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峰沉默而郑重的将小卡片收进贴身的口袋里。
王影帝回过神来,随口问:“砚书呢?怎么一下台就不见人影了?”
多个朋友多一条路,他也想认真结识一下柳家小五爷。
宋千峰指了指角落里的化妆间:“应该在换衣服。”
“好,谢谢。”王影帝彬彬有礼的致意,朝走廊尽头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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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砚书一下台就被傅晨拽进了化妆间。
不用再在人前装得气定神闲,柳砚书叹着气捏了捏鼻梁:“幸好观众反响不错,要是不买账我可真没辙了。”
傅晨挑眉:“柳少爷拉琴多稀奇的事儿,平常他们想看还看不着呢。”
柳砚书忙摆手:“就我小时候学那点的胡琴,糊弄糊弄还行,在名家面前还不是班门弄斧。”
傅晨一把将他晃来晃去的手腕子捏住:“承认自己优秀很难吗?师哥,你知道你穿西装翘着二郎腿拉琴的样子有多帅么……”
他的另一只手将柳砚书的领带从西服里抽出来,朝自己的方向一拽。
眼见得那张化着戏妆的艳丽脸庞越逼越近,点了赤色朱砂的嘴唇覆上来。
“唔!”
柳砚书被逼到化妆台边,右手撑住桌面。傅晨一手勾住他的背,一手顺着胸口往上,拉住王子结左右轻晃两下松开领带,再慢慢解开衬衫最顶端的纽扣。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动作。
“请问柳砚书在这里吗?”听声音是王影帝。
“请稍等!”两人立即清醒过来,傅晨放过柳砚书的双唇,赶紧伸手给他把领带系好。
京剧用的口红都只关注颜色是否饱满,从来不会在意持久程度。柳砚书的唇角都被染上了那抹鲜艳的红,瓷白皮肤上的唇印看起来显得格外色/情。
王影帝在门外等了两分钟柳砚书才来开门。
“久等了,刚才在卸妆。”柳砚书表面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若是仔细一瞧,他脸上还保留着些不自然的潮红,衬衫最顶端那颗扣子也没有扣好。
幸好王影帝也没好意思盯着人家看那么仔细。
“没耽误你时间吧。”
柳砚书背着手,赶紧接过傅晨递来的毛巾,把手心可疑的红色擦掉,面上不动声色:“哪里的事,台上还承蒙前辈关照。”
傅晨在旁边憋笑憋得快破功。趁着说话的空档,柳砚书偷偷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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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完各路人马,柳砚书走出电视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明月当空,凉风习习,可惜他身心俱疲没心思欣赏。
被风一吹,柳砚书又忍不住闷声咳几下。今天一天都在说话,别人听不出来,熟悉的人一听就能知道他的嗓子越来越哑。
傅晨让他先回酒店歇着,自个儿拐个弯不知道溜哪去了。柳砚书只得孤身一人,在马路边慢慢悠悠的走。
帝都也是繁华之地,到了夜里依旧车水马龙。
到了房间,等柳砚书洗漱完毕,微信很适时的响起来。他把手里的毛巾叠好,拿起手机。
是黎淑君打来的视频通话。她听说儿子到北京出差上节目,左思右想还是打电话来问一问。
柳砚书找了个杯子当支架,把手机立在桌面上,浅浅的笑:“妈,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都是干这行靠嗓子吃饭的,黎淑君一下就听出他声音不对劲:“怎么病了?”
柳砚书轻轻摇头:“没事,就是受了点凉。”
“在外头要照顾好自己,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把握不好增减衣服的度?真该有个人照顾你,我才好放心。”黎淑君说话的语气柔柔的,生气的时候也不咄咄逼人。
柳砚书二十七了还没找过对象,黎淑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时不时的就把话题往这上头引,希望能敲打敲打这块不开窍的木头。
“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嗓子不痛快而已,不至于您这么担心。”柳砚书避重就轻打起太极。
黎淑君又苦口婆心道:“你又岔开话题,回回跟你提这事就跟我东拉西扯。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立业安定下来,你爸在这个年纪,你都上幼儿园了。”
柳砚书苦笑:“妈……”
话还未说完,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柳砚书回头,一见是傅晨,随口道:“回了啊。”
“嗯。”傅晨扶着门框换上酒店的拖鞋,走进来,把手里的塑料小袋放到柳砚书手边。塑料袋上印着某某大药房的字样,看红色的长方体包装盒应该是川贝枇杷膏。
“待会儿别忘了吃。”傅晨交代一句,转身到浴室洗澡。
“好。”柳砚书应一声,把脖子转回来,重新面向摄像头。一切都很稀松平常。
屏幕对面的黎淑君自然是知道傅晨进沪京了,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她突然换了个话题,问起今天的节目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