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番外(191)
他身边的人及时拉住他,笑的天真无暇:“师弟!好久不见啊!”
杨小空勉强笑笑:“陈师兄,你好。”
陈诚实抖着腿,“为屿要开始讲了,你去哪儿?”
杨小空只得坐回原处,“陈师兄,你准备得怎样?”
“我上午答辩完了,”陈诚实低头摆弄手机,“很悬,差一点重修。”
杨小空好奇:“哦?你的论文出问题了?”
“我的论文准备了半年多,很完美了好吧!”陈诚实不服气地翻翻白眼,“都怪白教授问了我一大堆问题,恨不得让我不能毕业。幸亏我们崔教授给我打圆场,不然我就死了。”
杨小空心下偷笑:他确实巴不得你不能毕业。
陈诚实往杨小空这儿歪过来,“我考上白教授的研究生了,他不应该为难我才对呀。”
杨小空不发表意见,安慰道:“过了就行,你别太往心里去。”
陈诚实气鼓鼓地抱怨:“你不懂,他上午问我的问题特别尖锐,好像我和他有仇似的。”说着,自以为是地摇摇头,“和你说你也不懂,你和白教授又不熟,总之他很阴险,啧啧啧……”
杨小空不知该作何解释,讷了片刻才辩解道:“白教授没你说的那么坏。”
陈诚实哼了声,低头玩游戏不再吭声了,看样子是十分消沉。
发言席上,柏为屿论述完自己的观点后,分别有几个教授走过场似的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柏为屿一一回答了,院长却在这时忽然发难,问道:“你的论文里强调了几次自我风格的重要性,那么请问,你在突出你的自我风格时,怎么区分装饰变形和雕塑写实之间轻重关系?在创作过程中你更重视哪一方面?”
柏为屿愣了愣,开口便说:“雕塑写实用于打基础,创作则侧重于自我风格的发展和装饰变形。”
当下,魏南河心里一咯噔,碍于自己和柏为屿是同门师兄弟,不便多说话,忙给白左寒一个眼神,示意他帮帮柏为屿。哪想白左寒还没有发言,雕塑教研室主任就跟在院长后面刁难起来:“雕塑系毕业生中有一半学生的毕业创作是写实的,这么说他们全都是拿习作来充数,不能毕业喽?就拿白教授来说吧,你的意思是他这几年做的各大写实的城雕工程都不算创作,只是习作?”
白左寒将正准备说出来解围的话吞回肚子里,无可奈何地看一眼魏南河:不好意思,我们主任出马了,我可不能吃里扒外。
柏为屿有点结巴:“不是那个意思,呃,我是说……那个……”
杨小空捏着把汗,用胳膊肘捅捅陈诚实:“这个情况不太对啊。”
陈诚实的下巴搭在前排椅子的靠背上,皱起眉头:“是不太对,每年都会砍掉一两个论文,我是逃过一劫了,别砍到为屿头上啊……”
柏为屿深吸一口气,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踌躇着说:“对于雕塑方面的理论我确实研究不深……”
还没等他说完,雕塑系教研室主任抓住了他的话柄:“据我所知,你本科学的是雕塑,当年还是因为一个雕塑‘习作’获奖而加分保研的。学了四年的东西,基本理论都忘记了,不太说的过去。”
柏为屿脑门上渐渐冒出虚汗:“主任教训的是,学生会潜心研究。”
魏南河咬牙,心下大骂:你猪啊!怎么说话的你?
果然,院长开口说:“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不足,这个论文硬伤严重,你的观点有很大出入……”
魏南河知道院长后面的话十有八九就是驳回柏为屿的论文叫他回去重修一年,忙插嘴:“容我说几句话。”
院长笑盈盈的:“魏教授请讲。”
“我觉得美术院校的学生,尤其是一个纯艺的学生,完全能以作品说话,柏为屿作为此届毕业生中作品最为突出的学生,多次获奖,给学院带来不少荣誉,至于他理论中的一点偏颇也是瑕不遮瑜的。”魏南河硬着头皮发表完这番避重就轻的言论,心里没有底。
柏为屿之所以会被人鸡蛋里挑骨头,正是因为他的各项荣誉来的太显耀,将同届其他专业的毕业生的光彩都抢走了,很多人抱着文人相轻的心态,都认为他是仰仗着曹老的光环,名不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