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门【CP完结+番外】(30)
您知道,一个好的读者实在是太重要了。我因为爱盲目了,我深切的爱着自己的小说,也深切的爱着自己写的每一个角色,以至于我不敢将一些坏的倾泻在我的角色身上。
这时候我的缪斯就会紧抓不放,他说:“伤害他!就像你爱他一样!狠狠地伤害他!”
我得到他的启示,便去做,然后我的作品就血流成河了。
《百花文艺评论》:那您一般在什么环境写作?
罗晔:我在任何时候都能写作,最初我在高中写小说,写在记事本上,密密麻麻的。假期的时候买很贵的道林纸装订在一起 ,用铅笔打很细的格子,用M尖的钢笔或者才削好的铅笔往上面写。我记得这样写了很久,以至于我还习惯这样记录自己的灵感,编辑曾苦口婆心劝我写在稿纸本上,但是初稿啊,不这样写我就没有灵感也没有安全感,耐心便无从谈起。
我喜欢风,不是那种凛冽的寒风,我希望它带一点水分。如果下了大雨更好,闪电雷鸣,除此以外一切归于沉寂,我实在很爱那种感觉。
第16章
沙龙在文人心目中是有独特的地位的,既然如此,它便不是无价值的,沙龙的主人与老资历的文化人有着极高的地位,就像学生时代的小团体,沙龙中的后辈靠前辈的引荐出名,前辈像沙皇一样享受着后辈的推崇与恭维,说来简单,里头门道却很多。
沙龙的主人或许是女人,也或许是文人,如果既是女性又是个作家,那么对于一些人来说便是很不妙的。参与这种小团体的社jiāo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其他人的疏离和冷落。
但有这个时间,罗晔实在太愿意写一点给缪斯的信了。
可他问禾远:“要去放松一下么?沙龙的咖啡实在太棒了。”
“但我更喜欢你家的咖啡,”禾远翻过身来,迷迷糊糊地笑道:“我喜欢酸口的,你家的清咖啡。”
罗晔不禁笑了笑:“放六袋砂糖的酸口清咖啡,你在喝果汁么?”
“其实我喜欢喝苏打水。”
罗晔不信他的信口胡诌的话,“你说你喜欢喝柳橙汁我倒是会相信。”
他虚弱地笑了笑,突然说:“我很害怕。”
“如果你不是在准备下一次自杀,你没什么可怕的,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
他微微抬头,不让泪水流下来,“我很怕我就这样消失,永远地在你的生命中消失,我太……需要你,你不必为我做任何事,但是——站在我身边好么?”
罗晔毫不思索地扯了领带,把手包也塞进衣柜,躺倒在chuáng上。他们两人并排躺着,没有语言,没有拥抱,他们只是凝望着彼此的眼睛,便好似在巨大的孤独中寻找到自己的港湾。
禾远说:“我好爱你。”
在感情的表达上禾远找不到什么好的词汇,就好像人在最焦急的时候总是说不出长句。他用力的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爱自己的爱人,爱一切,像爱一个幻影,爱一个空空的山谷。
有位女作家去看印度舞,她说那位有年纪的舞者活动肢体像能尽情地生出八条手臂。她表现自己的爱人,便使观众忘记了她的老、丑,仿佛变成了古印度的少女,一会儿说自己的爱人手臂有力,一会又说他腰配长剑,眉目灵动,美而多情。
隔着文字他便被这虚幻的爱所打动了,正如他自己的爱,梦里的爱情。
罗晔开始说一些零零碎碎的话让他走出这种恍惚,但他看着罗晔嘴唇张合,究竟也说不出什么认同亦或是否认的话,罗晔是美的,生来就是美得过分的面孔。
那双眼睛令人失神,尤其是写满柔情的时候,禾远认为为了穷尽目力自己的听力已经丧失了。
禾远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说:“现在,重新说你要说的。”
罗晔炸了眨眼,睫毛轻轻地刷过他的手心,有点痒。
他试了两次,都因为笑场失败了,他说:“我再试一次,再笑场我们就换一个话题。”
“好。”
“你问我怎么和同学相处得融洽?我不吃巧克力,上学的时候我书包里总带着,还有风jīng油,止痛药,创可贴,我妈妈还让我带针线和糖果,我也不喜欢吃糖,但我总带着,分给同学。”
“小恩小惠。”
“但是无论是友情还是什么别的,都不能量化,大多数的朋友,我结jiāo的目的仅仅是我喜欢帮助他们的感觉。”罗晔把他的手拿开,一本正经地说:“当我发现这可以获得他们的友谊后,我反而失去兴趣了。你是忽然对结jiāo朋友感兴趣了么?”
“没有,”禾远不自在地活动活动肩膀:“我……我一个学期没和任何人说话,然后,然后我的老师找了我爸爸。然后,你知道的,他就找到了好理由狠狠地打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