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针管,照例迎来一阵晕眩,他用拳抵着眉心,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嘈杂声音,太阳xué位置隐隐刺痛。
等这阵晕眩完全过去,他才注意到门的位置传来细小的响动。
他转头一看,门把手往下扭动着,有人要进来!
第9章 状元牌人形作弊器
贺迟推开门,苏星站在洗手池边,背对着他。
他扭过脖子,冷着脸皱着眉,低声呵斥:“你gān什么?”
贺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说:“我忘了你在,烟瘾犯了,进来抽根烟。”
苏星没理他,兀自出了厕所。
脾气还挺大。
别说什么也没看着,就算看着了又怎么样,大家都是大老爷们,你有我有全都有,有什么好害羞的。
贺迟关了门,点了一根烟,靠在墙上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除了烟草味,还有另一股气息。
很淡,很凉。
他抖了抖烟灰,难不成这小状元是薄荷成了jīng?拉个屎都带薄荷味儿的。
-
第一天是休整时间,没有安排什么额外活动。傍晚,基地导员和教官一起到宿舍,挨个没收手机和电子产品,一群人叫苦连天,抓紧时间给家里人jiāo代情况。
苏星没什么人要通知的,别说消失半个月,就是半年不见人,苏红也不会察觉到她儿子没了。
微信上一个联系人还是周谨言,几天前他连发十几条消息问苏星怎么回事,怎么就转到三十六中去了,苏星没回复。
昨天周谨言又来了一条信息,说一中也到同一个基地军训,比三十六中晚两天,到时候见面再说。
苏星回了一个“好”字,果断地把手机一关,扔进了回收箱里。
“哎!那小伙!就差你了!”教官抱着箱子,对贺迟说。
“马上马上!”贺迟两根拇指在手机上疯狂打字。
旁边人玩笑说:“贺老大,你和谁缠缠绵绵依依不舍呢?”
“滚你妈的!”贺迟笑着顶回去。
他和关欣欣说了接下来两个星期都在军训,手机被缴了,联系不上人别着急。
等了将近两分钟,关欣欣才回复。
--小州发烧了,药也喝不下饭也吃不下,小迟你快回来,小州就听你的话。
--你不在,妈妈一个人很害怕,小迟,就当妈妈求你了好不好?
贺迟看到这两句话,指尖突然滑了一下,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字符,他边和旁边人嘻嘻哈哈开着玩笑,边把这一串字符删掉,打出了四个字,点了发送。
--我关机了。
-
晚上,一群人坐在铺上围成一圈斗地主,吴超偷着藏了两副牌,贼兮兮地从背包里摸出来,一屋子人全炸了。
“超哥牛bī!没手机没iPad的日子就靠你过了!”
“小伙子懂不懂礼貌,叫什么哥,要叫超爸!”
吴超一脚踹他肩上:“老子没你这样的逆子!”
……
贺迟笑了下,转头问苏星:“小状元,打不打?”
苏星刚洗完澡,全身带着湿气,发梢挂着小水珠,靠在窗边看一本书,说:“不打。”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贺迟凑过脑袋,发现那本书全是英文,他瞄了一眼就头昏脑胀。
苏星“啪”地合上书页,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冷冷看着他:“脏死了,离我远点。”
贺迟:“……”
一群半大小伙凑在一起,记得把臭袜子丢到阳台上就不错了,谁能像苏星这样,定时定点还得洗头洗澡,jīng致的和个小娘们似的。
“贺老大快点!”
贺迟在苏星这儿讨了个没趣,叼着根烟爬到另一头打牌去了。
-
这把贺迟叫了个地主,吴超是他上家,手里就剩三张牌,贺迟手里还有五张。
他和另一个农民对视了一眼,信心百倍地出了牌:“对二!”
贺迟砸了咂嘴,叹了口气。
吴超把手里最后一张牌甩出来:“赢了!”
贺迟笑笑:“不好意思,一个炸弹送给大家。”
吴超:“我操?”
贺迟翘了个兰花指:“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哦。”
吴超:“贺老大你藏得够深的啊!这都憋得住留到最后!”
贺迟极其不要脸的认为这是对他的夸赞,并引以为豪:“男人,就得持久。”
一屋子男生会意地哄堂大笑,荤段子张口就来。
在嘈杂的嬉笑声中,贺迟看了眼苏星,小状元靠着墙,坐在窗边,薄薄的被子盖住小腹,曲着双腿,露出纤细的脚踝,踝骨形状分明。
他丝毫不受影响,沉静的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半垂着眼睫,修长的手指翻动一页书页。
“贺老大你看什么呢?继续继续!”吴超喊他。
贺迟挑起一边唇角,样子拽的不行:“行,哥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输字儿怎么写,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