,“况且杜老板给我放假了,你别担心。”
杜佑山忙道:“对,有我照顾他,您老放心吧。”
杜卯顶嘴:“明明是桂奶奶和我们照顾武叔叔,你只会缠人……”
杜佑山怒目而视:“你个狗养的,闭嘴!”
“啧!”武甲面上有些不快:在家没吵够,跑外头来还吵,有完没完?
杜佑山识趣地收敛了气焰,知道这个场合需要闭嘴的人是自己,便忍气吞声地安静下来。护工不便打搅,找借口离开了,小孩绕着老人手舞足蹈地发表演说,武甲时不时含笑添上话,老人闷重的笑几声,旁观者都以为他们是和睦的一家人。
杜佑山寂寞地背着手左走走右逛逛,手贱起来,心血来潮摘下武甲的黑框眼镜。武甲出乎意料地不自在,怨道:“眼镜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