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心怀不轨(13)
“……没有，只是叫不醒。”尚南风盯着人被水浸湿的唇，不动声色转移了视线：“我要去外地出差，你自便吧。”
高灼看尚南风确实穿戴的都很整齐，可能正装在箱子里，他穿的浅色线衫，外面是一件黑色长款风衣，肩宽腰窄，身材养眼的不行。
偷偷看了好几眼，髙灼看了眼时间——半夜三点多。
“你现在走？这么急？”他有些惊讶。
“是啊，六点的飞机。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高灼立刻肃然起敬，比起这位，自己那点工作强度都不够看的啊。
“那你路上小心。”说完他就要从床上下来。
尚南风忽然低下身子按住他的肩膀：“你就在这睡吧，看你眼睛下面卧蚕还是黑眼圈啊？有点深呐。”
高灼被这忽然靠近，一颗心猛然一跳，大脑还有些当机：“好。”
尚南风一笑：“晚安，我走了。”他看起来心情真是特别好。
高灼立时更敬佩这人了，何等的敬业精神啊！深更半夜赶飞机去出差，心情还如此之好，此人乃劳模中的楷模啊！
尚南风替他关上房门，没一会传来咔擦一声响，人走了。
高灼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他此时此刻在尚南风的家里，睡着尚南风的床，盖着尚南风的被子。
真是做梦一样，想都不敢想。
还没容他多想点风花雪月场景，手机铃声响了。高灼下意识觉得是童君君——这么频繁给他打电话的只有童君君了。
只是夜里三点打电话？想死么这家伙。
拿起手机刚准备接起来冷笑，屏幕上的号码却让他怔住了。
他停顿了三秒，才按下接听键：“喂。”
那边很安静，高灼又“喂”了一声。
“高灼。”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有些颤抖：“……陈航还是走了。”
高灼的心脏猛然一揪，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灼，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办！”那头的人一声一声，低闷的声音一声接一声敲进了高灼的心里面。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你才是心理医生啊，怎么问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节哀顺变。”
那边顿了顿，但是男人似乎在哽咽，过了大约半分钟，男人声音平静了很多：“你是他唯一的朋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嗯…我知道了。”
“高灼。”
“啊？”
“我希望你可以幸福，我现在，就只希望你可以幸福了。”
高灼紧紧捏着手机，他感觉喉咙里很紧，干涩得说不出话，但他还是哑着嗓子：“埃文，你看开一点，陈航他一定希望你可以振作起来的。”
“对不起，你那边应该是夜里吧，是我情绪太激动了一时没能克制住自己给你打了电话。放心，我会辞职，我也会照顾好自己。再见。”
埃文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高灼握着手机，觉得心里顿顿的痛。
看到这个来电号码，他其实就有了预感。
他的一个好朋友陈航死了，打来电话的是陈航的男友。高灼以为自己至少会滴两滴眼泪，但是他哭都哭不出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想点上，随即想到晚上在车上时，模糊中尚南风不乐意他抽烟来着。
于是他跑到阳台，吹着足以使他冷静的夜风一根一根抽起了烟。
他靠在阳台上，望着尚南风家客厅暖暖的灯火，心跳的很快。
他想，人生就一辈子，谁会不想幸福呢？老天爷几次三番把尚南风推到自己面前，避都避不开，自己难道真的不尝试着……掰弯他试试看？
既然已经决定至少要在N市待一年，照目前看跟尚南风拉开距离的可能性又低，高灼终于不想再畏手畏脚，他做了一个赌博式的决定，试着掰弯尚南风。
第10章 第 10 章
高灼早上出门出的特别早。他三点醒了后压根就没睡，在尚南风家阳台站了那么俩小时后，回自己家洗漱完干脆就出门去公司了。
他住十五楼，电梯到八楼的时候进来一个大爷，手里牵着跟绳子，栓了只大金毛。
大金毛身上穿个蓝色小马甲，马甲上写着“狗中吴彦祖”字样，大耳朵耷拉着，狗头特别毛绒绒。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还可劲儿盯着高灼看，大尾巴冲他一甩一甩。
还挺萌，治愈呢！
高灼看到这马甲觉得大爷还挺时髦，那大爷见高灼跟他家大金毛对视的挺欢，主动问：“帅小伙，要摸摸不？”
被大爷主动搭话，高灼一笑：“大爷，它这小外套挺有意思啊。”说着伸手往金毛头上撸了把，手感好极了。
大爷说：“我女儿网上买的，她上班离得远，现在就大狗陪我过。”
高灼：“大爷你起的挺早啊，专门起来遛狗？”
大爷拍拍啤酒肚：“锻炼身体呗，每天拉着我家大狗去公园跑几圈，身体倍棒儿！”
电梯到了，高灼出去后准备跟大爷告别：“那大爷你玩的开心，我先走了。”
说着又撸了把狗头，大金毛两眼巴巴望着他。
大爷看了说：“嘿，我家大狗怎么这么亲你？帅小伙以前养过狗？”
高灼：“没啊，不过好几年前养过猫。”
“差不多，现在爱养动物的年轻人也挺多，我家女儿就爱养狗，她喜欢哈士奇，哈士奇你知道吧，拆起来家那跟个土匪一样。我不让她养吧她就偷偷往她同学家藏，一来二去居然还跟那小伙就谈上了，你说我气不气。”
高灼眸光一转，心里一个念头突起。
蹲下身子跟大狗握了握手，起身冲大爷咧嘴一笑：“养动物还能谈恋爱呢，大爷你气啥啊？难不成是早恋？”
他俩唠嗑上了，索性一块出门边走边聊。
大爷人挺有趣，牵着乖巧的大金毛高抬腿走路。大金毛还不安分，可劲儿往高灼腿上扒拉。
“可不就是早恋嘛，小时候皮死了。不让她谈恋爱她不听，现在倒好，让她谈了，盼着她赶紧嫁人过日子又不谈了，真是气死我了。”
高灼看大爷嘴里说着气死了，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神采奕奕。
他淡淡笑了笑，感觉大部分家长都是这样的，他以前带团时候，那些个有孩子的大爷大妈也是这样，嘴上一口一个抱怨，但其实也不是真的不满。
大爷又说：“帅小伙你就不会了吧，看你就是个好孩子相，才毕业工作呢？”
“哪能呢大爷，我都二十七了，毕业好多年了。”
“呦，看着不大嘛，有没有对象啊。”大爷听他说二十七岁，眼睛一亮，灼灼看着高灼。
高灼刚想到这大爷是个急着自己女儿没男朋友的，心里一囧，别是对自己有想法吧。
这不是他自恋，他带团那会遇到太多这种事儿了。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了有了。”
大爷听了还挺遗憾。他俩也走到小区门口，就此别过。
此时天光乍破，淡青色的天幕还挂着几颗残星。高灼拿出手机导航了尚南风昨天早上买粥的那家店。
过去点了份雪菜鸡丁粥加油条，跟尚南风昨天给他买的同一个口味。
这个点店里人不多，三两个客人也都是年纪挺大的。高灼一口一口舀着粥，开始想尚南风。
也就几个小时没见，就有点想了。他一手按着手机，百度N市口碑不错的宠物店，打算养个宠物。
按照他自己来的话那肯定是养猫，不过他不急，他打算先打探好尚南风是狗派还是猫派。如果是猫派他就养猫，要是狗派他就养狗，万一都不是……那他还是养猫。
慢悠悠到了公司，楼下的前台姑娘挺惊讶，冲他打招呼：“头一次见高经理这么早到啊。”
高灼冲她笑了笑，这姑娘好几次找他要微信，估计是对他有点心思的，虽然每次都被高灼打哈哈过去了，但高灼平时还是避着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