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下课!不下课你们都没学分了!”余复挣扎着去开门,可讲台旁边的门半天开不开,只好扶着门继续吐。
关藏在门外拔下锁孔里的钥匙,揣在衣兜里。
“臭吧?!我严恪己发现崇拜的教授和男友是他妈的强/奸犯,我他妈也臭得吐了!你身上的就是老子当初吃的屎!现在还给你!可别不要啊,我千辛万苦给你找的童子屎,去去你脑子里的精虫!
“强奸不是强奸,性/侵不是性/侵,是性/游戏!对吧余教授!”他从购物纸袋里掏出女学生制服,一件一件扔在地上,“制服play好玩吧?好玩到随身携带?”
“余复!我cao你个臭几把!替那些被你糟蹋的学生祝你几把烂掉、P眼儿烂掉!早死早超生!臭鸡几把人渣!吃屎吧你!”
他不恋战,骂完就跑。关藏从后面追上,拉着他拎起来飞快地穿过教职员入口。阶梯教室的人开始涌出来,吵吵嚷嚷,夹杂着余复的怒吼,保安处的哨声,和不顾恶臭坚持采访拍照的庄百心的提问。
民俗办公室的小窗帘后面,关藏问他:“美美开心吗?”
“开心,开心到爆!爽到爆!”他压抑不住笑声,笑得简直变成个鸭子,嘎嘎嘎的。“再以后谁提起余复,先想起来他一身屎!多洗脑!我想想就开心!”
关藏抱着他,感受他笑得直颤的身体。他从手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喷喷喷,喷完把着关藏的手臂,仰头问:“有味儿吗?不是小孩的我怕我自己先吐了。”又掏两颗糖,自己一颗,给关藏一颗。
关藏低头亲他的嘴,亲到把硬糖都融化。
作者有话说
下周五应该可以开V了,如果存文及时会提前,入V当天三更。
第三十二章
外面的嘈杂半天不消停,也消停不了了。被扔在教室里的手机和录音,将开始隐秘而迅速地流传,像散播在土里的野草,在在场每一个人脑子里生根发芽,止不住消不掉。在短暂的录音之外,自有无尽的想象力和道听途说,将真假掺半的所谓事实,被不断地强行塞进事件的空白之中,扩充每一丁点空间。
余复不会受到法律的审判,却可能在不断的偷窥和耳语中,幸灾乐祸中,与己无关的消遣中,刺激感官的添油加醋中,迟到的“正义”谴责中,被消费至连底裤都不剩。直至他与排泄物被彻底遗忘的一天。
就像当初的“严恪己”。
“我要蹦迪。”他说,“太高兴了,要闹起来!”打开车里的音响,他在副驾上跟着节奏扭腰。
放学,人少了,保安处下班了,捣乱的罪魁祸首也跑掉了。直奔迪厅,跳到他假发都要甩掉了。关藏不会,笨手笨脚,长得好看还老被小姑娘摸胸,他上去一巴掌把小姑娘手打掉了。
小姑娘叉着腰骂他,他回骂,舞曲轰鸣谁也听不见谁,还骂得嗓子都哑了。俩人动手打,引来小姑娘一堆小伙伴,关藏伸手一捞,夹着他的细腰就跑了。
“臭biao子……!你他妈来呀!老娘怕你啊!”跑远了他还骂不停,脚都沾不着地,就掐关藏胳膊,“你他妈的,跑个几把?老娘怕她吗?干啊!”
关藏一路哈哈哈哈,“好玩!”
“什么玩意儿就好玩了!”
“什么都好玩!”帮美美给余复泼屎好玩,看美美打架好玩,扛着美美逃跑也好玩。把关藏兴奋的,跟磕了药似的,给他塞车里就亲。
车里打过一炮,他把裙子放下来,踢关藏:“我没跳够。”关藏问他去哪儿,他想了想,拎一堆酒和吃食回宿舍去了,在排练室门口堆得跟山一样。
香香姐带剧团演出还没回来,他去排练室把音响打开,放自己喜欢的MJ专辑,刚装好的球灯一亮,他脱了高跟鞋,搂着钢管扭,假装自己会跳。
“性感不?”他勾引关藏,关藏搂着他亲,说:“你的存在就是性感。”
他特别无奈地回道:“你这点我可服可服了,咋什么肉麻的都敢说呢?虽然说确实是吧。”说完自己得意地笑。俩人腻乎没多久,把宿舍没去的人吵起来了,跟着喝酒起哄。又过一会儿剧团中巴车回来了。他换了一套节奏快的曲儿,打开窗户喊:“姐啊!等你们呢,来嗨呀!”
香香姐在车里喊:“小兔崽子干啥呢?电费你掏啊!”他从关藏兜里掏出钞票,“姐妹们,美美今天高兴,请客!”
“这他妈的,找个有钱老爷们儿了不起了。”野萍眼睛一翻。他指着野萍说,“小野B,来斗舞啊,敢不敢!”野萍提着裙子就下车了,直奔排练室。呼啦啦一群浓妆艳抹的演员跟过去,论起美和骚是谁都不服谁。
给香香姐气的,“一帮蠢孩子,一激就上钩。”进门看见有人跳得不标准,自己下场示范,跳起来就没完了。他跟野萍斗,瞎跳。也不知跳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关藏就在一边瞎鼓掌。
反串演员们看着直乐,关藏像掉进鸡窝里的金凤凰,却浑然不觉,还挺开心。
“骚B!找个傻B老爷们!”野萍的嘴一刻不得闲,非得逼得他动手。他心情好,也不真打,踹两脚没踹着就拉倒,拽着关藏转圈蹦跶。
“看过《泰坦尼克号》吗?”他问。
关藏一边乐一边点头。
“咱俩像不像Jack和Rose,”他指自己,“我是Jack,”又指关藏,“你是Rose。”
关藏想了想,“我不希望成为他们那样的结局。”
他哈哈大笑,“要是你我都掉进海里,我会踩着你上岸,你自己去死。”关藏也笑,说:“我不,我会抓着美美的。”
灵灵下楼扶着门框喊:“你们干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扭过去:“跳舞啊小奶妹!”灵灵骂他神经病,小豪早就眼巴巴等着她出来了,要给她跳社会摇,就是跳得不咋地,倒给灵灵逗乐了。
“不行我换裙子!野萍这野B超过我了!”他冲到更衣室,从储藏间里拎出那套金黄金黄的法老露背装,唰唰脱衣服。门一响,关藏进来了。
他正把裙子往身上套,像体操运动员似的,胳膊举得高高的,裙子哗啦一下落下来,把他罩住了。提起裙摆,那百褶展开超过一百八十度的半圆,他爱死了。
转头看关藏,“有没有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有,”关藏直接跪下去,仰着脸看他,“我要钻美美的裙底。”
“你他妈的,我是这个意思吗?你们文化人就这么理解吗?”
“我是这个意思。我对美美的qing欲想象你永远想不到,我要在裙子底下摸你,咬你,舔你,让你在我嘴里——”
“你闭嘴。”他说。一番淫词浪语,把他听得心脏狂跳。关藏却一本正经,脸不红气不喘。“你一个大学老师,这么不矜持吗?”
关藏耸耸肩,“为什么要矜持,美美在这儿,我矜持不了。”
“你诚实得都色qing了你知道吗?”
“我不管,美美同意吗?”关藏轻声问,饱含期待,慢慢地摘下眼镜,慢慢地放在他手里,慢慢地提起他的裙角。见他握住了眼镜,得逞似的嘿嘿一笑,掀起裙子钻了进去。
关藏瞬间就被他的裙子埋住了。他低头看下摆鼓起的那一块,仿佛自己怀了孕,又仿佛自己吞了关藏。那里有个人,他看得见,但又不看不见。
温热的手摸上了他的腿,柔软湿润的触感顺着脚踝往上爬。一痛,又一痛,他不断地皱眉。好像看到有一排牙印儿,嚓嚓嚓,盖章一样戳在他腿上。疼,很疼,胡乱地四处疼。
他叉开腿,看着前方。花花绿绿的一排演出服,流苏,亮片,羽毛,串珠,他一件件地辨认,剧团里的谁什么时候穿过演了什么——想到第三件,宝石蓝的丝绸小礼服,他想不下去了,越发紧地攥着眼镜。
有个小妖精从他嘴里窜出来,无形的小妖精,满屋子横冲直撞的窜,窜的他眼前一阵模糊,脑子发晕。“呵——”地一声,他好像断了气似的。小妖精不怀好意,又兴高采烈,嚎叫着从他裙底冲出去。