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书有些无奈:“多大的人了还爬墙头?”
傅晨笑得更灿烂:“谁说长大了就不能爬墙头?”
春日的阳光落在傅晨肩头,跳跃着绒绒的暖意。
从前柳砚书总是在墙根下等着的那一个。作为好学生的他怎么敢翻越那堵墙。可现在不一样了,傅晨在上面唤他,笑着朝他招手。
那就放肆一次吧。
柳砚书也跟着爬上树杈,两人一同越下墙头。他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
可意识到围墙外就是那段小巷之后,他便忘却了其他。
他们就是从这里分别。
柳砚书从血泊里拾起那柄□□。
小巷两旁的樟树依旧遮天蔽日,树影映在他眼中明暗不定。傅晨从身后环抱住他。
低低的气音在耳边缭绕:“师哥,生日快乐。”
十七岁从此分开,二十七岁故地重游。还好不算太晚。一阵微风吹过,树影摇曳,梨花飘飘然落在他们头顶。洁白的梨花如雪而落,像极了霜雪共白首。
很多人都以为梨花代表着离散,可他们不知道梨花还有一层花语是:纯真的爱,一辈子相守。
傅晨将藏了许久的礼物递到他面前。柳砚书接过来,抽开扎着蝴蝶结的丝带,再揭开精致的盒盖,一张照片静静躺在盒中。
就是换衣服时被抓拍的那张。
把顶上的照片取出来,柳砚书才看到真正的生日礼物。
一台手持的云台相机。
傅晨低声道:“师哥,跟你在一起之后,我一直在想,之前我缺席的那么长一段时光要怎么弥补?这张照片提醒了我……接下来的岁月可以用它记录下来,一分一秒都不再错过。”
柳砚书把礼盒合上,珍而重之的抱在怀里:“好。”
傅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盯得他的眼神都有些飘忽。
沉吟片刻,柳砚书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向前一步:“谢谢。”小心翼翼的贴上傅晨的嘴唇。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傅晨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腰。舌尖轻柔的扫过柳砚书的唇瓣,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在外面都扫荡过一圈,傅晨又试探着往更深处进发。柳砚书弱弱的哼了一声。
“会有人经过……”
傅晨恋恋不舍的分开,以舌尖挑断两人唇间的银丝:“那,回车里?”
“嗯。”
柳砚书被半搂半抱着塞回车后座。
傅晨俯身压上来,手腕一勾带上车门。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两人的喘息声。
礼盒从手中滑落,掉在车里铺好的毯子上。
“师哥……刚才被蒙住眼的感觉怎么样?”傅晨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是诱人的鸦片。
柳砚书镜片下的眼角微微泛红:“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大千世界,更看不见你。
领带被重新覆上面颊。柳砚书有一瞬间的不安,被傅晨用吻抚慰下来。
“唔……”
柳砚书的脸一路红到脖子,粉嫩的耳尖简直娇艳欲滴。
进入的时候,他漆黑一片的眼前绽开五彩光华。傅晨的手指在他蝴蝶骨游走,口中轻声低唤:“师哥,师哥……”
像是在一遍遍确认眼前人的存在。他被自己弄丢了十年,这一次可要好好护在心口。
外面有学生在放风筝。少年握着线轴逆风奔跑,一抽一放之间,纸鸢被线牵着直上云霄。奔跑的脚步逐渐慢下来,空中的风筝也摇摇欲坠。随着脚步的加快,风筝穿梭在云层中被春风越顶越高,骨架上绑的竹笛也发出尖锐的哨响。线轴被风筝拉扯着极速旋转,最终连最后一寸线也耗尽,线头没能绑紧,风筝从少年的掌控中挣脱而出。
“啊——”柳砚书在风筝失控时释放。
车窗外是春色满园,车内亦是春光旖旎好风景。
☆、未圆之愿
两天的短暂假期转瞬即逝,柳砚书和傅晨又立马投入新的工作中。
两人起了个大早,先去院里开全国巡演动员会。这次出差的只有《梅花簪》剧组,大都是二团三团的年轻人,会议室里的气氛还算是轻松愉快。
到了时间,朱团长和李嘉乐开始按着演职员表点到。先是两位主演,再是饰演德亲王的宋千峰,然后轮到许霖铃。
李嘉乐抱着文件夹又问一遍:“丫鬟小翠到了没有?许霖铃?”
无人应答。众人都噤了声,会议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柳砚书兀自惊奇,她平常极少有迟到的时候。
李嘉乐又接着点下去,直到把乐队成员都点完了,许霖铃才姗姗来迟。
她看起来是一路小跑进会议室的,推门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喘,特别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大家我迟到了……路上有点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